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穿成绿茶男主的死对头
杜寻觅急了,“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回去。”
“有师父镇着倒是没事,只是……”沈遂幽幽一叹,“你也知大师兄的身世,我怕这个时候他回灵霄峰会被影响。”
杜寻觅拧起两道秀眉,“那怎么办?”
沈遂提议,“所以我想师姐找个借口拖住大师兄,让他在峰下多待一段时日。”
“我?”杜寻觅不免怀疑,“我行么?”
沈遂言之凿凿,“这是自然,大师兄外冷内热,你若求他陪你在峰下多玩些时日,他是不会拒绝的。”
杜寻觅虽半信半疑,但还是同意了。
沈遂转头去找凌道卿的时候,他又换了另一套说辞。
“过几日就是小师姐父母忌辰,她想回去祭拜父母,我跟我弟弟还有事,师兄你陪小师姐回去罢。”
凌道卿呆住,好半晌才羞答答点了一下头。
沈遂叮嘱,“路上你多多照顾她,关心的话不要藏在心中,有什么便明明白白跟她说,她这时最需要人关怀,旁人体贴她,她会高兴的,觉得这世上有人在乎她。”
凌道卿顿了顿,不知
想起什么他垂下眸说,“我会的。”
安排好他俩的事,沈遂放下心来跟林淮竹启程回灵霄峰。
小童子不想回去,闹着要跟着杜寻觅。
沈遂一提道晏,他顿时老实了,乖乖跟着他俩回去。
-
月淡星疏,夜风瑟瑟。
一道身影掠过葱茏林间,攀上连着灵霄峰跟绝影峰的锁链,从容地穿过半人高的杂草灌木。
不等他走到石洞,一柄长剑突然从杂木中探出刺来。
他双脚未动,侧过身,一缕银发从帽兜倾泻,在月下如锻般光滑。
苍竹双指夹住剑锋用力一折,剑身嗡吟着弯出一道弧形,震得持剑那人虎口生疼,几乎要握不住剑柄。
哐啷一声,长剑砸到地上。
苍竹回眸,轻轻一笑,“一个剑修连自己的剑都拿不稳。”
这话简直是莫大羞辱,官代君气得身体都在抖。
他倒不是完全生苍竹的气,也生自己的气,恨自己天赋一般,更恨自己着了这妖魔的道。
官代君阴沉沉看向苍竹,“你给我的那对云梭是不是有问题?”
苍竹笑了笑,“我可没让你送你师兄。”
官代君那双桃花眼戾气丛生,他怒道,“但你料到我会送他。”
银术的剑名叫泠沧,其剑轻巧,主以进攻,云梭是一对防御的盾,正好补银术不足之处。
官代君觉得自己用处不大,他就将那对云梭给了银术。
“原来你处心积虑潜伏在灵霄峰是想放出那魔头。”官代君面色阴鸷,“所以你才会借我之手害人。”
看着官代君那张漂亮扭曲的脸蛋,苍竹上前捏住,跟官代君隔着几寸对视。
“魔尊出不出来与你何干?即便他出来,自是有能者替你挡在前面。你这么生气是因为你师兄染了魔气,至今昏迷不醒罢?”
官代君挥开苍竹的手,压下心中的火气,冷冷道:“看你平日狂妄骄傲,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原来你不过是那魔头的狗。”
“他被镇压几百余年,你还心心念念你的主子,真是一条好狗。”
这已经是官代君想到最能伤的话,没想到苍竹听来却毫不生气。
“你不用吃他的醋,我不过是欠他一个人情,借着这次机会还了罢了,魔界的事我才懒得管。”
见苍竹态度轻狎,官代君更是怒火中烧。
吃这魔头的醋?
简直可笑!
苍竹忽然问,“想不想救你师兄?”
官代君冷嗤一声,铁石心肠道:“他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
看着官代君莫不在乎的模样,苍竹挑起嘴角,“那再好不过了,正好重九楼醒来要用一具身体做器具。”
重九楼就是被镇压在灵霄峰的魔界至尊,是苍竹的亲兄弟。
官代君眼眸动了动,脑海浮现出银术躺在守虚殿中的模样,指尖掐紧。
苍竹凑近官代君,“怎么舍不得?”
官代君别过脸,仍是那句话,“关我什么事。”
苍竹盯着他的脸,不放过每个神色,“你要是不舍,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一个主意?”
官代君难得脑子活络,咬牙怼道:“你会按什么好心?你要真想放过他,一开始就不会找上他。”
苍竹悠然道:“我确实没按好心,你既不关心他的死活,那这事就与你无关。你不要插手,也别管我对他做什么。”
官代君呼吸急促两下,“我当然不关心他的死活,更不关心你搞什么鬼。但别牵扯到我,别让人查出他是因为云梭出的事,当初我送他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
苍竹打了一个哈欠,“困了,回去睡觉。”
官代君恼了,跟在苍竹身后,“说罢,你到底想做什么,想我做什么?”
苍竹停下来,转过头脸上毫无笑意,“我要一命换一命。”
官代君如被人掐住咽喉,鼻翼极快地翕动了两下,“你要我的命?”
苍竹摸上官代君的脸,“我哪里舍得,我要另一个人的。
”
他俯身贴在官代君耳边说了一句。
官代君瞳仁缩了缩,不可置信地看向苍竹。
-
回到灵霄峰沈遂便去了守虚殿,看到床榻上的银术,他吃了一惊。
银术双目紧闭,唇色乌黑,清俊的面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黑色瘢痕,看起来很是可怖。
半晌沈遂才吐出言语,“你怎么不告诉我,银术师兄伤得这么重?”
林淮竹答道:“我说了。”
沈遂:“你说什么了?”
林淮竹:“我说他由尊上照顾。”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若是不严重,尊上不会亲自照顾。”
沈遂真服了,没再搭理林淮竹找道晏问了问银术的情况。
自魔障林出来银术一直昏迷不醒,道晏用了各种办法想将他体内的魔气引出来,但效果甚微。
虽然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染了魔气,但都没银术这么严重。
道晏将他的经脉都封住了,免得魔气侵入脏腑,到时更难以拔除。
银术是沈遂在灵霄峰第一个结识的,他这人看着冷冷淡淡,实际却很有责任心。
看他这样沈遂心里也不好受,救了一个凌道卿,不成想搭进去一个银术。
从守虚殿回来沈遂开始翻找医书,还给秦老谷主送了一封信,想他来玄天宗一趟,看有没有办法治银术。
林淮竹看着沈遂拧着眉翻书,给他倒了一杯茶。
沈遂没有接,头未抬。
林淮竹放下茶杯,“我知你不高兴,觉得我气量小,故意瞒着这件事不告诉你。”
沈遂确实觉得他太爱吃醋。
林淮竹略略带过银术的伤,无非是不想他在心里牵挂银术,所以才避而不谈。
“你有许多亲人,朋友,还有知己。”林淮竹俯下身,雪白的衣袍垂落在地上,他半蹲着挨在沈遂膝上,“但我只有你。”
沈遂捻着书页的指一僵。
林淮竹仰面望着沈遂,“你是我的亲人、朋友、知己,是我的道侣,也是我的唯一。”
“不要生我的气。”林淮竹枕在沈遂膝上,静静望着沈遂,像是在仰望一尊神佛。
一尊他的神佛。
一股情绪忽然从心底涌上来,沈遂喉口泛堵。
其实云阶还活在这个世上,那
是林淮竹真正唯一的亲人。
但小时候的经历让林淮竹不在乎血缘,比起从未相处过的外公,沈遂是他的亲人。
这个世上他只在乎沈遂,也想沈遂只在乎他。
沈遂回忆着过往,他们在一起后,他似乎从来没有正式的向林淮竹表露过自己的感情。
所以林淮竹才会不安,占有欲才会这么强。
“小怀。”沈遂的手抚上林淮竹的脸,“我是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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