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仙尊的掌中啾
扶玉秋疑惑地看着。
好像在九重天,凤殃也喜欢往这瓦瓮里塞雪蚕。
他在里面养了什么吗?
就在扶玉秋仰着脑袋看时,凤殃手指一点瓦瓮的边缘,一缕像是被红绳缠绕的残魂猛地钻出来,受他灵力牵引猛地落在下方。
扶玉秋迷茫看去,就见那缕残魂竟是……凤北河?!
凤北河的身形已是半透明,隐约能瞧见无数根密密麻麻的红绳在他魂魄中穿梭。
细看下,那绳子竟是凤凰火?!
凤凰火凝成的锁链将凤北河的魂魄死死困住,也在每时每刻都在灼烧那本就受到重创的残魂,让他一直都处于炼狱似的煎熬中。
凤殃靠在云椅上,手中撑着扶手,五指懒懒撑着下颌,漫不经心瞥了凤北河一眼。
因强行夺取凤北河的记忆,哪怕是残魂状态凤北河也是记忆破碎。
他看到凤殃,眸子里闪现一抹疑惑,好一会才行礼,声音好像风一吹就断。
“见过父尊。”
凤殃笑了,眼底冰冷一片。
他问:“凤北河,当年你是否受了金乌蛊惑?”
凤北河一愣,抬头看他。
金乌……蛊惑?
扶玉秋总觉得此时的凤殃不太对劲,连仇人在此也顾不得了,仰着头拧眉看着好像又开始发疯的凤凰。
“我说……”没有等到回答,凤殃微微前倾身体,金瞳好似燃起熊熊大火,声音轻柔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你带绛灵幽草离开闻幽谷,是否是受了金乌蛊惑?”
凤北河怔怔好久,轻轻摇头:“没有。”
他那时……
只是嫉妒。
他只想要绛灵幽草的温暖只独属于自己,而不是做什么代替品。
既然不是他自己的,那他也不要。
不要的东西,也没有必要存于世间。
凤殃金瞳几乎烧成橙黄色,但语调依然很淡然:“那你说,自己是不是罪该万死?”
是不是该被挫骨扬灰?
是不是……
“凤凰……”
“凤凰!!!”
凤殃瞳孔一颤,怔然低头,就见扶玉秋正仰着头看他,焦急着啾啾个不停。
凤殃声音更轻柔了:“怎么了?”
扶玉秋一哆嗦,看到这样的凤殃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浑身发冷,小声说:“我还想问你呢,你是怎么了,感觉好奇怪。”
凤殃笑起来:“我没事——你呢,不想和他说话吗?”
扶玉秋犹豫地看了一眼凤北河,回想起刚才他那句执迷不悟的话,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也不从凤殃身上下来,直接催动灵力化为人身。
雪白的衣袍翻飞,层层叠叠落下。
扶玉秋一头白发披散而下,面容艶丽逼人,他坐在凤殃怀里,哼唧着磨蹭两下,调整了舒服的坐姿。
凤殃:“……”
凤北河怔怔看着,视线落在扶玉秋那张脸时,死瞳一缩,竟然本能站起来,似乎想要往前几步去触碰他。
“你……”
见凤北河直勾勾盯着自己,扶玉秋冷笑一声,一只手勾住凤殃的脖子,做足了亲昵姿态,凶巴巴地耀武扬威。
“看什么看?乖儿子,叫我爹。”
凤北河:“……”
凤殃:“……”
第86章 想念等待
扶玉秋本来不想说这句话的, 但想来想去又不知道有什么话能泄愤。
冥思苦想半天,他才记起来之前刚重生时还过了嘴瘾,骂了句“下世轮回我要当你爹!”。
凤北河叫凤殃“父尊”, 自己又和凤殃这么熟, 这不就是间接当爹了吗?
扶玉秋觉得逻辑很完美, 骂完这句话后, 眉目间全是得意的艳丽。
凤北河怔怔道:“玉秋?”
他好不容易清醒点的神智再次迷蒙了, 甚至觉得此时正在做梦。
否则, 为什么扶玉秋还活着?
“别叫我的名字!”扶玉秋瞪他,“你不配。”
凤北河似乎听不到扶玉秋的话, 缓慢上前:“玉秋, 你还……”
可他还未靠近,身上的凤凰锁链瞬间腾起熊熊大火, 将凤北河本就虚弱的残魂烧得又透明几分。
锁链将凤北河强行压制在地上, 让他无法靠近扶玉秋。
凤北河拼命仰着头, 神魂的剧痛让他彻底清醒,挣扎着朝着扶玉秋道:“扶玉秋, 你没有死,你没有……”
他不知是在怨恨还在庆幸, 颠三倒四说着, 突然嘶声笑了出来。
“你竟……没死?”
凤殃终于不耐烦了,直接道:“杀了他……”
扶玉秋气不打一处来,霍然从凤殃身上起来, 白衣翻飞, 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到凤北河身边, 一脚踩了上去。
凤殃金瞳一缩, 扶玉秋踩中地方的凤凰火瞬间消退去, 省得烧到他的“根须”。
“你爹我寿比南山!才不会被你这个不孝子轻易弄死呢!”
扶玉秋气得踩了两下,又俯下身拎着凤北河的衣襟将他拎起来,冷冷道:“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我又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吗,因为你的野心,我就活该被你挖出灵丹,魂飞魄散?”
凤北河怔然看他。
在扶玉秋说出那一串质问时,凤殃也在注视着他。
好像那些质问……也在对着他。
长相艶丽的人,哪怕是发怒也好看的让人侧目,扶玉秋问完后,随手将凤北河一扔,眉目罕见的清冷漠然。
“你没被金乌蛊惑,说明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根本不值得同情。”
凤北河嘴唇都在发抖:“扶玉秋……”
扶玉秋作势要踹他,凶狠道:“都说了别叫我!”
“你从未真心待过我。”凤北河眸子虚无,突然说,“你给我的东西,只是别人不要的。”
扶玉秋一愣,匪夷所思看着他:“你说什么?”
凤北河说完似乎后悔了,他轻轻抿唇,哪怕浑身凤凰火还在灼灼燃烧着他的神魂,却还是朝着扶玉秋伸出手。
似乎想要一个拥抱。
他一生的温暖,全是扶玉秋给的。
而他此生唯一一个拥抱,也是扶玉秋给他的——虽然拥抱后,扶玉秋便眼睛眨也不眨地在他怀里灵丹自爆。
想到这里,凤北河竟然想笑。
那根本不能算是拥抱,而是离开他的决绝。
凤北河的手还未碰到扶玉秋,身上的凤凰火烧得更凶,直接强行压着他屈膝跪了下来。
凤殃端坐云椅,居高临下看着他,金瞳皆是嘲讽和厌恶。
凤北河仰着头对上凤殃的神色。
他看出来那双堪称癫狂的金瞳里全是得不到也要将其扼死在自己怀里的偏执——那是对扶玉秋的独占欲。
可是扶玉秋根本看不出来,还没心没肺傻乎乎地踩着台阶往凤殃跑去。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
“玉秋……”凤北河下颌绷得死紧,浑身烈火也依然沙哑着开口,“别信他。”
扶玉秋已经踩上了台阶,闻言皱眉回头。
“什么?”
凤殃也不制止,冷眼旁观。
“他是个疯子,迟早有一日,你会知道他的可怕之处。”
凤北河速度很快,因为他意识到凤殃逐渐对自己动了杀心。
被凤殃压制数年,死到临头凤北河已不再隐藏,冷冷道:“我之所以与金乌同流合污,也是被凤殃所逼,害死你的罪魁祸首……”
扶玉秋瞳孔一缩。
“是他才对。”
凤殃依然坐在那,好像从始至终都是孤身一人。
清冷的云从他身边穿梭而过,带起他一绺夹杂着几根雪白的发。
扶玉秋满脸迷茫,怔怔地转头去看凤殃。
凤殃和扶玉秋安安静静对视,眼睛里没有丝毫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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