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自己灵魂互穿了
时洲往他的怀中贴了贴,大胆猜测,“言闻,我觉得我爸应该会知道一些。”
毕竟,唯一的孩子突然坠海死去,作为父母的时仁清和楼可芩不可能没有猜忌和怀疑。
他们百分百找其他签约的同期艺人追问过情况,只是没能得到正确答案。
时洲有自己的考究,“过两天就是元旦了,我不想提起往事惹他们伤心,等元旦之后再打电话问问?”
盛言闻同意他的做法,“嗯,我们私下也可以查查。”
时洲低应,声线里藏着一缕困意。
盛言闻敏锐捕捉,“乖,别多想了,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
时洲仰头吻了吻他的喉结痣,喃喃,“晚安。”
“洲洲晚安。”
卧室的灯彻底暗了下来。
时洲合眼没再说话,可满脑子都是这些挥之不去的杂乱消息,就像是一张无形中编织的密切大网,将本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他笼罩了进去。
昏昏沉沉,难以入眠,灵魂深处,似有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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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的灯再度亮了起来,不到七点。
混乱浅眠的时洲爬了起来,披着一件厚实的睡衣就出了房间,独居的单身公寓静悄悄的,冷清得没有半点烟火气。
时洲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突然想念起要去帝京试镜的盛言闻。
“嗷呜!”
“旺!”
裤脚突然多了一点拉扯感。
时洲一看,才发现原本待在窝内睡觉的小芝麻和小杏仁都跑了出来。
《乱世》杀青后,两只爱宠就暂时养在了时洲家里,天天就跟左右护法似地寸步不离守着他。
时洲端水坐在沙发上,小杏仁看准位置,一个使劲就爬上了沙发,舒舒服服地趴倒在自家主人的身边睡觉。
暂时还是小短腿的芝麻原地蹦跶了两下,急得嗷呜直叫唤。
时洲忍俊不禁,连忙揪着它的后颈提了上来,“笨死了。”
“嗷呜~”
小芝麻委委屈屈,又用舌尖舔了舔时洲的指尖讨好,这才学着自家哥哥的姿势躺倒在了时洲的另外一侧。
时洲的心被两只爱宠治愈了一瞬,很快收到了系统发来的消息提醒,【洲宝,秦易的身份资料有补充,你要看看吗?】
时洲眉心微蹙,同意。
不到十秒,虚拟面板上就出现了和秦易相关的更为详细的身份资料。
时洲昨晚临睡前已经从系统那边得知了秦易和李达的相关资料,可远远没有新来的这份详细。
他粗略地扫了两眼,有些惊讶,【十五,这才过去几个小时,你从哪里得到这么详细的资料?】
【……就是查到了呀!】
系统用最欢快的语气打着马虎眼,幻化出的Q版小人却在心虚对手指。
因为和系统中心有‘工作协议’在身,他没敢直接和洲宝说实话——
它一直都不是孤身奋战的小系统,这些资料是从拥有相同数据编码的‘小十五’那边传来的共享消息!
盛丛云说出了秦易的鲜为人知的过往消息,然后就被小十五加工整理成了文档消息,并且同步传送到了这边。
当然,这事不能和宿主透露。
好在时洲的注意力迅速被文档吸引,没有深究资料根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等到时洲将资料文档上的最后一个字看完,背后已经惊出了不少冷汗。
秦易?
皓龙传媒?
时洲的思绪伴随着破晓的晨光,渐渐清明——
不仅《骨鉴》剧组的车祸的幕后主使可能是秦易,就连时昼当年的意外坠海在很大程度上也不是意外?
冥冥之中,这一切居然存在着关联?
时洲将已经放凉的水一饮而尽,勉强压下那股心惊和燥意,暗中思考。
如果说,现在穿越回来的他能提早提防《骨鉴》未来的车祸,那时昼坠海的事情他该不该查?又得从哪里查起呢?
这么多年了,他凭自己现有的能力能查清楚吗?
或许是最亲密的依赖所致,冷静下来的时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盛言闻。
系统察觉到他的思绪,主动问,【洲宝,要给你的亲亲老公打电话吗?】
时洲听见系统的活泼语气和称谓,嘴角微扬,【等见了面再说吧,言闻这几天要见导演试镜,我不想为了十几年前的事情让他分心。】
系统嘿嘿,表示自己磕到了。
时洲看了看正在边上睡得哼唧唧的两只狗狗,轻叹一声,【十五,帮我点份早餐外卖吧。】
这一夜没怎么睡好,得亏今天没有通告,待会儿困了也能补觉。
…
四十分钟后。
时洲坐在餐桌前,一勺又一勺地喝着咸鲜肉丝粥。
小芝麻嗅到了肉香味,咬着他的裤脚边不肯松开,宁愿饿着肚子也要吃到肉粥,反观杏仁一点儿也不执着,正在吭哧扒拉着狗粮罐头填饱肚子。
一个狗妈生的,但性格差距从小就明显。
时洲忍不住逗弄傻芝麻,桌上的微信突然响起了动静,来电显示是简单的一个字——
爸。
时洲眸光微凝,沉默两三秒后还是接了起来,“喂。”
“小洲啊,起了吗?我这个点给你打电话,没打搅到你吧?” 时仁清一贯温和的语调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时洲微微定心,从仅剩的碗底捞出一条小肉丝丢给了芝麻,“爸,我已经睡醒了,反倒是你。国外这个点不早了吧?你现在的身体得多注意休息。”
时仁清暖心回答,“我没事,给你打完这个电话就睡了,你在国内忙,就别担心我的身体了。”
时洲想起上回和楼可芩的不欢而散,迟疑发问,“爸,妈最近还好吗?我……”
时仁清听懂自家孩子的欲言又止,主动接话,“小洲,之前听说你一直在剧组忙,我就没敢打电话打搅。”
“其实,你妈一回来就和我说了性取向这事。”
“……”
时洲忐忑。
时仁清继续说,“人活一辈子,能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只要对方能好好对你,我不会反对的,至于你妈那边的态度,你别担心,我会和她好好沟通的。”
相比较起事事要求的楼可芩,时仁清一直都是真心实意将时洲当成亲儿子看待的,这些年给足了一个父亲该有的爱、理解和包容。
时洲动容,“爸,谢谢你。”
时仁清笑叹了一声,继续问,“小洲,你今年元旦是不是不能回来了?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原本时仁清想要主动回国陪孩子过元旦,但怕还在气头上的妻子不同意,会弄巧成拙将他们母子间的关系闹得更僵硬,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时洲想起‘矛盾’还没能解决的楼可芩,实话实说,“爸,我元旦就不回去了,如果未来有机会,我再带着我的恋人去见你。”
他不能一辈子活在楼可芩的掌控下,更不想让盛言闻卷成这样的家庭压力。
时仁清早料到了这种结果,遗憾但不勉强,“好,你好好就行。”
父子间的话题总归有限,双方不自觉地沉默了下来。
电话那头的时仁清欲言又止,“那、那我先挂电话了?小洲,你现在……”
“爸,你等一下!”
时洲拦断了对方的结束语。
他想起不久前才得到了那些资料,经过片刻的犹豫后还是开了口。
“爸,我有些事情想问你,是关于时昼的。”
……
两天后。
相对冷清的卧室里,唯一的热闹声是从电视元旦的跨年晚会传来的。
因为前半年的拍戏过于辛苦,时洲拒绝了各大电视平台的跨年邀请,打算好好在家休息,从傍晚开始,他就收到了不少人提前的元旦祝福。
其中,唯独没有盛言闻。
洗漱完的时洲点开盛言闻的微信头像,两人最新的一次聊天停在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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