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端水失败后[穿书]
抱一害怕了。
戚无忧也得跟着害怕。
他抖抖索索地往后撤了撤,支吾道:“命、命修算不了这么精确的事。”
“算不了吗?”洛云彰不甚在意地说,“那你就算算老子会不会掀了云中城吧。”
“这个……这个我也算不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洛云彰眉头落下来,眼神像风平浪静的海面,“那你能算什么?”
抱一不傻,感觉到贺兰盏的杀意,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地求饶:“我、我太笨了,我学得太慢了,但我认真学了,我真的很努力地学了,仙长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学会!”
戚无忧:“……”
他为演戏付出了太多。
“聒噪,闭嘴。”洛云彰一声令下。
三个月来,抱一见贺兰盏的次数很少,但也摸到了点他的脾气,知他不喜欢重复说过的话,马上闭嘴了。
这段时日,贺兰盏不来,大约也是看到抱一就来气。
望着跪在一边不住打颤的人,他不耐烦地移开视线,一扬手,房间的窗子被打开了,月光和清风都灌进来。
透了透气,心情好上一些,洛云彰没头没尾道:“我问过了,云中城的命修确实听过你这号人,算你识相,没有骗我。”
问?
贺兰盏口中的“问”绝对不是普通的问法。
戚无忧浑身发冷地道:“我、我怎么敢骗仙长呢。”
“谅你也不敢,”洛云彰道,“既然拂垢不让你做命修,我就偏要让你做,他不舒服,我就开心了。”
“……”
洛云彰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口,转头看看戚无忧,又取出一个酒壶扔给他。
戚无忧手忙脚乱地去接,一下子头磕到桌案边角,顿时出了一道口子。
“凡人就是废物。”洛云彰嘲道。
戚无忧接住酒壶不敢说话,也不敢去擦从额角流下来的血,低眉顺眼一幅小媳妇模样。
洛云彰踹他一脚,道:“喝啊,等着老子敬你?”
戚无忧赶紧抱着酒壶吨吨吨喝了几口。
抱一不会喝酒,一下子呛住,倒地猛咳,脸色瞬间飚红。
洛云彰在旁边哈哈大笑,甚至上前捏着他下巴又给他灌了几口。
咕咚咕咚几大口酒下肚,戚无忧咳得昏天黑地,喉咙一道像火烧,耳芯像是被戳了两个窟窿,透起风来。
后肩脖颈阵阵酸痛,他奋力挣扎着从洛云彰手中逃出,伏在地上不断斯哈斯哈地吸气。
戚无忧:“……”
妈的。
别说抱一了,他现在都想回去给贺兰盏几剑。
“你说你个废物,拂垢不收你,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外面等着,若我是你,早就杀上云中城,逼着拂垢那个老头子将他毕生所学都传授于我了。”
酒壮怂人胆,抱一被灌了酒,这会儿也上来脾气了,咬着牙眼泪哗哗掉:“我要是有你这般修为,我早打上去了!我不仅打他,我还想打你呢!我也把你切成两截,看你还敢不敢灌我的酒!”
“打我?”洛云彰觉得荒唐似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打我,就你这废物?下辈子吧!”
酒液渗透全身,戚无忧满头满脸烧得发烫,被说到痛处,奋起反抗,抱着酒壶站起来,愤恨道: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我爹娘,我兄长,云中城的命修,还有云中城下那些人,全都嘲笑我,全都欺辱我,等我有一日习得五星珏,我就让你们都跪在我面前,给我磕头认错!”
贺兰盏给抱一的是灵酒,可抱一那时只是个凡人,被灌几口便找不着北了,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自己的悲惨过往。
“我、我不是废物!我是大家嫡子,我家里很有钱的!可是我的弟弟妹妹、家世不如我的人,都嫌我愚钝体弱,家中下人瞧不起我,连我爹娘也觉得我拿不出手,总是冷落我,挑我的毛病,让我去跪祠堂,我……我不就是普通了些吗?我做错什么了吗!”
洛云彰看笑话似的由着抱一发酒疯,见他丑态百出,还觉得颇有意思,听得津津有味,点评道:“这样的家人下人,活着也是碍事,不如杀了爽快。”
“对!杀了才爽快!他们、他们总是看我不顺眼,说我给他们丢脸,连门都不让我出,要不是那天我看到了命修,我都不知道外面有这么广阔的世界!
“我爹娘总说我瘦弱的不像个男子,可是那几个命修,比我还瘦小,却被城主请为上宾,我爹娘一掷千金就为了见他们一面,给我弟弟占算仕途。
“从那天起,我便想,以后,我也要做命修,我也要做城主的座上宾,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
“我偷偷收拾了银钱细软,雇了辆马车,在家里留了封信,便跟着那几个命修来到云中城,可是城主不收我,我爹娘也未曾派人来找我,他们可能巴不得我死在外面,不回去给他们丢脸。
“我、我也是有志气的,既然他们不欢迎我,我也不想回去碍眼,城主不收,我就自己学,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当云中城的城主!到那时我就给全城的人算卦,单单跳过我弟弟,看他能拿我怎么样!”
“鼠目寸光。我看就是给了你金刚钻你都不知该怎么用。”洛云彰嗤道。
戚无忧皱眉:“那你说,要做什么才算有鸿鹄之志?”
“既然掌握了天理命数,自然要用来玩弄仙门修士,看他们自相残杀,狗咬狗,那才有趣。”
戚无忧:“……”
好家伙,原来抱一都是从这儿学来的啊。
抱一此时已经熏熏然,胆子大得很,居然抱着酒壶坐到了贺兰盏身边,困惑道:“你很恨仙门修士吗?”
“他们?他们不配。我只是讨厌有人扰我玩乐。”
“那、那云中城那山脚下那些百姓扰到你了吗?”
“应该没有吧。”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这世上,没有我贺兰盏不能杀的人,撞上老子心情不好,他们就只能认倒霉。”
“那我呢?!”戚无忧骇然。
洛云彰拍拍企无忧的脸,道:“你还有用,老子还要用你去气拂垢。但你最好有点眼力见,别惹我生气,不然,我两根手指就能掐死你。”
说着,他威胁地用手指捏住了戚无忧的脖子,戚无忧浑身都要被灵酒浸透,被这么一掐更没力气,顺势就歪倒在洛云彰身上。
戚无忧:“!”
事情是抱一干的,但这时倒在洛云彰身上的可是他的身体!
能不能别乱倒?
洛云彰嫌烦地把他推开,用的力气大些,他一下子磕到了地上,嗷一嗓子叫出来:“你!你这个恶毒的魔修!你才是这世上最该死的人!我杀了你!”
几两酒喝成这样啊??
戚无忧满脑子震惊地扑上去掐洛云彰的脖子。
没等到跟前,就被踹到肚子上翻倒过去,趴在地上呜呜哭:“你杀了我吧!士可杀不可辱!与其天天被你打,你不如给我个痛快!”
他越哭,洛云彰笑得越开心,还有心思问:“你不是要当云中城城主吗?”
喝醉了还被打,抱一心里积压了三个多月的委屈爆发。
戚无忧心中郁卒,唯一的愿望是,等这段“剧情”过完,洛云彰千万不要记得他都做了什么蠢事。
他在系统操纵下打滚捶地,哭道:“不当了!我当不了!我没有天赋,我做不了命修!实话告诉你,你带回来那些书,我根本就看不懂,笨成这样我也活腻了,你杀了我吧!呜呜呜呜……”
洛云彰听他哭得肝肠寸断,不由好奇地转头抽过案上一本书翻了翻:“有那么难吗?”
“啊啊啊啊啊我不想活了!我不想当命修了!你杀了我给我个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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