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炮灰他意识觉醒了
“你知道吗?”沈莫归扭头看着林退清俊的侧脸。
林退身体紧绷,肌肉蓄着力道,正准备坐起来,结束这个荒唐的谈话姿势。
但沈莫归看来的目光太过认真,不同于以往的任何时候,林退被定住似的。
沈莫归说,“人就像高压泵,承担的压力多了,哪怕是机器也会坏。”
“我不知道你承担了多少压力,但我相信肯定是有的,你不能总是这样紧绷着,你要学会放松,学会自我排解。”
林退很少有情绪外泄的时候,哪怕生气也不会像他这样张牙舞爪,甚至连句脏话都不会说。
正因为这样沈莫归才很担心他,总觉得今天的林退很不开心,虽然他从来不说。
沈莫归仰头枕着手臂,重新看向天花板,“最重要的是你要学会原谅自己,这是我以前一个教练说的。
“每次我成绩不理想,我就会这么告诉自己,原谅自己的失败。”然后坚持下去。
林退的眼瞳动了动,喉咙堵塞着什么让他再次发不出声,但跟昨晚向柏原道歉的感觉不同。
没有窒息的压抑感,只是膨胀的酸涩。
林退没有从沈莫归的床上起来,甚至还睡了一觉。
时间并不长,半个小时左右,可能因为昨夜没睡好,这觉让他精神好了很多。
从林退醒来,沈莫归就用笑嘻嘻的目光看着他。
林退难得感到丢脸,以前哪怕是在索斐房间,他都没这么心大的睡过觉,更别说第一次来沈莫归家。
被沈莫归盯的很不自在,林退用手推开他的脸。
沈莫归再也忍不住笑的像个羊癫疯患者,林退冷着脸不搭理。
这次来沈莫归家做客,说不上开心,但也绝不是不开心。
至少有沈莫归在耳边嗡嗡,林退短暂的忘记了烦恼。
大概是因为白天睡了一觉,晚上他并不困,直到凌晨才由浅眠转为深度睡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意朦胧中觉得有些不对劲,面颊有温热的气流拂过,林退还以为自己在伯克尔顿的宿舍。
“别闹了。”林退嗓音有些含糊,“沈莫归。”
一只手突然扣住他的下颚,用了几分力道地掐着,林退彻底清醒,猛地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一道影子压在床边,窗外的光影切割在他身上,依稀能分辨出他舒展开阔的眉眼。
“哥。”林竟殊俯身,几乎贴着林退的脸颊,嘴角挂着笑,眼睛却幽暗深沉,“我不是沈莫归。”
林退的脸瞬间变冷,抬手要挥开林竟殊,对方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缠着医用包巾的左肩。
林退露出痛色,喉管收缩着。
“哥,你胳膊受伤了?”林竟殊声音透着担忧,但扣在林退肩膀的力道却没收敛。
林退怒急,在林竟殊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
林竟殊的脸被打歪到一边,他舔着嘴唇笑了笑。
转过头看向林退,林竟殊听到他用厌恶的口吻说,“滚出去!”
“哥。”林竟殊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极其低沉磁性,贴在林退耳边低声说,“你真的很欠艹。”
林竟殊说着恶意满满的话,指肚在林退唇上重重一抹,快速低下头在林退充血的下唇瓣用力一咬。
林退瞳孔收缩,眼睛大睁。
直到尝到血腥味才从冲击中回过神,他猛地推开林竟殊的肩膀,愤怒地扬起手,响亮的巴掌声在卧室回荡。
林竟殊直起身,后退两步,半张脸融进黑暗,另半张脸被窗外的路灯照亮,上面清晰地浮现着五根印子。
alpha低垂着眼睫,表情晦涩不明,但落在林退面上的目光却平静至极。
林退仿佛沾了什么致命病毒,用手背擦着嘴,狠戾地瞪向林竟殊,“你疯了!”
“听说你要跟索斐和好了?”林竟殊声音不辨喜怒。
林退简直觉得荒谬,从牙缝挤出一句,“你是为了索斐?”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林竟殊收敛了平日的伪装,亮出自己的獠牙,周身弥漫着摄人阴冷的气场。
他低声警告道:“我劝你不要跟他再搅合。”
林退厌恶地看着林竟殊,“你这个恶心的疯子,从我房间滚出去!”
林竟殊弯唇笑了,看起来温和乖顺,“那晚安哥,祝你做个好梦。”
他转身走出几步,脚步微顿,“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不用再去那边上学,下周一正式归校。”
林退原本就阴郁的脸色,在听到林竟殊这番话后更加难看。
等林竟殊离开后,他撩开被子,下床去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搓了两分钟的嘴。
第二天嘴唇毫不意外肿了,嘴角被林竟殊咬出一个裂口,林退不知道该怎么遮掩,只能这样下楼吃早饭。
在餐厅门口跟林竟殊撞上,对方像往常一样主动打招呼,“早啊,哥。”
林永廷已经坐到了餐厅,林退无法当着他的面跟林竟殊吵,假装没听见,拉开餐椅坐了下来。
林竟殊跟着走进来,叫了林永廷一声父亲,然后坐到了林退左手边。
家里的佣人知道林退手臂受伤,单独给他煲了粥,其余都是西式早餐。
林退昨晚拆了用来固定关节的三角巾,左臂自然垂在膝盖,只用右手舀汤喝。
喝到一半时,林竟殊的手伸过来,在桌下攥住了他的手腕。
林退神经一蜇,猛地呛了口粥,同时试图甩开林竟殊的手。
咳嗽的动静惊动了林永廷,对方皱眉看了过来。
那目光如有实质,枷锁一般套在林退身上,咳嗽闷在喉咙,压抑地咳了两声。
桌下,林竟殊的手指顺势滑入林退指缝,掌心不仅与他的贴到一起,还抬起脚尖蹭在林退的小腿。
林退拿着汤匙的手倏地捏紧,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第26章
“哥,要不要喝水?”林竟殊面上露出关切,他用左手倒了一杯水递给林退。
林退没接那杯水,垂着头拽了拽自己的手,但根本抽不出来。
那只蹭在他小腿的脚很不安分,时不时就会暧昧地擦过他的裤管,林退眉峰压低,面色难看。
这是林竟殊第二次明面发疯,第一次是昨天晚上。
以前的林竟殊就像一条藏匿在草丛里,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会在合适的时机出来咬林退一口,再消无声息地蛰伏起来,静待下次机会。
这次他却将自己的本性完全暴露在林退面前,还在林永廷眼皮子底下搞事。
林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忍着怒气又往回抽了抽自己的手。
林竟殊在桌下死死攥着林退,面上却很无辜,“怎么了哥,还是不舒服?”
担心林永廷会察觉到桌下涌动的暗流,林退只能把这口气咽下来,任由林竟殊发疯跟他十指相扣。
食不知味喝完剩下半碗粥,林退放下汤匙,突兀地说,“我饱了,先上楼了。”
平时他都是等林永廷走了才会离开,但现在一秒都忍不了了,刚吞下去的食物在胃里翻腾,林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吐出来。
林永廷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冷不淡,“有时间去看看你母亲。”
林退身体微僵,从喉咙挤出一句,“我知道了。”
起身时林竟殊识相地松开了他,林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饭厅。
回到房间林退洗了五六遍手,还是觉得很恶心,手上似乎还有残留着林竟殊握他时,那种黏腻湿冷的触感。
“哥。”门外响起林竟殊的声音,“要不要谈一谈?”
林退扭头沉冷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大步走出洗手间,猛地拉开了房门。
不等林退发难,林竟殊快速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推进门里,摁到墙上吻住了。
与其说是吻,不如用咬来形容更合适。
林退左臂被林竟殊用力扣着,对方啃咬着他的唇,铁锈味弥漫在口腔,混合着林竟殊的气息。
林退被迫仰起头,痛得眉头紧拧,胃里一阵翻搅。
他一口咬在林竟殊舌尖,猛地推开他,踉跄着跑到洗手间,扶着马桶将早上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