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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献给反派后

作者:咕彦 时间:2022-10-10 03:03:51 标签:年下 宫廷侯爵 爱情战争 穿书

  说完他高高举起剑,对着宋司谨用力劈下去。

  利刃破空,破出一道刺耳呼啸。

  那一刹那宋司谨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整个人像块木头一样,僵在原处一动不动,甚至连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都被强制停下。

  就这么死掉,真是太遗憾了,要是能回到以前的世界就好了……

  啪。

  他没死。

  冰冷的剑尖侧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我忽然觉得,就这么杀了你太可惜了。”段灵耀神情微妙,跃跃欲试,“反正你都是要死的,不如先叫我玩个痛快。”

  宋司谨僵直着,不能动,不能说,浑身冰冷肤白如雪,像是一尊被泼了墨即将化掉的雪人。

  “你不乐意?”段灵耀逼着他出声。

  宋司谨把牙齿咬得咯噔咯噔响,勉励挤出一个「好」字。

  于是这可怕的混世魔王终于满意,把那把寒光精铁的宝剑随地一丢,脚尖踢了踢赵孝帜,讥讽道:

  “至于你,赵大将军,赵大英雄,既然宋二哥愿意用自己来换,那就先留你一命——不过你给我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在你眼皮子底下欺负人的,我真想知道,你的正直最后是救的人多还是害的人多。”

  赵孝帜怒不可遏,可被段灵耀以宋司谨为例这么一番恐吓,到底不敢再与他对着干。

  紧攥着拳头,怒目而视,却不敢再说什么。

  他被人像拖条死狗一样拖着丢出了栖霞院,院门一关,赵孝帜踉跄着爬站起来,对着门板高高抬手。

  院门并没有关死,只要用力一推,就能再次进去。

  可那只手到底还是放下了。

  赵孝帜紧紧握着拳头,数次深呼吸,才没让自己再冲动。

  ……

  院里,宋司谨被人拉起来扶进了厢房。

  在青石板上跪了那么一会儿,膝盖冰冷又麻木,他却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

  自从被段灵耀宣判死刑,他便久久失神,直到被人剥脱衣物,才猝然回神。

  “你们?”

  一个侍从说道:“宋二公子,我家少爷吩咐给您收拾干净。”

  他脸上脏兮兮,身上也湿了一片,膝盖那片蹭了脏污,还沾了草叶,确实该清理一番。

  宋司谨捏着自己的手指,轻声道:“我自己来吧。”

  他空顶着少爷的名号,却从没有一天享受过少爷的待遇,有机会享受了,也不习惯。

  那侍从并没有勉强他,将干净的热水、毛巾与新衣服全都送来,叫宋司谨自己收拾,但出门之前,状似提醒实则警告地说了一句:“宋二公子可千万别想不开,否则您方才的努力,怕是就白费了。”

  等那人走了,宋司谨才把自己泡进热水里。

  他闭着眼睛,魂灵似要随着水汽一同飘走,他在努力放松,试图享受死前最后的轻松。

  ——

  宋司谨收拾完了,顺便吃了顿断头饭。

  明明是很畏惧死亡这件事的,可知道结局已定后,宋司谨竟有一种轻飘飘的虚假感。

  他的目光在窗外湿漉漉颤巍巍的残花上停留许久,花心中窝着一只金龟子,背部光滑泛彩,很漂亮。

  他吃得很撑很撑,怕错过这一顿,就再也吃不到这么美味的饭菜了。

  吃完了,宋司谨开始到处翻找。

  没找到想要的,便敲门问外头守着的人要:“请问,可否给我笔墨与纸砚?”

  他的要求被满足了,很快就有人送来。

  宋司谨坐在桌前,一笔一划认真地写,字迹很工整,透着几分笨拙的呆气。

  信是写给赵孝帜的。

  他没有办法,他只认识这一个长了颗好心且算得上厉害的人物。

  信的内容很简单,先是致歉,因自己的事叫他受了如此侮辱,后是请求,请求他去宋家帮自己将娘亲接走安顿,最后是托他照顾一个叫楚云羲的士子。

  写着写着,宋司谨眼眶微微泛红。

  他把纸条叠起来,摸了摸身上,懊恼地发现,自己配的戴的值钱的饰物,竟没一样真正属于自己。

  他有什么可做报答的东西?

  斟酌片刻,在纸上写下一行小字,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最喜爱的宝贝们赠送给他。

  用另一张纸叠做信封的模样,把信装起来揣进怀里,宋司谨开门问道:“我可能出去一趟?”

  守门的侍从客气地拒绝:“宋二公子莫要为难小的,小公爷说了要您等着,您就只能在这等着。”

  他有些窘迫,实在想不出别的法子,便不抱希望地问:“那你可以帮我把信转交给赵将军吗?”

  这次侍从答应的干脆。

  宋司谨知道他不一定会真的转交,却也只能试着相信。

  门再次关上,宋司谨继续等,而那封信没过一会儿,就送到了段灵耀手中。

  ——

  阴雨天,光线不好。

  辛夷点了灯为段灵耀照明,又端来几碟果子。

  “主子,宋二公子写了封信想送出去。”

  信接进来,一瞥开头,辛夷乐呵呵道:“少爷您真是英明神武机智聪敏,宋二公子果然有问题,这便与赵孝帜联系上了。”

  段灵耀没理辛夷的奉承,一边啃果子,一边甩开信纸。

  只是看着看着,段灵耀蹙起了眉头,辛夷好奇地凑过来瞅,一眼下去颇为惊讶:“这是在托孤?”

  段灵耀没吭声,眉头越皱越紧。

  察觉到主子心情不佳,辛夷识趣地闭了嘴。

  “辛柏何时回来?”

  辛夷道:“若快的话,今晚就能回来。”

  屋里静了片刻,段灵耀忽然问:“辛夷,你怎么看这封信?”

  辛夷猜道:“或许是想利用这封信博取赵孝帜那厮的同情,叫他与您彻底翻脸?又或许关键只在于他们想传递的东西,还有可能,这是一封密信,需要秘钥才能解开。”

  段灵耀把信递给辛夷:“来,你给我解。”

  辛夷:“哈哈,总不能宋二公子真是在托孤?”

  这次段灵耀没有反驳,指尖点了点信上的一行小字,说:“我要这个,还有这个人的身份,都给我查清楚。”

  他的眼眯着,猫儿似的眼中闪着危险野兽般的冷光,周身不见方才肆意狂妄的煞气,越发凝练也越发危险。

  “是,少爷,那您打算何时见宋二公子?”

  “再等等。”

  ——

  雨终于停了,夜却也到了。

  许是又受了凉的缘故,宋司谨嗓子越发细痒,时不时就咳嗽一阵,倒是没再发烧。

  入了夜,有人过来请,宋司谨便安静地走向主卧。

  兜兜转转好像又回到了第一个夜晚,如果那时宋司谨没有因羞耻而逃,是不是今天就不用面对如此局面?

  这世上难题千千万万,宋司谨想不明白的实在太多。

  他留恋地看向天空,试图最后瞥一眼明月云纱,却遗憾地发现今晚没有月亮,只有零星几点星子。

  明亮的烛光透过窗纸,一个人影随着烛光轻轻颤动着映出。

  宋司谨深吸一口气,轻轻叩门:“小公爷,在下宋司谨。”

  “进。”

  开门进入,转身关门,轻轻一声就把他与外界隔离了。

  宋司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手离开门框的,也忘了自己是怎么拖着两条发飘的腿走向段灵耀的。

  他清醒是因为一不小心又咳嗽了,扶着挂隔帘的立柱,弯下腰,一阵猝不及防地咳嗽。

  捂着嘴抬起头,低声解释:“先前吹了风,嗓子有些痒。”

  “是嘛。”段灵耀正翘着腿坐在桌前,身上穿着杏黄色的单衣,头发像是洗过了,潮湿地披着,很是懒散没架子。

  他对宋司谨勾勾手指,宋司谨就顺从地走了过去。

  宋司谨不知道被宣判死刑的自己,现在是该坐着还是跪着,干脆就装什么都不知道,束着手站在他面前,随便他吩咐。

  段灵耀又勾了勾手指,宋司谨顺从地弯下腰,把脸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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