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炮灰他意识觉醒了
郁础把他踢到一边后,从人群中拎出一个高个子,一拳把人抡到了地上,鼻血冒了一脸。
林退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这不像是一群人围殴一个,更像是郁础单方面殴一群人,在他迅猛又快速的拳头下,几乎没人能挺过两拳。
林退觉得自己应该走,但不知道是什么驱使他站在原地。
郁础很快发现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林退。
即便是在打架,他手上还沾着别人的血,alpha仍旧平静冷漠,面上没有半分戾气,漆黑的瞳仁映着林退。
林退的视线越过他,看到倒在地上的三四个人,里面居然有帕斯卡,这让他略微惊愕。
帕斯卡跟柏原私交不错,在学校可以说是横着走,没想到郁础把他打了。
林退滚了一下喉咙,“……你在干什么?”
郁础回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打架。”
林退的本意是问他为什么要打架,但显然郁础只能理解字面意思,且只回答了字面意思。
林退沉默片刻,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要打架?”
郁础一如既往的让人摸不到头脑,他看着林退说,“疯狗就该到处打架。”
那些挨了郁础揍的人,以为这句疯狗是冲他们骂的,一个个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即便是一脸血的帕斯卡都是吃瘪的表情。
但只有林退知道,那句‘疯狗’是郁础在说自己,他不确定可不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郁础讨论他把自己当成一条狗的事。
好在这些人并没有被打傻,趁着他俩说话的空挡一群人溜了。
郁础完全没有追的意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们。
“你不是不聪明的……”
林退想问他为什么从一条不聪明的狗成疯狗了,但他无法当着一个人的面说他是一条狗,即便当事人自己给自己盖了狗的戳。
“一条不聪明的疯狗。”郁础说完这句话,又告诉林退,“这两者并不冲突。”
一条狗可以在不聪明的同时很疯。
林退始终理解不了这人的脑回路,静静看了他半晌最终‘哦’了一声。
这段时间林退在宿舍吃饭,其实就是为了回避郁础,他觉得不该跟郁础有过深的交集。
但他这个人实在太古怪了,不遇上还好,一旦遇上他总能轻易勾出林退为数不多的好奇心。
当然也可能是这段时间他太闲了,如果是以前林退应该不会这样,不仅如此还会对这种人敬而远之。
“我要去图书馆……”
“今天天气冷……”
林退跟郁础的话同时响起。
林退是准备要告辞,他并不想在寒风里跟郁础这么耗下去,至于对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是为了什么,他一头雾水。
他们俩又再次同时沉默,似乎都在等对方把未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郁础先开口,“我不去图书馆。”
林退:“哦。”
郁础:“今天天气冷,我要去那列火车车厢,你去吗?”
林退没想到对方会邀请他,沉默数秒点了一下头。
林退买了一个新的睡袋,到了地方他钻进了睡袋,而郁础还在他原来的位置。
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邀请跟同意似乎只是一个随口一问,另一个随口答应。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给了他安全感,晚上林退在这里睡得意外的好。
只不过半夜林退感到不对,忽然从睡梦中惊醒,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毛茸茸从他耳边蹭过去,在不远的地方吱吱叫了两声。
林退睁开眼,凭着暗淡的月色看到一只不怕人的老鼠。
跟那只双小眼睛对视两秒,林退张开嘴发出短促的声音。
郁础被林退声音惊醒,然后看到一个什么东西唰地从眼前跑过,顺着铁皮箱爬上去想从上方的破口处逃走。
作为alpha,无论是体能、视力,还是反应能力都是绝佳的,在对方即将爬出去的时候,郁础用一把刺刀将它钉到了铁皮箱上。
林退已经坐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
这个东西让他洁癖发作,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不敢动,怕再从身边冒出一只,那他一定会吐出来。
郁础起身走过去,把刺刀从锈迹斑斑的铁皮上拔下来。
林退听到那小东西的叫声,声音剐过他的耳膜,让他胃里一阵阵犯呕。
然后林退看到郁础把刺刀拔-出-来,在它腹部剖开一个口子,然后拿起一旁的石头一下一下砸过去。
肠子跟内脏从切口挤出来,血肉飞溅,尔后变得偏平,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郁础转头看过来,英俊的五官融在黑暗中,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没有波澜,他问林退,“解气了吗?”
林退愣了一下,尔后捂着嘴跳下车把胃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第57章
林退站在花洒下,任由湍急的水柱一遍一遍冲刷着他。
在浴室待了一个小时,用了大半瓶沐浴露林退才从里面出来,但心里那股恶心劲还是没下去。
长这么大林退还从来没跟这种小东西亲密接触过,那种毛绒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耳边,他几乎忍不住再去浴室好好洗一洗。
郁础没在房间,林退没心情关注他去什么地方,抽出两张消毒纸巾认认真真把左耳擦了一遍。
半个小时后郁础从外面回来,林退坐在沙发上已经用过了一整包消毒湿巾,左耳红得像是能滴出血。
林退重新打开一包新的湿纸巾,刚从里面抽出张纸巾,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他的手腕。
林退抬起头,对上一张面瘫的俊脸。
alpha的骨相很优越,眉弓到山根的线条利落流畅,持平的高度让眼睛显得极为深邃,五官立体冷峻。
在林退看过来时,郁础很自然地放开他的手,开口说,“车厢打扫干净了。”
林退看了一眼站在玄关口的仿生机器人,它手中拎着一个很大的水桶,看来刚才郁础跟它是去打扫卫生了。
但即便他们把那节火车厢打扫干净了,哪怕是重新刷了一层漆,把旧车厢变成新的林退也不会再过去睡觉了。
他之所以能在火车厢能睡好,是因为有安全感。
只要他待在那里,除了郁础谁都不会找到他,而郁础不会像其他人那样打扰他。
没人能打扰他,也没人能找到他,更不会有人伤害到他,他在里面是安全的,可以安心地睡着。
现在那层安全屏障被一只老鼠打碎了,它已经不再是林退的‘安全屋’,因为他躺在里面会担心再冒出一只来。
一旦产生安全顾虑,那它就不该叫安全屋。
那种恶心的感觉再次泛上心头,林退洁癖症发作,他拿着湿巾用力地擦着耳朵。
郁础又抓住林退的手,问他,“你还没解气吗?”
林退看着郁础,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很讨厌那只老鼠,它毁了他最后一个栖息放松的地方,但又不得不承认看到它惨烈的下场,林退感到不舒服。
但凡郁础一刀了结它的命,林退都不会如此,毕竟他不是柏原那种暴力狂,看到血腥画面会兴奋。
眼前这个人不仅性格古怪,手段还残忍,如果林退四个月之前认识他,一定觉得他有变态杀人犯的潜质,然后离他远远的。
当然他现在也觉得这个人是个变态的暴力犯,正常人是不会干出这种事,就算林退再厌恶这只老鼠,他也想不到这种方法了结它的命。
理智告诉林退,眼前这个人很危险。
但大概什么都无所谓不在乎了,包括自己的命,所以他放弃了思考。
林退摇了一下头,垂着眸低声说,“没有。”
“没有解气?”
“不是,心里没有气了。”
林退把手里的纸巾扔到垃圾桶,说完这句话躺到了沙发上,他没再跟郁础交流。
郁础也没有开口打扰林退。
林退失去了自己的‘安全屋’,随便找了能让他栖身的地方,然后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林退只看了一眼就直接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