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开始摆烂啦
薄郁面无表情合上笔点。
因为这个动作,他微附下身,离顾淮南非常近,近到似乎看清他鼻尖那颗浅褐色的小痣。
顾淮南是疏淡禁欲的长相,唇色格外浅,像铺了层霜雪,鼻梁上那副银丝细边的眼镜衬得他皮肤很白。
或许是因为睡着了,也或许是手压出来的,这种白又透着一点红。
他发现顾淮南好像挺好看。
噗通。
心突兀地快跳了一拍。
薄郁很少见到顾淮南这副模样,他在他面前会端着长辈的架子,印象里顾淮南高大温雅,是值得他真心尊敬的长辈,是哥哥,也是叔叔。
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他对他的看重没有改变,这其中好似掺杂了别的不一样的东西。
心底似乎有东西在发酵膨胀,填满了整颗心脏。
就好像……
……
顾淮南哪知道自己被撞破开小差,他这会儿正睡得香。
梦里薄郁考上清北,让周围的人羡慕得不行,而且未来长成阳光明媚的大人,事业有成。
他也找到八块腹肌的猛1,跟对方过着二人世界,不要太幸福。
正美滋滋地笑,下一秒,猛1转过头来,那张脸是……
靠靠靠!
“我靠!”
顾淮南猛地惊醒。
他一睁开眼,迅速抬头,不料脑门一下撞上离他很近的人。
嗙地闷响。
反作用力震得顾淮南头晕目眩,好几秒得以缓过来,被他撞到的人,也趔趄后退了一小步。
小书房很狭窄,这一个动静弄得后面书架的书倒下来好几本。
顾淮南看了眼薄郁,揉了揉额头,“你突然靠这么近做什么?”
薄郁耳尖微红,“……叫醒你。”
顾淮南心里疑惑了下,又看薄郁手里还捏着薄毯,以为他要给自己披上,就摆摆手说:“不用了,我就是刚才有点困,现在不困了。”
薄郁点点头。
顾淮南狐疑地看他一眼,忽地说:“你感冒了?脸怎么那么红?”
薄郁不说话,丢下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捏着薄毯匆匆往外走。
顾淮南还没见过他这慌乱无措的样子,愣了两秒,以为他不舒服,忙跟到盥洗室门口,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是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别耽误了。”
盥洗室里静了一会儿。
薄郁声音传出来,“我……没事,可能是太热了,书房里太闷。”
顾淮南不信,“等你出来,我给你量一□□温。”
说完,下楼去杂物间拿体温器。
等门口脚步声远去,薄郁松了口气,走到洗手台,捧着冷水洗了几把脸,稍微把脸颊温度降下去。
他抬眸看镜面中的自己,脑海里回想这两分钟前那一幕。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刚才靠顾淮南那么近是想做什么,或者说,他没办法深想下去……
薄郁正任由脸颊的水珠滴落,门口又响起敲门声。
“小郁,我进来了?”
薄郁没想好怎么回答,顾淮南已经推门进来,两人对视一眼,顾淮南皱眉道:“有洗脸巾,你往脸上扑什么水,多浪费啊。”
薄郁:“……”
顾淮南说着抽出洗脸巾,顺手就帮他擦了一把,又把他脖子也擦擦,这动作在三年间,顾淮南做过不下十次,熟练又自然。
这次似乎有点不同,擦到喉咙时,掌心里的喉结很轻地滚动了一下,顾淮南倏然一愣,顿时有种非常微妙的尴尬感。
“顾叔叔,我自己来吧。”
薄郁说。
顾淮南愣神时,薄郁拿走他手里的洗脸巾,自己背对他擦脸。
顾淮南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目光看着薄郁的背影。
也是这一看,他忽然间意识到薄郁居然比他高了,还不止高一点,看着起码高了一个手掌的宽度。
过去薄郁很瘦弱,变声期来得很晚,但顾淮南现在突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薄郁的声线已经完全变了,变得更低沉。
再看洗漱台,上面摆着象征男性化的剃胡刀跟剃须水,这似乎是今年薄郁生日时,他送给他的。
不知不觉间,三四年前豆芽般瘦弱的小少年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顾淮南顿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成就感。
原著里牛叉的男主,现在成了他半个儿子,还是他养得这么高这么壮的,太自豪了!
他以后老了能躺赢吧。
顾·咸鱼本咸·淮南心满意足。
“喵呜~”
脚边传来叫声。
顾淮南回神,低头看绕着小腿的派大星,把它抱起来,绕到薄郁正面,一手用体温器在他额头“滴”了下。
温度显示正常。
顾淮南抱着猫放心离开。
咔哒。
盥洗室的门关上。
薄郁放下擦脸的那只手,停顿了数秒,试探性地抬起手,很轻地碰了碰被顾淮南摸过的喉结。
那块皮肤很烫,像被火烧。
好奇怪。
薄郁复刻顾淮南的动作,好像自己又没有特别的感受。
那一刹那的心颤,跟幻觉似的。
*
次日学校。
薄郁给同桌扔了双医用手套,对方战战兢兢地扭头看他,眼神惊疑不定,带着惶恐和不安。
“薄、薄薄薄郁你有什么事?”
薄郁在手套点了点,“戴上,用手摸一下我喉结。”
小胖墩同桌:“????”
在薄郁冰冷眼神下,他被迫抖着胳膊戴好手套,照吩咐伸出手。
薄郁突然出声:“等等。”
小胖墩不明所以。
薄郁在书包里拿出一小瓶酒精,给他做了个全方面消毒。
“可以了。”
然而最终小胖墩还是没碰到,薄郁就停止这个想法。
因为他发现光允许别人靠近自己,已经很难做到,他依然很排斥这种亲密行为,心理身体都难以接受。
唯独顾淮南不一样。
第22章
顾淮南发现最近薄郁很奇怪。
平时薄郁都非常黏他,最近却莫名有点疏远他,仔细想想,顾淮南猜测是备考太累,精力没那么旺盛。
这样也好,薄郁太黏他,他都担心以后大学住校怎么办,现在两人拉开距离,正好。
顾淮南非常适应现在的状态。
但薄郁对这种疏离感到轻松的同时,又隐隐觉得不满,顾淮南太容易接受了,仿佛他的存在可有可无。
哪怕有一天他不在顾淮南身边,这人是不是依旧无动于衷,甚至可能接受任何一个靠近他的别人,又把对他的那份好给别人。
在顾淮南的心里,他好像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这种认知让薄郁很心堵。
连上课时,他也不由走神。
“谁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老师在讲台喊他,“薄郁,你来。”
薄郁被同桌提醒,回神后起身,在老师复述后,他扫视试卷的题,很快回答出正确答案。
老师非常满意,“回答的很好,不过,下次上课注意听讲。”
薄郁点头,“好的,张老师。”
老师继续讲解试卷错题,下一个被点到的人没有薄郁幸运,走神不说,还答不上来,老师脸一板,直接叫他去后排罚站。
下课后,出去买零食回来的同桌偷瞄了眼薄郁,小声说:“……薄郁,刚才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说着递来一个粉红的信封。
薄郁正沉思怎么处理他跟顾淮南之间的关系,没注意听内容,只敷衍地“嗯”了声。
同桌以为他答应,就说:“那我帮你把它夹在你物理试卷里。”
薄郁没理他,同桌大着胆子夹进去,主要他收了女生的零食,吃人嘴软,他好歹得把任务完成。
他放得比较隐蔽,薄郁又没在意,于是放学后,薄郁将一叠夹杂情书的试卷装进书包里。
上一篇:穿成动物那些年
下一篇:流放后男主都爱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