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葬场文当阿飘
施怀熹心神一动,“我可以从这具身体里出来了?”
“当然可以,这是小友的憩魂之处,魂魄修养好了,当然就可进可出了。”
这就好了,小布偶的身体要去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总要披着隐形衣,还是有点不方便。
“那观主,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修成人身啊?”
好酒子神秘一笑,“一切自有定数,小友切记,顺其自然,不可操之过急。”
他话一出,不知道为什么,施怀熹觉得自己的心静了。
得知自己能够起死回生,他不可谓不躁动,能活着,就代表他可以用唇舌品尝食物;可以感受到太阳的温暖,可以拥有暖呼呼的被窝;可以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把自己泡得浑身发红,再走进空调房里。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感受这一切。
然而确实,能够起死回生已经相当不可思议相当幸运了,想要只修炼这么些时间就变回活人,不得不说是有些贪婪了。
他静下来,真心实意地对好酒子鞠了一个躬,“谢谢您。”
好酒子忍不住扶住他,“这是我应该做的,小友啊,你于我们,有大恩德。”
施怀熹一愣,对上好酒子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笑。
施怀熹跟着好酒子出来,后者一看到酒眼睛就亮了,“师父我要做的事都已经做了,快把我的宝贝酒拿来。”
辛灼把酒丢还给他,又听他说:“别急着走啊,在这里住一晚上也不迟,带施小友去你房间参观参观。”
辛灼垂眼问施怀熹,“你想在这里睡吗?”
施怀熹点头,“想的,”没等辛灼开口他就主动说,“先打欠条。”
算得上是最有主观意识的负债鬼了,辛灼把他捞到手里,“那就住一晚。”
好酒子看着他们走远,眯了眯眼,掐指一算,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另一边,在斋堂第一次吃到了道观的晚饭,施怀熹一边回味着,一边被辛灼带到他的房间。
辛灼是有个自己的小屋子的,小木屋,在树林之间,因为年代很久了,屋顶上有浅浅的绿苔,墙边还缠着一些藤蔓,施怀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打开大门就是大堂,祖师爷的画像挂在正中,还有一个遗照,里面的老人笑得慈祥又爽朗,辛灼介绍,“我爷爷。”
施怀熹鞠躬很认真地打了个招呼,“爷爷好,我是施怀熹,辛灼的朋友。”
辛灼顿了顿,没有说什么,这是带他逛了一圈。
卧室在侧边,只有床、桌子和衣柜,布置相当简单,后边就是洗手间,最后面是一个阳台,以及连着阁楼的楼梯,阁楼里是辛灼平时看书画符的地方。
木屋后就是个山谷,从阳台往外看去,往下是绿浪碧涛,往上是万顷云天。
“这里风景好好,屋子也好好看。”施怀熹坐在阳台的木栏杆上说。
辛灼靠在他旁边,扬了扬眉,“这是我爷爷做的。”
“爷爷好厉害!”
辛灼又不说话了,他看着赞叹着一切的施怀熹。
有种隐秘的欢喜在流动着。
他珍藏的小世界里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这种感觉并不坏。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特别懂礼貌的施施!
鞠躬躬jpg
第21章 他擦拭着他的小镰刀
收拾完屋子洗完澡之后,施怀熹想坐会儿摇椅,就是放在阳台那里的,竹制的摇椅,一看就很舒服。
辛灼也不想那么早回房间,他搬了个小桌子过去,切了几片西瓜摆上,又拿了书和蒲团,把小布偶放到摇椅上,自己则盘腿坐在蒲团上。
阳台的灯偏黄色,亮亮的,又很温柔。
施怀熹懒洋洋地摇着,目光掠过屋檐看向天空。
夏季的九点,天空是深蓝色的,像绸缎一样,星星就像是嵌在上面的宝石,闪着又可爱又璀璨的光芒。
耳边是虫鸣,此起彼伏的,像是森林在开音乐会。
这样的环境让人很安静,施怀熹问:“你从小就住在这里吗?”
“差不多。”
“那你上学怎么办?”
“我爷爷送我去,每天五点起床,他开车送我去上学,从小学到高中都是这样。”
“你的同学知道你住在道观里吗?”
“一部分知道。”
“那他们一定很想到你这里来玩。”
辛灼笑了笑,他的表情出乎意料地柔和,“没人想来。”
那个时候,是他最叛逆的时候,成天冷着一张脸,脾气又大,心智又自觉比较成熟,一心只想着当道士,根本不想花心思去交朋友,青春期嘛,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凑上来了,有些看他不顺眼的人,还会说他是住道观的怪人。
更过分的会说他是孤儿。
他并不在意,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他也不想跟他们起纷争,有什么事情告诉老师就一切消停了。
总得来说,学生时代还算是平静安稳。
只是有时候,也难免会觉得有点孤独。
“我就很想来,”他听见施怀熹说,带着憧憬和赞叹,“多酷啊。”
“我那个时候不一定会让你来。”
“那我就缠着你,多缠几次你肯定就让了。”施怀熹看着这一切,“我们可以一起玩射击游戏,可以去下面的山谷探险,晚上还可以去抓萤火虫,我觉得这里肯定有萤火虫……”
辛灼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好像有一副画卷在徐徐展开,他轻声问他,“你有很多朋友?”
施怀熹笑,“确实不少,每个阶段我都能交到新朋友,到我死的时候,也有几个铁哥们。”
“这么受欢迎。”
“那是,”施怀熹在熟人面前就有些混不吝,“我可招人喜欢了。”
他说起自己和朋友之间的趣事,风和星子偷偷听着,笑得夜都抖动起来,从深蓝色跌成通透的墨色。
辛灼也听得很专注。
施怀熹好像天生就有让人聆听的本领,他明明也没有妙语连珠口若悬河,只是带着笑意叙述着往事,就足够引人入胜。
他讲他们是怎么捡到一窝不要的鸟蛋,让学校里的猫咪帮忙孵出来;讲他们假期去游乐场,结果谁也不敢进鬼屋,在门口相互嘲笑;讲朋友过生日,他们花了一下午时间做的蛋糕没人敢吃。
辛灼可以想到,这样一个的人死去,对于他的朋友们会是多大的遗憾。
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人生戛然而止了呢?
辛灼很想知道。
但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因为连夏风都温柔,温柔得不想惊扰眼前的一丝一毫。
十二点的时候,他们才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因为只有一张床的缘故,施怀熹照例被塞进被子里,辛灼躺在他的身边,问:“明天想不想起来看日出?”
“今天太晚了,明天你还要开车呢,下次吧,不着急。”
确实不着急,他们吃住都在一起,来道观也就是开个车的功夫,于是辛灼轻声说:“那晚安。”
“晚安辛灼。”
辛灼闭上眼睛,内心一片宁静。
今晚,属于少年时期的荒芜的空洞被软软地裹住,像是一个隔着时空的拥抱。
第二天,他们一觉睡到自然醒,吃过早饭跟好酒子告别之后,他们启程。
施怀熹在车子上看完了这次事件的前因后果。
出事的小区叫千湖小区,是个老小区了,住的基本是本地人,一家几口都在这里住着的。
最开始的时候是有个女孩晚上下班回来,走在路上感觉有人尾随自己,但是回头看却看不到人,接着女孩往前走,她感觉自己走了很久,但是一直都没有到家,惊出了一声冷汗,一边哭一边骂,骂了好几分钟,才在前面看到来接她的家人。
家人说过来就看到她一个人在这里转圈,就意识到怕是碰上鬼打墙了。
那女孩吓得赶紧换了份不加班的工作,也不敢在晚上一个人出去一个人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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