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别穿了
比起来,他还是更好奇任无道会怎么加工这一小团泛滥盈光。
“我没办法使用它,却可以将它固定在其他东西上。”任无道没有立刻变出什么花样,他左右环顾一圈,把泛滥盈光收了起来,“只不过这可能需要几天时间,最好还是先找一个能休息的地方。”
为了对付忎誩时不打扰到周围的百姓,他们特意选了一片寂无人烟的荒原。
用完灵爆弹之后,附近不仅没有人烟,连活物都不见一只。
易怜真愣了愣:“找地方休息……你没有那个了?”
之前任无道说往出拿房子就拿房子,乍一说要找地方,他还不太适应。
“到了我这个境界,并不需要什么休息,我之前也从未想过会有这方面的需求。”任无道不太自在道,“所以相关的积攒并不多。”
“还有,”他抿下唇补充道,“我们买的食物也都在刚刚的房子里,如果不找到地方,你明天可能没东西吃。”
易怜真:“……”
看来任无道也不富裕嘛,才两座房子就被时夜心掏空了——这人辟谷,平时掌天印里还不带吃的。
平时熬一晚上夜对易怜真并没有什么,第二天早上困两个小时就缓过来了。
一顿不吃也没什么,饿两个小时就饿过劲了。
但不吃也不睡,明天早上他就要变成个困饿交加的小可怜。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易怜真飞快地对任无道点了头:“我们去找地方吧。”
第二天早上,客栈的房间里。
易怜真叼着一个肉馅饼,边吃边看着任无道从掌天印中拿出一根黑色的手杖。
“这不是薛天定的东西吗?”只过去了半个多月,他还记得这是上个世界反派的武器,“逸兴剑?”
任无道嗯了一声,拿起手杖的杖柄将它拔/出来,露出银白色的剑刃。
“可这玩意不是只有薛天定才能用吗?”易怜真吃着东西含糊道,“我记得它和慈恩镜不一样。”
慈恩镜不认主,随便谁拿到手里就能用;逸兴剑却不一样,虽然威力极强见谁杀谁,但认过主的人才能驱使它。
这也是任无道没将它留给秦英的原因——对方根本用不了。
任无道正端详着逸兴剑,抬头看了易怜真一眼:“即使它不认主,你也用不了。所以它认不认主,对你而言并没有什么差别。”
易怜真不服气地睁大眼睛,然后飞快地泄了气:“倒也是。”
他是个书外的现代人,根本修不了仙,除了灵爆弹这种不需要法力就能用的灵器法宝,其他的他一概用不了。
“所以你就把它当一把剑,”任无道笑道,“一把坚不可摧的剑。”
逸兴剑所至之处,除了慈恩镜外一切物品皆不可挡。
在没有慈恩镜的世界里,它便是一把永不会被折断的剑。
像卡了bug一样神奇。
易怜真顿时以全新的眼光看着它。
“可惜我不会剑法,”他对任无道说,“那泛滥盈光呢?”
给这把剑附魔吗?
任无道没有说话,他将那一小团泛滥盈光拿在手里,不知做了什么,房间内突然光芒大盛,耀眼的光芒占据了每一个空间。
等易怜真再恢复视力时,任无道已经从上面拉出了一根细细的光丝,开始像错金一样把光丝嵌在剑身上,慢慢形成复杂漂亮的纹路。
易怜真看了一会儿,看出了点儿名堂,任无道应该是在画什么符文,将泛滥盈光和逸兴剑组合在一起。
这一画就画了三天。
三天后,任无道将一把黑色的剑递给易怜真:“做好了,你拔剑试试。”
此时的逸兴剑已不再是易怜真曾经见过的手杖模样,而是真正地像一把剑。
它的剑鞘纯黑修长,上面没有任何装饰与纹路。剑柄也是纯黑,握在手里冰凉坚硬。
“你还把剑鞘改了改吗?”易怜真边拔剑边随口道,“比原来的好看多了……”
一片绚丽璀璨的光海。
耀人而夺目的亮光充满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不同于在时夜心手中的杀机,这是真正的、纯粹美丽的光芒,不使人惧怕与退却,让灵魂都从深处震撼与赞叹。
在这一时刻,身边眼前的无尽光芒,便是人的毕生所有、今生所求。
几秒后,光的潮汐从眼前退去,房间重回原先的模样,却比之前显得暗淡不少。
易怜真呆呆怔怔地望着手中散发出柔和白光的银色宝剑。
好大一会儿,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动作,他将剑稍微向上抬了抬,嘴里无声地说了两个字,然后转向任无道:“你这……”
“这剑,”他说,“也太牛逼了吧。”
任无道没听懂后面的形容词,但听出来了易怜真是在夸他。
“我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他不禁露出个笑容,“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关键时候对不知情的人也许能形成一些威慑。”
易怜真根本全没听见,他满心满脑袋都沉浸在兴奋中。
?这是什么?这是把光剑啊!
这也太帅了吧!
细密的光丝在符文的作用下已经完全融进了剑身,只见银白宝剑之上奇丽的光华流转不停,像星河一样夺人心魄。剑刃处又额外有光亮加持,仿佛镶嵌了无数熠熠生辉的宝石。
这……这档次,这逼格。
绝对完爆什么激光剑、原力剑、什么奥特曼的光剑……易怜真的眼睛都是亮的。
只要有了这把剑,他今天就是拥有爱和正义的男人,哪天如果能穿回去,在学校操场溜一圈能被无数同学跟在后面,求着让他们摸一下它。
易怜真欣赏了它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将它插回剑鞘,又拔/出来。
炫目的光海重新席卷而来。
“牛逼啊!”易怜真再度赞叹道。
真心实意,毫不掺假。
小时候做过的梦终于变成现实,这穿书是真没白穿。
拿着这把剑,他一个人能打一百个!
“……易怜真?”任无道一直没得到回应,终于忍不住开口喊他。
他甚至怀疑易怜真连喊他都听不见。
“怎么了?”易怜真没能从宝剑上挪开目光。
“你觉得它怎么样……”问到一半,任无道骤然发觉答案明显,问了也是白问,索性改口道,“你成为了剑的新主人,可以给它改个新名字。”
若是还叫逸兴剑,未免有些名不副实和晦气了。
易怜真想了一会儿,还在兴奋的大脑完全转不动:“你让我慢慢想想,它也太完美了——你是不知道我从小时候起就一直想要个这种东西,太帅了!”
说完,易怜真仗着自己不会受伤,上手去摸宝剑的剑刃。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生怕把它弄旧了似的。
任无道哭笑不得地摇头,看着易怜真拿着新得来的宝剑各种操作,就差把它抱在怀里睡觉了。
这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哄一点儿。
不过是一把没有攻击力的剑,只是看着好看,偶尔能用来转移别的人注意力和充充门面……任无道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就像是被易怜真感染了,又像是因为他的喜悦而欣喜着。
不过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他之前漫长的生命中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
这时候,易怜真双手持剑,把剑尖微微上挑,热血又郑重道:“名字我想好了,绝对符合它。”
“叫什么?”任无道笑着给他捧场。
“惊魂,”易怜真说,“没有人能不为拔剑时的光芒所震撼,就叫惊魂。”
“好。”任无道说。
第二天,易怜真带着惊魂剑与新的一颗灵爆弹,跟随任无道来到城郊,打开了“门”。
刚进到新的世界,易怜真就差点被白茫茫的大雪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