和死对头相亲相爱
画卷在空中缓缓展开,日月星辰,山河江湖一一显现。
房门炸成碎片,城主府那位老人领着数个强者冲入房中,直接踏入了山河卷的范围之内,都不用君不意费什么心思,就被拖入了山河幻境之中。
君不意此时不曾合道,但是凭借仙器之威,也能拖住他们一时。
一道红影掠出含章阁,向着府外而去。
第二批赶来的城主府强者发现了他们,追了上去,除此之外,时不时冒出几个人拦截。
君不意从不硬拼,法器一样样甩出,不管来人是蛮力阻拦,还是设下法阵,或者是操控灵兽妖兽,都被他巧妙的化解。
年仅十九岁的少年天资奇绝,在天罗地网中,硬生生开辟出一条道来。
混入宾客中时,君不意趁机将山河卷召了回来。
随后故技重施,将追上来的人困住,自己则继续前行。
前面便是城主府的围墙,越过高大的围墙于修士来说,再容易不过了,可怕的是笼罩整个城主府的护城阵法。
然而君不意依旧没有停顿,一只手揽住钟应的腰身,另一只手上则轻捻着一杆古朴的毛笔。
明明是如此柔软的笔尖,在空中一划时,坚不可摧的护城阵法如消融冰雪一般,融化出一道口子来,正好容君不意扛着钟应通过。
如此大的动静早便惊动了所有的宾客,薛大少爷顾不得其他,暴怒的声音在城主府传荡。城主府的修士也不在遮遮掩掩,直追而去。
木葛几人便蹲在黑巷子中,打算接应钟应两个。
听到动静时,几人还挺开心,一抬头他们就傻了眼。
红衣少年扛着一个人跃上屋顶,乘风而行,后面跟着一连串杀气腾腾的强者。
看着那群人,胖墩心肝都在发颤,如果君不意往他们这边跑,不仅跑不掉,最大的可能是大家一起玩完。
那道红影显然很清楚这点,一个拐弯,特意远离了木葛几个,也带走了一批追杀两人的修士。
木葛看着空荡荡的星夜,双腿抖成面条:“我刚刚差点儿以为自己死定了。”
胖墩声音发颤:“你放心,老大他们不是这种没义气的人……”
秋时远衣袖下的手指握成拳头,神色担忧。
而君不意两人,浑水摸鱼,顺利逃出了极乐城。
“君不意,放我下来。”钟应一边拉扯自己的衣服,一边喊道。
刚刚情况紧急就罢了,堂堂魔君哪能以这么羞耻的姿势逃跑啊!
君不意才将钟应放下来,钟应便急匆匆的穿靴子。
这么一耽搁,城主府的强者再度追来。
君不意眯了眯凤眸,回首朝着钟应伸出了手,广袖在沙漠之风的吹鼓下,猎猎如火,手指却根根修长白净,如上等宝玉。
“你现在还没完全恢复。”他用清如冰雪的声音,不容置疑的说:“拉着我!”
钟应抬头,朝着君不意翻了个白眼,好似非常不乐意,却非常迅速的递上了自己的手。
手指紧握,掌心相贴,肌肤将各自的热度传递给对方,心跳不经意间便漏了一拍,仿佛这样的牵手,有了不同的意义。
不过两人都没空探究这些有的没的,法器袭来时,两人手牵着手,在风沙中拼命奔逃,身后跟了一连串的人,对着两人喊打喊杀。
钟应不是君不意那个闷葫芦,也不像君不意一般自持身份,时时刻刻保持着赤丹太子的良好教养。他刚刚不出声是因为先前那个姿势太丢脸,如今穿好了衣服,他又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大魔王。
就算是逃跑,钟应也要逃的嚣张跋扈,时不时回头挑衅的骂上几句。
“今天追不上小爷我的,都是王八羔子!”
钟应比了个小手指。
“再见了,王八羔子们!”
身后的人气的吐血,却只能眼睁睁瞧着两人越来越远。
最后,钟应两个一步踏入了木葛的小绿洲,彻底将人甩远了。
身上沾了一身沙土,君不意不习惯,用了一个清洁术将两人身上的脏污清理后,还觉得不够,用湖泊之水清洗手指。
钟应一只手撑着胡杨树,欢快的笑了起来,眉眼飞扬肆意,如春日里的簌簌桃花:“君不意,你看到了没,他们气的脸都青了。”
“我们才是被追的那个。”君不意淡淡提醒。
“杀人的是我们,搬空小金库的是我们,气的吐血是他们。”钟应长眉一挑,一副本大王天下第一的架势,“当然是我们赢了啊。”
一歪头,钟应便看到了映着一轮盈盈明月的绿洲湖泊,以及湖岸那位未来的仙道第一人。
莲中君用丝巾将手指上的水珠子一一拭去,便想将面具戴回脸上。
拿着面具的手停在半空中,君不意的下颌被挑起,不得不微微仰起头来,看着半蹲在他面前的钟应。
“面具都取下来了,还戴什么戴?”钟应抬手便要去夺面具。
君不意蹙眉,想要避开钟应。
他想缩回手,将面具收起来,钟应则握住了他的手腕,蛮横的想要抢夺面具,嘴上还不留情:“你又不是闺阁千金,有什么见不得人。”
两人用的力道都不小,这么一拉一扯……
君不意向着身后歪去,钟应哎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前倾。
水花扑溅,面具从两人手中飞出,落入湖水中。
君不意勉强用单手撑住了半边身子,抬首,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桃花眼少年,随后唇上烙印上温软之物。
非常软,又甜进了心底……
第96章
钟应懵了。
君不意微微睁大眸子,不知所措。
两个人此时的姿势极为亲呢暧昧,君不意仰面坐于青草地上,用手臂支撑身体,钟应则趴在对方身上,手臂搭着对方肩膀。
一个抬头,一个低头,鸦色长发纠缠,唇瓣便轻轻碰触到了一起。
柔软而温热的触感,属于对方独有的气息……令两个第一次同人如今亲密的少年目眩神迷,头脑空白,根本想不起今夕何夕。
直到君不意下意识伸出舌尖,品过钟应的唇瓣,钟应才如触电一般惊醒,试图推开君不意。
钟应擅长用长枪,力气一向来大,说是力拔山兮气盖世也不为过,可是他推君不意的那一下,力气小的跟初生的幼兽似得,完全不能把莲中君怎么着,只能自己退后几步,离开了那个带有清香的怀抱。
但是,即便如此,他的心脏依旧跳的很快,不受控制,一声又一声敲击在心头,仿佛身处悬崖之上,又似身陷绝境之中,令他晕晕乎乎的,格外的不安。
“你舔我干什么?”钟应指着君不意,率先发难。
“我……”君不意回过了神,睫毛颤了颤,唇角才溢出一个字,便卡住。
他当时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跟被妖魔鬼怪迷惑住心神一般,觉得那少年这么爱吃桂花糕、糖葫芦、五色糖……唇瓣定然又香又甜的,他便下意识碰了碰。
可是这句话他说不出口。
不止难以启齿,更觉得浑身滚烫,火焰从胸腹烧到了脸颊,耳垂,他的脸应该又红了。
然后君不意便看见,瞪着他的少年脸色红通通的,充满指责的眸子水色流转。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羞赧……
“看什么看!”钟应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双手捂着脸颊,试图降温。心慌之下,他下意识胡说一通,“我知道你中了药,你若是觉得忍不了了,就自己去洗冷水澡,难道要我给你找个姑娘泄火啊?”
“……”
想了想,钟应怒气冲冲的补充:“你要是敢把我当成姑娘,我们就再干一架!”
这句话君不意能回答,他定了定神:“你哪里像个姑娘?”
钟应哑然,随后君不意微微抬高音量,慎重其事的说道:“我也不需要姑娘,我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而毁人清白。”
钟应嗤笑:“说的可真高尚。”
“这是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