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望族
锦瑟安抚地拍了拍柳嬷嬷的手,又笑着瞧了眼同样一脸担忧和泪痕的白鹤、白芷,这才冲赵嬷嬷福了福身,道:“多谢嬷嬷记挂,将才在梅花乡赏梅见有几株梅花开的甚好,也没来得及剪些回去cha瓶。此时时间尚早,我想再去寻几枝梅。方才姨母显是气急攻心,想来此刻应已醒了,屋中放些梅瞧着心qíng也好。”
只怕那武安侯夫人瞧见梅花便能再气的晕厥过去,赵嬷嬷见锦瑟睁眼说瞎话,不觉心中好笑。却只当锦瑟不愿一起离去是心qíng不好,想要自己散散心。她念着不管是谁经了这般事,被未来婆家如此算计都不会好过,通过这两日的了解,又知锦瑟是个有骨气的,故而她只当锦瑟不愿他们瞧见她难受的模样,便叹了一声,道:“姑娘愿意走走便走走吧,只是如今天色已不早,姑娘且莫呆的太晚,山上凉气中莫再着了寒才是。”
锦瑟闻言谢过,又冲杨松之和萧韫福了福身,道:“今日多谢两位公子,家弟受了伤,可否请两位先将家弟带回,也好叫他早些休息。”
姚文青听锦瑟如此说怎肯先行离去,面上一急却见姐姐瞧了过来,目光中有着坚持,姚文青虽不解姐姐何故非要自行离开,但也只得闭上了嘴,蹙着眉不言语了。
杨松之见此不觉笑着拍了拍文青肩膀,这才冲锦瑟道:“姑娘放心。”
锦瑟这才带着柳嬷嬷和两个丫鬟往梅花乡的方向去,将下了一处山道,后头却传来赵嬷嬷的声音,锦瑟站定,却见赵嬷嬷匆匆奔来,到了近前却将一个白瓷的缠枝梅花小瓶呈给她,道:“姑娘手臂只怕伤着了,还是早些用药的好。”
锦瑟闻言一愣,将才她借着崔氏的推力摔在地上,因是为了瞧着更真些,故而着实狠了狠心,自用了些力道。倒在地上时手腕擦上地上沙石,火辣辣一片,她因是怕文青瞧见会失控做出痛打万氏的事qíng来,这才迅速遮掩了一下,倒没想着赵嬷嬷竟瞧见了。
锦瑟接了那瓷瓶,冲赵嬷嬷道谢道:“怨不得镇国公夫人依仗嬷嬷,嬷嬷真真是jīng细人儿。”
赵嬷嬷却是一笑,道:“嗨,老奴我最是粗心,承蒙主子瞧的上罢了。这药却不是老奴给的,是崔公子吩咐老奴送过来的。姑娘快寻个地方叫丫鬟抹上吧,可莫留了疤才好。”
锦瑟闻言一愣,这才连声应了,见赵嬷嬷远去,她才捏着手中瓷瓶微微抿了抿唇。想着将才萧韫递帕子过来的qíng景,他是恐自己给药她不接,这才借了赵嬷嬷的手吗?
而那边,眼见赵嬷嬷远去,杨松之才挑眉瞧向萧韫,语气微带讥诮地道:“伯约今儿倒是特别细心哪。”
萧韫闻言便只一笑并不多言,目光扫了眼天空,才道:“书寒倒也学会调侃人了,只怕书寒还有事要忙,我送姚家小弟回去,书寒自忙便是。”
萧韫的眸中浮沉着清明的光,意有所指,杨松之却已明白他的意思,两人显然又想到了一起。
凭借着萧家和镇国公府的势必,早便听闻了质子燕国武英王在江州遇刺失踪一事。这两日功夫江州知府姜大人为了寻人差点没将江州给翻过来,可这武英王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若然武英王果真找不到了,北燕得了消息势必要向大锦问罪,对如今的大锦来说却是一件祸事。
方才见到那只海东青杨松之便起了疑心,想到那海东青在锦瑟头顶盘旋不去的qíng景,它那不似在示威,倒似在和姚锦瑟打招呼。而刚刚锦瑟离去的方向又正巧和海东青飞走的方向是一致的,这叫杨松之很自然便猜到锦瑟是去寻那海东青的主人了。
既猜想海东青是完颜宗泽所有,杨松之此刻是少不得要亲自走一趟去寻人的。
故而萧韫言罢,杨松之便点头,道:“如此便有劳伯约。”他言罢自带了两个小厮便匆匆去了。
而此刻的锦瑟却已到了梅花乡,因已是旁晚时分,故而方才还人声鼎沸的梅林此刻显得极为清净,锦瑟停步瞧了眼暮色下的梅林,但见那层层叠叠的梅花在晚霞的映衬下似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柔光,一堆堆如雪如云,如霞如雾甚为好看。
她站了片刻,这才回头冲柳嬷嬷三人道:“我进林中片刻,嬷嬷和白芷,白鹤稍侯。”
柳嬷嬷闻言面露拒色,锦瑟却笑着道:“嬷嬷且放心,不会出事的,我去去就来。”
柳嬷嬷早便觉着锦瑟到这梅林来是有目的的,如今见锦瑟坚持,又保证不会有事便只要点头。锦瑟这才缓步自往梅林中去了,她进了梅林却更觉四下安静,晚风抚过面颊带着阵阵梅香,间或chuī落数朵梅花,飘零而下,叫人的心也在这唯美的天地间沉醉成一片静湖,安宁而舒逸。
锦瑟只走了不过千步便兀自停了脚步,站在一处花枝极为浓密的玉蝶梅下仰头凝望。这梅株玉蝶梅生的极为高大,花枝jiāo错,花苞繁密,自树下瞧端的是满目梅花遮天蔽日,如一层层堆在枝头的雪。
锦瑟不觉就这么站定静静地赏起梅来,只因她知道,若然她猜的没错,那海东青果真是完颜宗泽的,那么这会子她站着不动自便能等到那人。
既她已想到了海东青的主人会是完颜宗泽,那杨松之和萧韫便不可能不有所疑,如今完颜宗泽这个正玩失踪把戏的人却定然比她要急,她倒要看看这人能忍多久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