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葬场文当阿飘
施怀熹一阵无言,他拍了拍辛渐冉的肩膀,对他说:“早点睡,别熬夜。”
辛渐冉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卧室。
辛灼嗤笑一声,按着门框说:“进来。”
施怀熹跟着他进去,晃荡到飘窗上不动了,辛灼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拿了睡衣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施怀熹羡慕地叹了一口气,他也想洗澡。
在这样的夏天,房间里开好空调,洗一个热腾腾的澡,再穿着浴袍走出来,冷气打在没有干透的皮肤上,施怀熹喜欢极了那种感觉。
希望下辈子他还能有这个习惯。
感慨只占了相当短的时间,施怀熹很快打开手机,开了一局游戏,他是单机跑酷游戏爱好者,今天适应了一天手感恢复得差不多,他把手机横放在腿上,操作着屏幕里的小兔子在高楼之间跳跃,躲避时不时冲过来的障碍物。
这一盘异常顺利,眼看着就要打破记录了,施怀熹越发专注,耳边却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这是兔子吗?”
施怀熹手一抖,小兔子失去控制,咻一下就跳楼了。
施怀熹深吸一口气,“显然是的。”
“它死了?”
施怀熹把摔成墓碑的兔子举到他面前,“罪魁祸首可以不要用这么无辜的语气吗?”
“是你自己技术不好。”
辛灼说完就看着小布偶气得上下飘了飘,而后抱着手机转过身,不再搭理他了。
他伸手戳了戳,“恼羞成怒?”
施怀熹拍掉他的手指,“我要睡觉了,”他看着光秃秃的飘窗,“有没有小毯子?玩偶也行。”
辛灼指了指他的手办柜,“随便翻牌子。”
谁要这种硬邦邦的东西。
施怀熹放下手机飘起来,“我去趟对面。”
施怀熹把陪了自己一天的恐龙玩偶抱起来,转身的时候看见辛渐冉靠在床头上,手里抱着个圆乎乎的抱枕,眼下发青,一脸憔悴。
“睡不着吗?”
辛渐冉点点头。
除了陌生之外,这个卧室太……丰富了。
他害怕这样的丰富,总是会让他回想起在他小的时候,收养过他的几户人家。
他们为他准备的卧室都很温馨丰富,无微不至。
但是最长不过一个月,他就要从这个卧室离开,被送回到孤儿院。
只有在孤儿院那个小小的简陋的房间,在惨白的灯光下,躺在惨白的床上,他才能安稳地睡过去,不用担心第二天会不会被送走。
他想着这些,卧室里浅黄色的灯光变得刺眼,浅青色的被子也扭曲着,像是游动的蛇。
辛渐冉觉得反胃。
恐龙玩偶在这时被丢上床。
辛渐冉抬眼看去,施怀熹飘到了书架旁,仰着脑袋像是在找什么,不一会儿就顶着一本厚厚的书飘过来。
辛渐冉连忙接过——《道德经》
“看会儿书就能睡着了。”
辛渐冉欲言又止,还是拿起书看了起来。
十分钟之后,书摊在床边,床上的青年窝在被子里,睡得很熟。
施怀熹:没有人可以逃离《道德经》。
当然也有辛渐冉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的原因。
他抱着恐龙玩偶离开房间,把灯和门都轻轻关上。
然后转身就撞上了靠在墙边的辛灼。
施怀熹:“你是来专程听墙角的吗?”
“只是来看看辛渐冉是不是突然还童,变得只有三岁大。”
他说完就走了,施怀熹花了数秒才理解他这句绕着弯的话。
刚飘着路过小沙发,又被连着玩偶一起揪过去。
揪他的人穿着一身浅灰睡衣,垂着眼看他,眼眸又深又凉,“辛渐冉本来该死在昨天,是你救了他。”
作者有话说:
被揪住jpg
第7章 不跟幼稚鬼计较
施怀熹扭了扭身子,后者放开他,他坐到小沙发扶手上,想了想回答:“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我救了他,我死后没多久就在他的身体里醒过来,后来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了他的魂魄,我就把身体还给他,一起去了道观。”
辛灼听到他说还身体的时候眉头挑了挑,“房子里只有你们两个?”
“还有个男人,叫程听,”在辛灼面前他就没有那么口无遮拦了,“分房睡的,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我就是被他叫醒的,然后他说公司有事就走了。”
辛灼知道程听,他们兄弟两个虽然不来往,但是父母会把辛渐冉的近况告诉他,包括他谈了一个感情稳定的男朋友。
那这个男朋友毫无疑问就是第一嫌疑人了。
事情有了初始了方向,辛灼就不费心神去想了,他看向施怀熹,语气不明,“你和辛渐冉之前认识?”
“不认识啊。”
“那辛渐冉是真的有本事,你们才认识不到一天,你就这么护着他。”
真是好酸里酸气。
施怀熹不想跟他起争执,“不能这么说,我是觉得挺有缘分的。”
“哦?我觉得我们也挺有缘分的,你怎么就对我爱搭不理?”
施怀熹抱着恐龙玩偶的尾巴飘走,“那你应该反思一下。”
辛灼慢悠悠地跟着他到了飘窗,手指抓住恐龙玩偶的头,“那你教我怎么反思?”
施怀熹站在飘窗上,一只手上还捏着恐龙细细的尾巴尖,他气得扬了扬小镰刀,“你是不是想吵架?”
辛灼冷着一张脸,一脸正色,“我只是想虚心学习。”
“够了吧?”施怀熹把话说开,“明明可以用探测行踪的符知道我有没有异动,偏偏要我到你的房间,待在你的视线范围里,不就是因为对辛渐冉有意见,想给他找不痛快吗?”
辛灼被戳中动机,咬着牙磨了磨,“你都知道了还过来?”
“因为我懒得跟你计较,”施怀熹把玩偶扯了回来,“我比你大三岁,不跟你这种幼稚鬼计较,走开,我要睡觉了。”
辛灼看着他气咻咻地放平玩偶,然后把它当成床睡到了它的肚子上,还背着身子不看他。
一副「你动我反驳我就是幼稚我懒得跟你计较」的样子。
辛灼气得笑了一声,他咻地抽走小布镰刀,还戳了戳惊得回头的小死神的脸,“没收。”
不是说他幼稚吗?那就再幼稚一次给他看看。
施怀熹看着他的背影很是无语,拉上窗帘睡觉去了。
思绪却还在活跃。
他确实没办法对辛灼计较,在看书的时候他就对辛灼生不出恶感,更何况现在还是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
父母忙于找寻被偷走的第一个孩子,还要兼顾事业,当然对这个因为意外出生的第二个孩子分不出太多的精力,所以辛灼从小就被送到他爷爷那边长大,跟父母这边疏于联系,也许一开始他还渴望过来自父母的爱,但这些年下来,他已经学会不再索取,甚至是抗拒。
父母无疑是爱他的,只是在他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没空爱他,在他长大之后,在辛渐冉终于被找回来之后,父母也试着去弥补亏欠,然而辛渐冉永远排在他前面,他也已经过了需要爱的年纪,那就不求了。
施怀熹没办法对辛灼说你这样对辛渐冉是不对的,也没有资格。
他们都是受害者。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些,困意袭来,沉沉地睡去了。
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也睡着了,他把自己裹成一个胖乎乎的茧,枕边躺着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布缝镰刀。
施怀熹是猛然惊醒的,他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注视着,身子一颤就醒来了,他坐起来,梦里的感觉还在。
不止是他,整栋房子好像都在被注视着,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施怀熹下意识看向视线袭来的方向,穿过飘窗飘了出去。
他趴在栏杆上向下望去,路灯明黄色,每户门前都有,照得周围都亮亮的,他看到了隔壁楼墙角立着的黑影,竹竿一样站着,整颗头上顶着一只巨大的眼睛。
上一篇:当社恐穿成网络渣攻后
下一篇:我穿成了星际第一宝贝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