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炮灰他意识觉醒了
教皇的剧情并不多,而且没有台词,这对歌剧来说简直是地狱级别的难度。
这个角色原本是虞怀宴,现在变成林退,他们俩都不是专业歌剧演员,虞薪怕他们开腔戏更垮才没给台词。
林退正读第二遍时,门铃响了。
怕是林竟殊柏原这种不想见的人,林退从可视电话看了一眼,见是虞怀宴他才打开了房门。
“吃饭没?”虞怀宴抬了抬手里的打包盒,笑容热络,“我带了饭,还有啤酒。”
对于一个被导演要求减肥的三流歌剧演员,虞怀宴带来的饭菜未免太超标,甚至还买了冰激凌。
幸运的是林退口欲很低,且自控能力强,他只挑着低热量的食物吃,七分饱后就放下了筷子。
虞怀宴盘腿坐在地毯,左手放松地搭在膝上,右手握着一罐啤酒送进嘴里。
见林退迟迟没再动筷,虞怀宴转动脖子,用那双多情的眼睛望向他,“真要减重?”
“嗯。”只要答应过的事,林退从不敷衍。
虞怀宴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曲起一条腿,身体向后仰去,懒散地靠在沙发上。
“少量的啤酒不会发胖,还有助睡眠。”虞怀宴摇着罐中的啤酒,水声撞在易拉罐内壁发出哗哗的声音。
他重新打开一罐,给林退倒在杯子里,“杯子里的酒你负责解决,易拉罐剩下的我帮你解决。”
林退接过那杯啤酒,低头喝了一口。
虞怀宴看着眉眼低垂的beta,像是来了兴趣,“你喜欢什么酒?”
林退说,“什么都不喜欢。”
虽然不喜欢喝酒,但他能根据葡萄酒的粘稠度、颜色、起泡性,以及澄清度,还有气味和口感准确说出年份、产地。
虞怀宴拿走他手里的杯子,塞给他一碗冰激凌,“那吃冰激凌吧,买的正好是低糖低脂。”
冰激凌上面的盒子已经被虞怀宴打开,还插着一根木勺。
林退挖了一勺放到嘴里,可能是因为低糖低脂的,口味很一般。
看着低头吃冰激凌的林退,虞怀宴莫名觉得有点可爱,虽然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虞怀宴用干净的餐勺舀了一大块吃,“味道有点怪,这是什么口味的?”
见林退还在吃,虞怀宴挑眉,“你觉得好吃?”
林退抬起头,“不好吃。”
说不好吃的时候,还是那个淡淡的样子。
虞怀宴被他逗笑了,“那你还吃?”
虞怀宴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不浪费粮食’的回答,没想到却是“因为能打发时间”。
不好吃还继续吃,没有任何原因,林退自己也说不出来,可能是一勺勺把冰激凌送进嘴里的时候,会消磨掉一些时间。
以前他的时间排得很满,现在除了即将要出演一部戏份不多的歌剧,林退觉得自己好像没事可干了。
虞怀宴洞若观火,撑着下巴问,“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林退有些排斥虞怀宴把他那套心理学用在自己身上,不习惯,也不想把自己的内心清清楚楚剖给别人。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虞怀宴总能猜准,他的确对未来很迷茫,不知道该做什么谋生。
其实他不缺钱,账户里的钱都是自己投资赚回来的,虽然本钱是林宜挽跟林永廷给的,但即便按银行双倍利息带本金还给他们,剩下的钱也足够他富足的生活。
即便是这样他也该赚钱,不能坐吃山空,更不能游手好闲。
林退这样想。
可实在提不起精神,林退忽然觉得一切都很没意思。
“目标可以慢慢找,不着急。”虞怀宴似乎看出了林退的困惑。
“如果你对以前跟现在的生活感到厌烦,我可以带你体验一些新的事物。”alpha忽然凑过去,在林退耳边低声说,“只要你想。”
林退慢慢看向虞怀宴,他看到眼前的alpha嘴角弯翘,长长的眼睫染着光晕,看起来极其温柔。
林退很认真看着虞怀宴。
因为他失去了对事物的感知能力,更正确地说是失去分辨能力。
他不知道面前这个笑容是包着蜜糖的弹药,还是诚恳真挚的邀请。
虞怀宴这个人有诚恳的时候吗?
林退思绪不由自主飘远,回忆着从他们认识后的种种,试图分辨出他说这句话时到底什么态度。
第33章
最后林退得出来的结论是虞怀宴不可信,他拉远跟alpha的距离。
林退恢复清明,用惯常冷淡的口吻拒绝,“谢谢,不用。”
虞怀宴没有任何失落,重新靠在沙发上低头啜着手中的酒,狭长的眼眸有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一场随时破灭的梦幻泡影。
他晃着杯中淡黄色液体,把林退喝过的啤酒慢慢饮尽。
许久虞怀宴才开口,“要不要我晚上陪着你?”
林退回了一句‘不用’。
虞怀宴倒是没再纠缠,喝完两罐啤酒他就离开了。
从那天开始,只要林退不上课就会去排练。
虞薪是个挑剔苛刻的导演,要求非常高,不过林退长期在高压下生活,所以很快就适应了虞薪的节奏。
涉足一个完全不懂的领域,需要投入大量时间跟精力去学习。
林退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很喜欢这种精力被占满的感觉,所以没有特殊情况,从不缺席排练。
随着年末越来越近,虞薪的脾气也越来越大,排戏时间随之增加,有时候甚至会到凌晨。
今天排得很顺利,虞薪难得有了笑脸,还不到十点就放他们回去了。
林退从综合楼抄近路,穿过枫叶林的时候,在林荫道上看见了并肩而行的林竟殊和索斐。
他本来不想理这俩人,但林竟殊很敏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转过头准确无误地锁定在林退身上。
“怎么不走了?”索斐好奇,顺着林竟殊的目光看去。
在看到林退时,那张漂亮的脸蛋血色尽失,他讷讷张了张嘴,下意识朝林退走去,一只手摁住了他的肩。
对方用了力道,索斐疼地抽了口凉气,但也瞬间清醒了。
想起自己在林退面前保证过不再见林竟殊,索斐呢喃道:“我得去找他解释。”
身后的人说,“我去吧。”
索斐愕然转向林竟殊,“可是……”
不等他说完,林竟殊倾低身体,眼神跟嗓音是温柔的,但气场却死死压着索斐,“我去跟我哥说,你先回去,我会跟他说清楚。”
索斐双脚钉在当场,蠕动着唇似乎还想说什么。
林竟殊却没有心思听,他似乎多一秒都不想浪费,甩开索斐去追林退。
望着林竟殊的背影,索斐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清楚。
林退在第一栋宿舍楼前被林竟殊堵住了。
“哥,这几天过得还好吗?”林竟殊熟稔的寒暄,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是关系很好的亲兄弟。
林退最厌恶他这副惺惺作态,讥诮道:“没有你,在哪里我也能过好。”
林竟殊舔了一下犬牙,“跟我想得一样,所以你是不准备回家了?”
那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了,林退漠然想着,但没准备回答林竟殊,绕过他朝自己住的宿舍楼走去。
林竟殊不紧不慢跟在林退身后,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你打了我,自己倒是痛快了,让我费了好些功夫跟林永廷解释,我总不能跟他说,是因为我在餐桌下蹭你的腿才挨了打。”
说到这里林竟殊竟然笑了,甚至饶有兴致地问,“你说,要是让他知道我们接过吻,他会是什么脸色?”
那个恶心的触碰,从林竟殊嘴里说出来竟然是接吻,林退觉得自己被狗舔了都不会那样反胃。
林竟殊顺着这个方向不断联想。
“他会觉得是你勾引我,还是我勾引你?我觉得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会送我们其中一个出国,避免这种丑闻。”
“可惜,你不会跟别人说这件事,要不然你可以告诉林永廷,我吻过你,让他把我送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