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开始摆烂啦
临走前,还把江左带走,这给展一衡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
他追逐这个人十年,看着对方在意的人从一个死人变到一个小孩,以为可以等到他回头看看自己。
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展一衡气恼找蒋涛。
蒋涛打了个酒嗝,“你俩不合适,一衡啊,你就放下吧,强扭的瓜不甜,以后你能找到更好的人。”
展一衡不听,扭头就走。
·
顾淮南哪知道展一衡心理活动超多,他这不是想着抓一个江左,比别处找医生来得更快嘛。
俩人打车回家,顾淮南路上忍不住催了司机两次。
司机倒是很好脾气,听说是小孩子生病,也着急的开始加速。
江左还是第一次见他着急,毕竟顾淮南在他面前一向表现得很佛系,再说难听点,是摆烂。
虽说薄郁性格不太好,但他俩好像相处得还不错。
平时一小时路程,硬生生被司机提到四十分钟。
到家后,顾淮南直奔客厅,薄郁坐在沙发一角,脸色苍白,见顾淮南回来,虚弱又可怜地喊「顾叔叔」。
薄郁喊完就瞥见后进门的江左,深深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藏了不知多少刀。
江左装作没看见,心里感叹,这熊孩子变脸还是那么快啊,川剧变脸都没他快。
顾淮南心急,过去扶正薄郁,问他哪里难受,然后立马要送医院。
薄郁捂住腹部说:“只是……肚子疼,顾叔叔,我没事的。”
顾淮南哪能信,“你过来,我现在背你去医院。那个,江医生,麻烦你帮我开一下门,谢谢。”
江左往回走把大门打开,见薄郁不听顾淮南的,心里也觉得古怪,再看薄郁本人,忽然明白过来。
江左说:“顾总,我帮他看看。”
顾淮南这才想起来,这儿有个现成的医生,迅速给他腾出个位置,又听江左让他去倒一杯淡盐水。
江左叮嘱:“盐粒要彻底融化。”
顾淮南:“好,明白。”
顾淮南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也照做,立马去厨房。
他人一走,江左倏然压低声道:“小朋友,你这是装的吧?”
薄郁眼神锐利地盯向江左,凶得仿佛要扑来咬破他的喉管。
江左迅速喊:“顾总!”
顾淮南闻声探头,“江医生怎么了,小郁他没事吧?”
薄郁一秒切换弱不禁风的可怜样,快得惊人,任谁也看不出表演痕迹,更猜不到上一秒他还凶的一批。
“他没事。”江左唇角微勾,声线故意拖长道:“他问题不是很大。”
顾淮南闻言松口气,“那就好。”
对话结束。
薄郁冷冷看他,“你想做什么?”
江左笑眯眯的,“你看你急什么,怕你顾叔叔知道你真实样子啊。”
薄郁不吱声,看江左的眼神极冷,好像在思考怎么刀人。
江左视若无睹,笑道:“你装生病,是想骗他回来吧,真黏人。”
薄郁依旧不吭声,他在揣度这个人想做什么,自己到底要不要把人处理掉,上次太轻易放过他了。
江左看他眼神危险,就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说:“你喜欢顾淮南,我猜的不错吧。”
听到「你喜欢顾淮南」这六个字,薄郁心脏猛地一悸,眼神瞬间犀利,杀气腾腾地瞪着江左。
江左毫无察觉,继续说:“当然,我知道不是那种爱情的喜欢,是对长辈的占有欲,你这样的小孩我见过太多太多,我想提醒你一句。”
“还是上次那句话,不要把你的占有欲强加给顾淮南,你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你现在的心态不对。”
“我建议高考后你们分开一段时间,从依赖的状态脱离出来,你对他有很深,对他来说是负担。”
“不是负担。”
薄郁突兀地打断江左的劝导,“他说过,不会不要我。”
“他会跟我一辈子呆在一起。”
江左说:“这不是不要你的问题,而是你们之间的关系很畸形。”
“薄郁,你嫉妒靠近他的人,又企图控制他独占他,你认为你们之间关系是正常的么?你身边同学是这样跟长辈相处的么?”
薄郁抿紧嘴唇,没有开口。
江左本着医生心态,特意跟薄郁说这一番话,是为他着想,也是是为顾淮南着想。
薄郁性格偏执,做事自私,又对顾淮南又近乎控制的占有欲,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没人约束,未来发展成什么样子,根本无法想象。
这种人格最难处理和教育,介于反社会人格跟高智商之间,常人很难窥探他们的内心活动。
这时,顾淮南从厨房端了杯淡盐水出来,两人不约而同地住嘴。
顾淮南看两人都面色凝重,也紧张起来,“江医生,不行的话,我还是带他去医院看看。”
江左笑了笑,“没事,他可能是吃坏肚子,不严重,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应该就好了,你放心。”
顾淮南放心点头。
江左也准备离开,顾淮南去楼上换了身衣服,送他出小区。
路上,江左说:“顾总,我们也算有点交情,有些事,我还是跟你提醒一下,以免以后发生意外。”
顾淮南疑惑,“什么意外?”
江左突然神经质地左右看看,非常警惕,最后又让顾淮南把手机关机,搞得仿佛做贼一样。
顾淮南照做,嘴里问:“江医生,你这神神秘秘的想做什么啊?”
江左确认没人跟,“顾总,我劝你想办法把薄郁送远一点,他很危险,不,他极其危险。”
顾淮南:“啊?”
他笑了声,“你就说这个啊。”
江左见他不以为意,正色道:“这不是玩笑,顾总。薄郁性格有缺陷,跟寻常孩子不同,我这么跟你说吧,靠医生都很难纠正他的这个缺陷。”
顾淮南也渐渐敛了笑意,“江医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江左说:“我的意思是说——”
“顾叔叔。”
突然响起的声音听得江左一震,瞬间一股寒意爬上他的脊柱。
两人回头,薄郁披着薄外套站在不远处的槐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听了多少。
江左神色微变,没去看薄郁,匆匆丢下一句「顾总,我先走了」,就直接从小区大门出去。
目送他远去,薄郁轻轻咳了声,弱得跟小猫咪似的。
顾淮南帮他拢紧外套,“你不是睡觉去了么,怎么跑出来了?”
薄郁说:“我在等你。”
顾淮南牵住他,“走,回家。”
两人并肩往回走,薄郁微低着头,目光落在顾淮南的手上,纤细,骨感,漂亮,那是一双非常男性化的手,没有任何女性特征。
薄郁脑海里浮现着江左那番话,手指悄悄地曲起,回握住顾淮南的手,人也忍不住再靠近顾淮南一点。
这一举动,使得他的心情倏然激荡起来,有种很奇异的感觉在内心鼓涨,因为江左带来的负面情绪,也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无法抑制地想再握紧一点,再亲近一点……
“欸。”
顾淮南不满地抽回手,“你搁这儿拼力气呢,再捏手指要断了。”
薄郁乖巧笑了笑,“对不起顾叔叔,我下次轻点。”
顾淮南一噎,神色不自然。
说这话的人看着坦坦荡荡,他反而听完老脸通黄,太羞耻了。
顾淮南把手揣兜里,说了句「我们快回去吧」,先一步往回走。
两人这点插曲,很快让顾淮南忘记江左那个没说完的话题,回去洗洗澡,准备睡觉。
顾淮南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被敲门声吵醒,睁开眼,天还没亮。
他起身开门,见薄郁衣着单薄的站在门口,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顾叔叔,我做了个噩梦,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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