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端水失败后[穿书]
抱一在被禁制围住的院子里等了天,从忐忑到失落再到担忧——他怕贺兰盏对他彻底失望,再也不会回来了。
抱一在忧虑之中辗转难眠,干脆把贺兰盏带回来的命修功法都搬到院子里,一撸袖子,开始咬牙研读。
读不懂就一遍一遍地抄,拿着几枚星珏慢吞吞地算,眼睛酸了便往紧闭着的院门外看,靠着贺兰盏留在院中的辟谷丹过了两个月。
两个月间,抱一心绪起伏,时而颓丧,时而愤怒,时而忧郁,但最后的落点总会回到等待。
一想到贺兰盏,他便不敢懈怠,翻身起来挑灯夜战,直至天明。
两个月后的某一天,抱一摆弄着枚星珏,在纸上画出星图,一手点着书上的注解,舔舔嘴唇,逐字解读:“得此卦者,所求……皆成,有……远行人归?!”
他不敢相信自己占算出的结果,又抛一遍星珏,画出的星图有所不同,可解出来的意思还是一样的。
他在树下坐了很久,抱着试一试的心思,起来把院子屋子好好打扫了一遍,然后从晌午等到了黄昏。
从满怀期待到跌入谷底,只需要半天时间。
戚无忧从抱一无声的失望中,体会到了洛云彰当年在琼花屿等他时的心境。
胸口空荡荡的,难受得想让人将身体剖开,填进去点什么东西。
他不禁联想——那些时日,洛云彰也是这样在等着他吗?
“……”
或许洛云彰要比抱一更无望一些。
毕竟贺兰盏还有可能回来,而那时的他已经死了。
两个月里,抱一失望过很多次,所以这一次并没有难过太久,等到月亮升起,便起身把放在院里的书搬进屋里。
晚间院门被推开时,戚无忧正被迫背星图注解,乍听院门发出支呀呀的响声,还以为是外面起风了。
刚走到窗边,房门就推开,一阵带着血气的风刮进屋子里。
他怔然转身,便见洛云彰带着一身伤,走到桌案边,一掀衣摆,坐了下来。
洛云彰一点也不像是两月未归,倒像是刚出门转了一圈,回到家里,自然得很。
他没理戚无忧,直接扯过桌案上的星图抖了抖,评价道:“好像有那么点样子了。”
戚无忧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他回来,没想到他像风一样说到就到,走到门边,看看洛云彰,嘴唇动了动,又转头看门外,最后目光落回洛云彰身上。
在发现洛云彰身上的伤之前,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在看到洛云彰身上的血迹时,想说的一切都忘了。
快步到他身边,手虚虚拢在他的手臂外侧,“你、你不是很厉害吗?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这样是哪样?寻常小伤罢了。”洛云彰满不在乎地看了眼手臂上的伤痕,道:“伤我的人都拿命来抵了。”
戚无忧急得绕着洛云彰转了两圈,血滴滴答答顺着洛云彰的手臂流到地上。
“你不包扎一下吗?”
洛云彰没搭理他,看到星图旁边戚无忧亲手写下的那句“有远行人归”,又环顾了一下明显经过洒扫过的房间,一挑眉:“你知道我要回来?”
戚无忧点点头,揪心地看着洛云彰一身的伤,操心道:“你就这放着是不行的,要、要不然,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这大概是第一次,戚无忧觉得自己完全和抱一共情了。
每次洛云彰带着一身伤回来,他差不多是同样的心情。
奈何洛云彰不配合,耸肩道:“有什么好包的?一会儿就好了,你当我像你一样脆弱吗?”
烛火下的血有些发黑。
这么重的伤都不放在心上,戚无忧腾然生出恼意,一言不发地上前就去扯洛云彰的束袖。
洛云彰没想到他这么大胆,一抽手,诧异:“你做什么?”
没等说完,虎口便是一烫。
他更纳闷了,往前倾身,捏住戚无忧的下巴抬起他的脸,问道:“伤在我身上,你哭什么?”
戚无忧被迫与他对视,恼火地扭头躲开,用衣袖狠狠在眼眶擦了一下,说道:“因为我是废物!我就是想哭!”
戚无忧:“……”
自己是废物,竟然这么理直气壮吗?
“?”洛云彰:“你在跟我发火?”
“我不敢!”戚无忧依旧理直气壮,把洛云彰的衣袖撕开,看到手臂上的伤口,闷闷说了句:“水。”
可能是他支使的语气太自然,洛云彰竟然顺着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水壶。
“纱布。”
“给。”
“药膏。”
“……你不会一次说完?”
戚无忧闷头用水帮洛云彰清洗过伤口,再帮他上药包扎。
洛云彰起初困惑,但戚无忧动作很轻,包扎得也很细致,他索性放松地靠在座靠上,杵着侧脸饶有兴趣地观察戚无忧。
察觉到他看热闹似的视线,戚无忧便气不打一处来,低低问道:“是谁伤的你?”
刚刚哭过,他声音还有点哑,听着有点抓人。
洛云彰只觉得自己的耳芯被挠了一下,稍微坐直了身体,侧脸离开曲着的手指,愣了一下,不太自然地撇开视线,回答:“不记得了。”
“谁伤的你你都不记得?”
“杀的人太多,我哪里记得是哪个?”
洛云彰语气戏谑,安全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戚无忧动作停住,抬起头费解道:“你为何要杀那么多人?他们都扰你玩乐了?难道你杀了他们就会开心吗?”
他目光灼灼,认真极了,是真的不解。
洛云彰凉凉道:“你若是生在皆可岛,便不会问出如此蠢笨的问题。”
“皆可岛怎么了?生在那里能有什么不一样?大家不都是人吗?”
“一样?”洛云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七岁时,爹娘便被魔修残杀,十四岁时险些被魔修吞噬,我以为我逃离了皆可岛便可过安稳的生活,可是外面的仙门修士叫我大魔,不能容我于世。”
他点点自己的太阳穴:“你知不知道有多人想要我这颗头?有多少人想要踩着我的尸体扬名立万?你真当我喜欢杀人吗?是我不杀他们,他们便要来杀我,我不杀人,便要为人台阶饵食,从未有人告诉过我,像你一般天真,便能活下去的方法。”
他笑得讥诮有凉薄:“这便是你所说的一样吗?”
抱一到底是个凡人,对修仙界的事所知不多,皆可岛如此遥远,更不可能知道岛上的人如何生存,听此一言,瞠目结舌:“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过去……”
话没说完,他看到洛云彰眉眼弯了一下,飞速又板起来。
戚无忧:“?”
过了半天,戚无忧反应过来,不确定道:“你骗我?”
洛云彰眉头一皱,像是要训斥他,然而一开口,便破了功,噗地大笑出声:“你,哈哈哈哈哈,你
真是太好骗了,我从未见过你这么好骗的人!怕是我将你卖了你还要替我数钱哈哈哈哈……”
“那、那你方才说的都是假的?”戚无忧难以置信,“你爹娘……”
洛云彰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直拍桌案,“皆可岛的魔修有几个知道自己爹娘是谁的?我没有那劳什子的东西,便是有,也不用旁人动手,我自己就能将他们砍了垫脚!”
戚无忧瞪圆了眼睛:“你十四岁时被魔修所伤也是假的?”
洛云彰嘲道:“我便是让他们两只手,他们也伤不到我,十四岁那年,是我单枪匹马掀了一个魔窟,吞了数个大魔。”
“……吞?”
洛云彰见他骇然表情,笑得更开心:“放心,我不吃人,只不过是将他们的修为借来,为我所用罢了。”
修为哪有借不借的?
借就是抢。
“那你为什么还要杀那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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