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望族
锦瑟闻言一诧,倒非奇怪完颜宗泽会离开江州,只不明他何故告诉自己这个。而完颜宗泽言罢便定定瞧着锦瑟,见她面上除了最初的一诧再无别色,他不觉微微失望,接着才从怀中摸出一方形的黑木雕牌来塞进了锦瑟手中,道:“若遇什么危险可执这令牌去宁和胡同魏府,自有人会帮你……”
言罢见锦瑟又面露诧异,他便又急声道:“就算是你告之我铁矿所在的利钱吧,你拿着便是。”
锦瑟见完颜宗泽面色有些古怪,可有这等好事自也没往外推的道理,她只笑着谢了,也无心多做探究,便道:“多谢王爷厚待,王爷伤口可是已好些了?”
见锦瑟收下,完颜宗泽不知怎的竟觉松了一口气般,又听她关心自己的伤,当即便笑着拍了下胸膛,道:“这点小伤还不够本王当佐酒小菜的,早已无碍。若然再骗的佳人心疼,那便更是伤有所值了。”
他言罢目光盛亮瞧着锦瑟,锦瑟只做一笑,却闻不远处已传来兵戈声。完颜宗泽眯着眸子瞧了眼那喧嚣之处,这才不得不回头道:“本王走了。”
锦瑟点头,福了福身,待完颜宗泽和那侍卫离去,她才缓步出了梅林。这一会子功夫梅林四周已经再次恢复了安静,方才的打斗声皆已远去。
柳嬷嬷和白芷三人听到打斗声本yù过去寻找锦瑟,却被一个黑衣人拦了下来,后来黑衣人莫名其妙便走了,她们正焦急便见锦瑟慢步出了林子。几人忙迎上去,柳嬷嬷拉着锦瑟的手上下将她打量了个仔细,这才道:“天已快黑了,姑娘莫再耽搁了快些回寺吧。”
锦瑟心知今日柳嬷嬷几人都受了惊吓,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几人才一道往谷外走,将行了千步便遇到了镇国公府的人,却是赵嬷嬷特意令几个婆子抬了肩舆来接锦瑟。
待回到寺门天色已彻底黑沉了下去,婆子们正yù抬了锦瑟往女眷客院方向走,却突闻后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响起了杨松之微沉的声音。
“姚四姑娘且留步!”
婆子们闻言停步,见自家世子大步流星的过来,便忙将肩舆放下,齐齐行了礼。锦瑟望去,见杨松之冷峻的面容上凝着寒意,便知他定没能跟上完颜宗泽。
杨松之在肩舆两步开外站定,瞧着锦瑟那张温婉含笑的脸,张了张嘴却是问不出话来。倒是锦瑟见他如此,唇角笑意又弥漫了几分,道:“世子可是想问我去那梅林可曾见了什么特别的人?”
她言罢见杨松之面露尴尬,便又道:“我所遇之人正是世子找寻之人,只是他却并未告之我会前往何处,故而我怕是帮不上世子什么忙了。”
杨松之不想锦瑟会如此通透坦率,微微怔了下,想着当日平川禀报说完颜宗泽是在江州渡口失踪的,而当日刺客搜船时还曾冲撞了锦瑟的话来,他心中已有几分了然。瞧向锦瑟的目光便更深邃了一些,也更晶亮了一些,他退后一步竟是突然冲锦瑟郑重做了一揖。
锦瑟见他如此便只笑了笑,扣了下扶手,婆子们这才抬起肩舆。
而此刻万氏正自晕厥中悠悠转醒,几乎是睁开眼睛的瞬间发生的一切便像cháo水一般铺天盖地向她打来,今日的一幕幕在眼前浮光掠影地接撞而来,那些鄙夷的眼神,谩骂的声音挥斥不去。
万氏刚刚清明的脑中又是一疼,胸口一堵,险些又背过气儿去。她勉qiáng深吸了口气,这才算是缓过劲儿来。一旁守着的秋铃见她醒来目光一亮,忙倒了温水扶万氏用下,这才道:“夫人可算醒来了,夫人且等等奴婢这便去报世子爷。”
万氏闻言见她就要转身出去,忙道:“你先站住,将我晕厥后出的事好生jiāo待下。”
秋铃便道:“夫人晕倒,世子已急切难言,令奴婢们将夫人抬回便请了济慈大师亲自看过,济慈大师道夫人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开了药方,世子令人抓药熬药……”
万氏听秋铃只说些没用的,当即便面露了怒色道:“没眼力劲儿的蠢奴才,谁叫你说这个的!我问你,今日山上之事可是在这庙中已传扬开了?那个……那个崔梁如今在哪里?世子为何没在近前守着如今又去了什么地方?”
秋铃自是知晓万氏想听什么的,可这些事儿她哪里敢告诉如今满心怒火的万氏,她是恐说出来万氏要拿她出气。只如今被万氏拦住,她却不能不答,只得小心翼翼地道:“奴婢自夫人病倒便一直守着夫人,不曾听闻什么风言风语。崔公子……将才似听知墨说,他……他被一只突然飞来的鹰啄了双眼,抬回寺里时已经断气儿了。世子爷许是在善后,故而……故而送走济慈大师便没回来,夫人莫急,奴婢这边去寻世子!”
秋铃说着,万氏却已面目狰狞地怒了,将手中茶盏一股脑地往秋铃头上砸去,呵斥道:“善后?!什么善后!用得着他善什么后,母亲病倒竟不在身边服侍,当真是翅膀硬了,不将我放在眼中了。”
秋铃眼睁睁瞧着那茶盏飞来却也不敢躲避,只能闭着眼等着疼痛到来,好在那茶盏自额角滑了过去,只飞溅了她一脸水渍罢了。茶盏落地四裂,秋铃的身子也跟是一抖。
万氏瞧着她那害怕模样便觉生气,还未再吼出声来,便见门帘一挑,屋中光影闪动间却是谢少文大步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