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炮灰受停止茶言茶语
他们是朋友,但人在成年之后,所有的友情都会渐行渐远,在有了爱情婚姻家庭之后。
姜南书接受这样的改变,也不会强求。
在此之前,他做了应做的事,便已经足够。
***
纪风眠是个行动力十足的人,在姜南书表示想看他小时候成长的地方后,他就开始着手安排回去的事。
清水河那边的老房子一直有请人在照顾,买些日常用品就能直接住进去。
第二天,他们就在太阳落山前到了清水河镇。
清水河镇的名字来源于镇旁边的那条河,直接穿过镇子中心。
纪家的老房子,不在镇上,而是在距离镇子二十分钟远的一处村庄里。
村子里的道路狭窄,汽车无法进入,两人便在村口下了车。
村口是一条小河,水不深,一米三左右的孩子下去也就大概到胸口。
当初纪风眠和姜南书就是在这条小河里学会了游泳。
纪风眠停了下来,指着前面说:“你知道那里是干什么用的吗?”
姜南书扫了一眼,“一群人在里面游泳玩水的时候,可以躲在那丛茅草里用水枪滋敌方,易守难攻的好位置。”
“啊?不简单啊,姜姜,你居然知道这等奥妙,难道你以前也玩过?”纪风眠举一反三,想起姜南书的老家也是在乡下。
“是那个小恶霸!”
姜南书:“嗯,大家都有童年,你童年有竹马,我童年有个玩伴也不奇怪。”
纪风眠心中不爽,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辩驳,只得转头,盯着潺潺流水发愣。
他觉得有点头痛。
有些模糊的画面浮现出来。纪风眠仿佛看见了眼前的河中,一群小孩子在其中打闹。
其中有个小男孩的皮肤特别白,在一群蜜色皮肤的小男孩中特别显眼。
他游泳的技术有些生涩,打起水仗来动作不够快,力气不够大。
自然而然的,他成为了围攻的对象。
忽然,一个挺敦实的小胖子猛地冲了过来,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把所有人都打退。
“你们谁敢欺负……,就是跟我作对!看我不揍死你们!”
纪风眠的眼神有些恍惚,总觉得那个名字似乎就在眼前,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峰。
可他怎么也抓不住。
那个童年的小伙伴,那个即使他在受伤之后,徘徊在记忆迷宫中,也想挣扎着记住的竹马,到底叫什么名字。
“你的竹马,是不是长得很秀气。”
略带几分清冷的声音响起,很熟悉,熟悉到纪风眠没反应过来,就点了点头。
他信任声音的主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他。
“嗯,他长得很好看,比我见过所有女孩子都要好看,那些人就喜欢欺负他,我要好好护着他……”
话一出口,纪风眠猛地反应过来。
站在他旁边的是姜南书!
“啊,姜姜,我我我,我刚刚就是头有点痛,然后幻视了以前的事情!”
姜南书脸上却没有生气的样子,相反的,神情似乎还带着些怀念。
他说:“我小时候,长得很秀气,邻居家的小恶霸,在三岁的时候搬过来,他叫我妹妹。”
姜南书就这么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往前走。
“诶!你等等!”纪风眠急了,“他叫你妹妹?那你叫他哥哥了?”
“……”
越过这座小桥,正式进入村庄的范围,地形就变得复杂起来。
仅仅足够两人并肩而行的青石板路,旁边都是有些年份的房子,大多已经废弃,院中生满了杂草。
姜南书才走了几步,“问题是这个吗?”
“当然!”
姜南书懒得同他争论无聊的问题,索性换生硬继续下去,“当时他追着我妹妹妹妹叫个不停,我就按着他打了一顿。”
“打,打了一顿?”纪风眠又觉得有些头疼起来,总觉得,他似乎能感同身受。
当时,小恶霸应该是被冲过去的姜南书直接一头撞在了肚子上,明明摔了个四脚朝天,偏偏还宝贝般地搂着漂亮妹妹傻笑。
姜南书的声音,也继续说了下去,“可惜,那个小恶霸从小就壮实,我的全力一击对他根本没有任何伤害,他反而歪曲成了友好的拥抱,从那天起,他就以我的保护者自居。”
纪风眠小声说:“这小恶霸不行,从小就追漂亮妹妹,人品不行。”
“没有,当天他就知道我是男生了。”
“你就知道护着小恶霸。”纪风眠撇了下嘴,心里却莫名地没了以往的愤怒。
转过几道弯,他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姜姜,你怎么知道我爷爷家在这个方向的?”
这是个很大的村子,住了有两百多户人家,老房子新房子挤在一块,交错而立又没有指示牌。
第一次来的外地人,要是没有当地人带路,是绝对要迷路的。
然而,从刚才起,转过了起码用四五个岔路口,姜南书每一次走的都是正确的路线。
姜南书只抬眼看他,“你觉得呢?”
“难道是我爷爷告诉你的?”
纪风眠很快又否定,“不可能,我爷爷自己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告诉你。”
姜南书忽然又问,“你的竹马,叫什么名字?”
此时,两人恰好在一棵李子树下停了下来。
树上挂满了果,只是还没成熟,大多都是青绿色的外皮,看上几眼就能让人分泌出酸涩的唾液。
纪风眠愣了一下,“我,不记得了。”
姜南书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抬头,眯了眯眼,“这李子树,果子结得是多,可惜品种不好,酸。”
“是说,酸得能倒牙,以前我……”纪风眠又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酸?”
“这不是很明显吗?”
姜南书随口答道,很是敷衍,“不过,童年爬树摘李子,大概也不是为了它的味道,自己千辛万苦摘下来的,还要被隔壁老爷爷拿着扫把追,再酸也觉得好吃。”
纪风眠没有说话。
他的头又痛了起来,眼前再次出现如幻觉般的画面。
壮实的小男孩骑在树杈上,下面那个皮肤白皙的男孩则是双手撑开一件衣服。
“你小心点!那个树枝有点细!”
“放心,我的爬树技术,一等一地好!来,接着,这个最红,给你吃!姜……”
“姜?”纪风眠猛地回过神来,头觉得更痛了。
他看向姜南书,“我的记忆,好像有点问题,好乱,我怎么会,会在幻觉中听到你的名字?”
姜南书忽然抬手,抓住了纪风眠的手腕,“别想太多,先回去。”
两人再次向前走去,这一次,没有人开口。
纪风眠脑子里一片混乱,各种乱七八糟的记忆杂糅其中,让他觉得脚下像是踩着云,深一脚浅一脚。
唯独握在他手腕上的力道,坚定而方向清晰,似乎牵着他走出那片混乱不知方向的记忆迷宫。
他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个线头。
“到了。”
姜南书的声音,让迷茫中的纪风眠清醒过来。
他抬眼,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院子,院子中有一棵杨梅树,有一个葡萄架,还有石桌石凳。
这是他爷爷长大的地方,也是他童年中不可或缺的一段记忆。
纪风眠正要说些什么,却看到姜南书抬手,从砖块的缝隙中摸出一把钥匙来。
他抬手,打开了挂在院门上的锁,推门。
“你,你怎么会知道钥匙在那?”
姜南书跨过门槛,向前走了一步,然后才转身,“哥哥,我们到家了。”
“姜姜——”
这个名字,这个称呼,在此时此刻就是那个线头,纪风眠捏住,一抽。
乱麻般的思绪,瞬间解开。
“我怎么会忘了你,姜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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