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相亲相爱
钟应心想,难道君不意刚刚的反应,就是胖墩口中的害羞?害羞到极致后的愤怒?
难道君不意他真的是个姑娘?
钟应虽然一度被胖墩带歪,但是看到君不意这种反应,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儿懵。
他翻出储物袋,想要问胖墩这种情况怎么回事,该怎么办。
然而储物袋中只有今天收到的东西,根本没有胖墩的传音符,而他目前的修为又无法做到想传音给谁就传音给谁……
不管怎么说,先把君不意安抚下来,然后再找胖墩商量对策吧。
不然的话,钟应瞧了眼昏暗的天色,疑心自己要被赶出房间,睡雪地上。
他往墙壁挪了几步,挪到了窗棂外,向着里头瞧去,便见君不意已经恢复了从容平淡之态,就是周身气息比起先前的清冷,更多了几分沁凉。
屋里摆设,也有些变化。
在钟应跟胖墩两个人泡在水里,讨论“姑娘”这件关于“人生大事”的问题时,君不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排书架,一左一右的摆着,书架下放置着几个竹篓子。
白裳乌发的少年便抱着一大摞书籍,整整齐齐摆放在书架上,竹篓子里也放了几卷竹简和画卷。
钟应看着直撇嘴,冲着屋内喊了一句:“放书架干嘛?我要放武器架!”
堂堂魔君怎么能跟“琴棋书画、风花雪月”扯上边?就该在自己的卧房摆上一件件或血光弥漫、或杀气冲霄的魔器,再将自己的战利品摆到最显眼的地方才对。
君不意抬手一指,淡淡回答:“你屋子在那边,你可以去放武器架。”
钟应:“……”
呃……这里的确是君不意的房间,钟应自己的卧房依旧“风雪交加”。
瞧了一会儿,钟应又发现,君不意摆在右边书架上的经书有些眼熟,抬手一指:“这不是我的东西吗?”
“我帮你带过来了。”君不意没有回头,抱着朱红印金纹的琴盒,正打算挂墙壁上。
“直接放在那里不就行了?放屋子里多碍眼啊。”
“我把太玄经也带过来了。”君不意将琴盒小心翼翼挂好,“你不是要抄写两遍太玄经吗?”
钟应:“……”
安静了许久,咕噜噜的声音响起,钟应道:“这是给你的。”
君不意回眸,便见瘸了腿的桌子上摆着一堆瓶瓶罐罐,其中甚至有几盒糕点,香甜的气息弥漫整个房间。
“这是别人孝敬给我们的,全在这里了。”钟应摊了摊手,“我分不清哪些是给你的了。”
“孝敬?”
钟应从窗棂爬进来,大大咧咧的坐在桌子上,翘着二郎腿:“弱者给强者供上东西,不是很正常吗?你们重明国不就是这样?重明国百姓千年万年来供奉着你们皇室。”
君不意神色稍缓。
钟应见他有反应,一边吃着颜钰送的七香果糕,一边凑过身子好奇询问:“你刚刚这么生气做什么?”
“……”
明白问不出什么结果后,钟应翻了个白眼,忍着自己脾气瞎扯理由:“我刚刚就是帮你整理衣襟。”
君不意抿唇不语。
钟应继续扯:“然后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尽管君不意一言不发,钟应还是明显感受到了,自己说的话,君不意一个字都不信。
钟应没耐心想第三个理由,直接扯开了自己衣襟,露出半边胸膛:“来啊,我让你摸回来,这总行了吧?”
“……”
钟应决定蒙头睡觉,等明天问胖墩时,才听到了君不意清清淡淡的声音:“我衣裳没洗,你教教我吧?”
这是不打算追究了?
既然君不意都不打算追究了,钟应立刻扔之脑后,嘲笑:“你怎么笨成这样?”
君不意抱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裳,站在门口处等他。
钟应便低头从桌面上翻出了今天收到的皂块,朝着莲中君显摆了一下:“用这个洗,简单又方便。”
两人拿了木盆和木桶,从井中接了两桶冰水。钟应碰了一下凉水,打了个寒颤,君不意便去用灵力加热水水温。
坐在矮了一截的圆凳上,两人开始研究洗衣服。
钟应:“先把衣服浸水里,全部湿透后提起来,涂抹皂块……”
君不意:“这是桂花味?”
“嗯,然后用手搓出泡沫。”
“搓?”
“用力搓,等等,别这么大力气,你想以后光膀子去上课啊?”
“好,我会注意的。”
“蠢死你得了,不把泡沫冲散,怎么晾衣服?”
“……”
两人把衣服晾到钟应房间时,钟应才想起胖墩说“不舒服不能碰凉水”的事,扭过头询问:“你要不要喝杯热水?加点红枣和红糖。”
君不意:“?”
“你今晚洗了衣服,碰了凉水啊。”
君不意垂眸,抿唇,“不会,我基本无碍了……不过,你是不是该开始抄写太玄经了。”
钟应:“……”
哪壶不开提哪壶!
灯火暖黄,将桌面照的明亮。
钟应两人面对面的围着桌子,钟应恶狠狠盯着太玄经,奋笔疾书,硬生生把抄写弄得像跟千军万马死战。
君不意手中握着典籍,目不斜视,专心致志。
灯火将两人影子拉长,隐约重合。
没多久,君不意听到了轻微的鼾声,抬眸,便见钟应头抵着桌面,睡得极为香甜。毛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手上脱离,在地面滚了几圈。
君不意将手中的书籍阖上,拿起钟应抄了半页的纸,上头的字体极为狂放,如野马脱缰般风骚……所谓字如其人,不外如是。
提起笔,学着钟应的笔迹,君不意接着抄写下去。
写完一页时,君不意看着钟应被灯光柔化的侧脸,突然想:
刚刚贴近时,钟应发梢衣角都是香甜的桂花味儿,像是在桂花糕里滚了几圈似得。
第26章
“所以说,你摸她,吃她豆腐,她就只拍了你一掌,没拍中就算了,也没继续追究你?”胖墩捂住嘴巴,好不容易才把嘴边的惊呼压下,“还让你继续蹭住,甚至帮你抄写太玄经?”
“什么叫只拍一掌?那一掌我被拍中,怕是要重伤!”
“你敢把手伸进姑娘家衣服里,人家把你打的半身不遂都不为过好吧!”胖墩指责。
“我又不会随便摸别人,君不意他不同好吗?”又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能力和本事跟他斗几百年?所以君不意在钟应这里,一直享受“格外”待遇。
打起来下手最重,阴起来下手最狠,当然,摸起来也不会犹豫……
钟应斜斜暼了胖墩一眼,冷笑:“这就不记得昨天挨的打了?”
胖墩立刻摆手:“哪敢哪敢。”
三人正走在去学堂的小道上,钟应和胖墩走在前头商量“对策”,秋时远小尾巴似得点缀在后头。
对于钟应两个不着调的谈话,秋时远心里头觉得不对劲,也不太赞同,奈何他生性羞怯,稍微一点儿反对意见,被胖墩的声音覆盖,就不敢再说了。只能低着头走路,偶尔纠结的看两人一眼。
胖墩继续给钟应分析:“你一开始摸她,她没反应,可能是因为对她来说,这不算是太冒犯,后来她生气的理由简直太好猜了。”
“什么?”
“把手伸进人衣服里,你这不就是非礼?别说对方是个姑娘,就算对方是个大男人,也得发火啊。何况君姑娘一看便知道家教严格,哪里能容的了登徒子对她放肆?你想想你自己,要是有个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把手伸进你衣服里,你什么感受?”
钟应下意识想象了一下,不由一阵犯恶心:“当然是先剁了他一双手,然后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