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开始摆烂啦
连这种话也说,他真想把他嘴拿东西给堵上,最好没办法说话。
想法刚冒出头,他心头顿然一惊,宛如被细微电流猛激了一下,整个人瞬时清醒过来。
他在想什么,怎么能想那么脏的事,自己真的是疯了么!
他又不是同性恋!
脸颊的烫意火速褪温,连手里湿漉漉的被单也升起一丝幻觉的热度。
他心脏不断鼓涨着,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发酵,蒸腾。
*
顾淮南今天很闲。
不过小唐没让他闲几分钟,发完邮件直奔顾淮南家,带上电脑监督他完成工作。
顾淮南忙活完出书房,没见到薄郁人影,问保姆,得知薄郁上午就背着书包出门了。
他发微信问,没多久薄郁回复说在市图书馆,顾淮南顿觉安慰,看看,这就是身为男主的觉悟。
而此时市图书馆。
薄郁在最角落的位置翻开《男性生理与心理健康》,顺着目录翻阅至“梦/遗”的主题内容。
看完后,他拿出笔记本记录摘要,又翻开下一本,重复上一步。
这样反反复复看了十多本书,天黑闭馆时,薄郁心满意足走出市图书馆,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自己是正常的。
昨晚那个虚幻的梦,让他今天一整天心神不宁,查阅资料,学术资料上对这类行为有归纳。
证实他现在的年龄阶段,这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
薄郁不觉放下心中的大石。
正如书里总结的,他跟顾淮南整天形影不离,确实会受到影响,看来只能减少他们相处的时间。
想到这里,心里莫名抵触。
薄郁又想了想,再等等吧。
高考后他去别的地方上大学,跟顾淮南见面次数少,应该就不会再做这种梦,没必要现在分开。
对,现在分开,顾淮南肯定会不习惯的,他那么喜欢自己黏他。
定好思路,薄郁不再纠结这件事,在蛋糕店买了顾淮南喜欢的草莓慕斯,愉悦地打车回家。
今天没跟顾淮南多说话,他肯定心里不高兴,长辈也需要哄的。
薄郁高高兴兴拎着蛋糕回家。
开门却不见顾淮南人影,他楼上楼下找了一圈,问保姆,保姆也不知道,最后他打电话过去问,打了好几次,电话才慢悠悠接通,只不过接通电话的人……
不是顾淮南。
“你好?”
对方那边背景非常嘈杂,不断有杂音窜出来,“你找手机的主人么?他正在穿衣服,等下就——欸?”
“奇怪,怎么挂断了。”
顾淮南从更衣间出来,边走边扣领口的纽扣,见梁成正拿着他手机,走过去说:“有人给我打电话?”
梁成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打错了,我刚问了几句,对方也没说话,就莫名把通话给掐断了。”
顾淮南没当回事,打骚扰电话的人不少,他一天能接好几个。
梁成起身整理衣服:“换好咱们就走,蒋涛过会儿该骂人了。”
顾淮南“嗯”了声,拿过旁边的眼镜戴好,两人一前一后从商场去往地下停车场,开车离开。
今天蒋涛生日,顾淮南把这事儿给忘了,要不是蒋涛的朋友梁成打电话来问他,他都没想起来。
因为蒋涛,他跟梁成关系也不错,偶尔也会三个人聚餐,三年多以来,比较熟悉。
这次临时组局,顾淮南出来买礼物,被拿着奶茶的小孩子撒了一身水,奶茶黏糊糊沾衣服上,怪难受。
他顺便在商场买身衣服换上,才跟梁成去现场。
*
薄郁挂断通话,脸色难看。
顾淮南手机在一个陌生男人手里,他在对方身边穿衣服,什么场景会让顾淮南在外面穿衣服?
他不可能受迫,肯定是自愿的。
顾淮南为什么会在陌生男人面前脱衣服,他们在哪里?做了什么?这个男人又是谁?
根本无法继续深想。
薄郁试图令自己冷静下来。
但他发现不行。
等薄郁冷着一张脸,捏紧手机,再打电话过去。
只剩一串冰冷的机械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无论拨打几次,结果都一样。
薄郁沉沉吸了一口浊气。
第25章
薄郁死盯着手机看了半小时。
顾淮南很少关机, 因工作关系常年备着车载充电器,以备不时之需,不可能关机很久。
他去地下车库看过, 常用那辆宾利车不在停车位, 顾淮南是开车出门的, 却没有给手机充电,那他这么晚出去是见谁?
展一衡?还是江左?
更或者……他不知道的谁?
对待任何问题, 薄郁一贯喜欢冷静思考,并迅速做出预判。
但这次,他迟迟没能平静。
薄郁沉默数秒, 拨通小唐电话,再确认顾淮南不是回公司加班, 就要来了蒋涛的手机号,拨过去。
蒋涛那边回应很快:“没有,他没跟我在一块儿, 可能是去别的地方了,哎呀小郁,你也别找他,你顾叔叔那么大个人会丢么,估计晚点自己就回去了, 你别担心。”
薄郁皱眉,“他没找你?”
蒋涛打包票说:“真没有,你这孩子怎么不信呢, 蒋叔叔会骗你么, 他真的不在, 要不开视频给你看?”
沉默一息, 薄郁拒绝了。
他没法判断蒋涛这话的真伪, 只能先作罢。
而远在某高级会所操作里。
面不改色扯谎的蒋涛揣好手机,继续跟朋友们聊天,顺便等着顾淮南跟梁成过来。
他完全没有骗薄郁的心虚。
搞笑,今晚可是成年人的世界,他怎么可能让那小屁孩来破坏。
再说自从收养薄郁,顾淮南上哪儿都得带他,他快烦死这熊孩子了,剥夺了他朋友正常的社交不说,还没法谈恋爱,他都记不清顾淮南多久没跟他们单独喝酒了。
今晚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小屁孩打扰他们成年人的生活。
江左笑他,“那小子记仇得很,小心他给你记小账本。”
蒋涛不以为然道:“记就记呗,我还怕他个小屁孩,他能干什么。”
“你是不知道啊,这小子特别招人烦,毛都没长齐,整天跟在老顾后面管东管西,人家管老婆都没他勤快,我烦死他了,当初我就让老顾赶紧把他送出去,他还不听。”
“现在完全是找罪受。”
蒋涛叭叭个不停,话里话外嫌弃薄郁缠着顾淮南。
江左听到絮絮叨叨说完,淡定喝了一口啤酒,“他能干的事儿挺多,掐人脖子,还找上门威胁呢。”
“你说什么?”蒋涛问。
江左笑着摇头,“没什么。”
蒋涛正听旁边人说话,没注意江左说的什么,闻言又转过去。
江左慢悠悠地喝着酒,心想要是薄郁发现蒋涛骗他,以这小子脾性,蒋涛怕是要吃点苦头。
他有直觉,三年前那场医闹是薄郁策划的,至于对方是怎么摘脱自己去实施,暂时没有得出结论。
总之……
这小子不是善茬。
……
顾家这边。
薄郁挂断通话后,点开手机上追踪的APP,他很早以前在顾淮南手机安装过定位系统。
最初是以防顾淮南对他做不利的事,后来是习惯掌控顾淮南的行踪,掌握顾淮南位置,会让他心安。
或者说顾淮南是拴住他的绳索。
点进页面,图中亮起的小红点已经变灰,无法窥见顾淮南具体位置,手机一旦关机,这个定位系统就形同虚设。
薄郁握紧手机,脸色阴沉。
那张在顾淮南面前青春明媚的脸,霎时阴云密布,凶戾得可怕。
近四年以来,他第一次无法获知顾淮南在哪里。
一切仿佛乱了套,像掌控在手里的风筝断了线,越飘越远,远到他再也看不见,这既让他内心焦躁不安,又让他心慌意乱。
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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