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名媛望族
吴氏闻言便冷哼一声,道:“欠了我的我总是要讨要回来的,族长只禁了我的足,却没说不准外头的人进来瞧我。嬷嬷只需记住,我腹中的小少爷是被jian人害死的,也叫府中上下都这般认为便好。”
锦瑟再度醒来已是辰时,明媚的阳光自窗外泄进来,照在窗前那盆素心兰上,将那素白的兰花照的犹如玉雕剔透,锦瑟眯着眼用手挡了挡盛亮的阳光,瞧了半响的花,这才坐起身来,只觉屋中兰香浮动,心qíng也因这清晨的清丽风光好了许多。
待白鹤等人进来给她收拾齐整,外头已摆上了早膳,锦瑟尚未移步花厅,王嬷嬷却被蒹葭扶着进了屋,见到锦瑟,王嬷嬷便快行两步抓住了她的手臂,上下瞧着锦瑟眼泪就淌了下来,哽咽着道:“姑娘这都遭的什么罪啊!”
锦瑟昨日回到依弦院时已是huáng昏,王嬷嬷却因病早已躺下,她夜半醒来这才自柳嬷嬷处听闻了这一日来所发生的种种事qíng,心中自愤恨难言,早念着来瞧锦瑟,如今好容易守到天亮,便忙叫蒹葭扶着过来。本是不愿提那腌臜事再叫锦瑟难受的,谁知一见到锦瑟,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锦瑟自明白王嬷嬷心中感受,忙拉住她劝了两句,又关切了两句,王嬷嬷这才背过身去拿帕子压了压眼泪,道:“瞧老奴,便净惹姑娘难受了。姑娘快用膳吧,老奴身子早已无碍,一会再和姑娘唠叨。”
锦瑟见王嬷嬷说话间神qíng微凛了下,便知她定是有事要说,便只叫蒹葭照顾好她,自往花厅用膳。锦瑟今日jīng神极佳,用了两小碗的汤,这才放了箸,待回到内室,令白鹤守着屋子,这才和柳嬷嬷、王嬷嬷谈及这两日的事qíng来。
王嬷嬷便道:“姑娘不在府中,老奴自比平日要松乏一些,万没想着他们会对老奴动手。昨日清晨晕厥过去,本只当是夜里没睡好身子不济,昨夜醒来听闻姑娘的事才起了疑心。老奴细细想了想,问题便只能出在昨日早上老奴吃的一碗jī汤上。”
锦瑟闻言挑眉,王嬷嬷便道:“昨早上老奴正用膳,便听见外头几个小丫鬟在院外吵吵闹闹的,念着老太太前夜才刚刚病倒,生恐人家瞧见会说姑娘院中没个规矩,老奴便去瞧了眼,回来便见白鹭从老奴屋中出来。见到老奴却只说是要回事的,老奴当时也没在意,谁知便是用了那碗jī汤没多久老奴便一头栽了过去。昨夜老奴想着这事,起了疑心,今儿一早便寻了些事儿绊住了白鹭那贱蹄子,蒹葭果便从她那chuáng底下发现了这个。”
王嬷嬷说着便呈给锦瑟一个小荷包,锦瑟接过却见里头藏着一个小纸包,纸包中隐约透出一股药味来。锦瑟眯了眯眼,王嬷嬷便道:“许是她没想着姑娘还能回来这才大意了还没将这东西处理掉,好在老奴快一步,不然只怕什么都寻不到了。”
锦瑟闻言便笑了,将那荷包又递给王嬷嬷,道:“嬷嬷叫蒹葭再放回去吧,只叫人盯着白鹭便是,莫叫她发现,也莫叫她出事。这荷包她若想着处理,只需唤上四房的丫鬟一并瞧个热闹便是。”
王嬷嬷心知只抓了白鹭也是无用,便点了点头,一切依着锦瑟。
王嬷嬷见自家姑娘面色沉静,唇角依稀还挂着恬静的笑容,想着昨夜柳嬷嬷说的那些话,又瞧着这般美好的姑娘,登时面色便又沉重了起来,眼眶一红,道:“姑娘可是当真下定了决心要退亲?”
锦瑟早知王嬷嬷会问,闻言只瞧了柳嬷嬷一眼,便点头道:“rǔ娘,亲是一定要退的。人家不稀罕咱们,咱们又何必上赶着去攀这富贵。”
王嬷嬷闻言却满是担忧和顾虑,叹了一声,满是矛盾和挣扎的道:“姑娘如今没了家世仪仗,小少爷又还年幼,有武安侯府这样的亲事在这满府上下还处心积虑地要害姑娘,若然……再来,武安侯夫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丑事,回京只怕武安侯不会轻饶了她,闹不好以后她在侯府就是摆设,世子虽有些稚嫩,但到底和姑娘一处长大,qíng分是有的,又一门心思地喜欢姑娘,姑娘嫁过去未必便过的不好。老奴听说世子到现在身边也没人,并未收用屋里人,这样洁身自好已是难得……再说,这门亲事总归是已故的夫人为姑娘定下的,怎能说退便退。”
锦瑟又瞧向柳嬷嬷,却见她也是yù言又止的模样,显然也不是很赞成自己退亲的。锦瑟自知她们所虑,笑了笑却道:“若然我父母高堂还在,出了这等事qíng,嬷嬷们可支持我退了这门亲事?”
柳嬷嬷两人闻言自是不言,那神qíng却已说明一切,锦瑟便敛了下笑意又道:“若然我父母还在,嬷嬷们必是满心愤怒地要我退亲的。嬷嬷所虑不过是退亲后我的出路罢了,若然退了亲我能说上更好的亲事,嬷嬷们自便不会再如此。”
王嬷嬷便眼眶一红,道:“如今姑娘这般寄养族中,退了亲当真是高不成低不就了。庶子是万配不上姑娘的,可那些稍微有些头脸的门户,只怕都不会给嫡子说姑娘这样的亲事。这亲事便只能往下瞧,可配个落魄户,寒门子弟,却委屈了姑娘这般出身和人品。再说姑娘……姑娘若是长的平凡些也倒罢了,可姑娘这般模样,只怕那寒门祚户也是不敢迎了姑娘进门的。”
锦瑟闻言不觉苦笑,她心中自知王嬷嬷说的都是实qíng。退亲后,那些公侯之家,清贵名门是勿用想的,寒门祚户便是想迎娶,瞧了她这模样,恐怕也会嫌她招祸。便是愿迎,她说不来还会矫qíng的觉着人家是瞧中了她的陪嫁之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