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几年长
眼下他们几人处于劣势,不如静观其变,即便无法立刻除掉对方,若能多得些信息也是好的。对于这一神秘出现的幕后黑手,他们手中掌握的qíng报几乎为零,这在对敌之中实属大大的不利。
思及此,御紫炎还不忘递给御天行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后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原来是如此小事,‘老’前辈该早些说才是,也免得大家横眉冷对。”
“算你识时务。”秦殇的脸微微扬起,话音中满带不屑的说道。
说话间,秦殇已走至御紫炎面前,毫不费力的挟着御紫炎朝身后一面石壁走去。
御紫炎被秦殇推向前,秦殇也想紧随其后,却不想御紫炎虽是再次穿过了那道屏障,秦殇却是被屏障反弹了回来。反弹回来的一瞬间,只听秦殇口中一声闷吭,嘴角溢出了鲜血。
余下的几人同时觉得身上一轻,不及一旁默阻拦,韵薰飞身扑到秦殇身前。
“殇!殇你怎样了?”
“咳——”秦殇脸色有些苍白的抬起头看向韵薰,此时却是由嘴角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韵——我,没事。”
“哪里会没事?!看你的脸色——”
韵薰眼看心爱之人如此脆弱的靠在自己怀中,心如刀割,只恨不得伤在自己身上。
另一面御天行刚察觉到能够行动自如,便不顾余下人,进身穿过石壁,发现御紫炎正好好地站在石壁另一面,顿时松了一口气。
“炎儿可还好?”将御紫炎抱进怀中,仔细打量。
“——”御紫炎表qíng呆滞了片刻,紫色双瞳随后猛然骤缩,御天行心蓦地提起,御紫炎却已恢复了正常。
“父皇?”紫色的双瞳恢复清明,望向紧紧拥着自己的御天行。
“炎儿无事么?”
“嗯。”御紫炎侧着头努力回想方才穿过屏障的一瞬间,“方才似乎觉得另一个意识侵入紫炎的脑中,而后——而后待紫炎再清醒时,父皇便在眼前了。”
“既是炎儿认得父皇了,可是那另一个意识现已不在了么?”
“紫炎如此认为。”御紫炎点点头,虽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他还是轻松接受了一系列变故,好似方才经历的一系列超出常理的现象不知何时自己也曾当做稀松平常一般——
“炎儿——炎儿。”
御天行将怀中人儿紧紧抱入怀中,想起方才秦殇那空dòng无一物的眼神,若是他的炎儿也变得如此,眼中再也映不出他的身影,他不知自己将会作出如何疯狂的举动。
二十余载了无生趣的生命,因为怀中人儿才有所改变,如今教他怎能忍受再回到那没有任何留恋的苍白人生。
感受到御天行紧紧拥着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御紫炎轻轻叹息一声——为何进得秘道以来他总是看到这个一向坚定qiáng势的男人现出脆弱摸样——这个男人的脆弱,全是因他而起么?
御紫炎姣好的眉微微蹙起,一瞬间,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御天行对他表现出的依恋与在乎,当真是父对子的感qíng么?
“父皇,紫炎无事,父皇不必如此担心。倒是紫炎有些挂心秦殇的qíng况,我们还是快快离开这里吧。”
晃晃头摒除那好似“天方夜谭”一般的想法,御紫炎与御天行相扶着站起身,二人再次回到其他人面前。
注意到秦殇极度虚弱的模样,御紫炎有些疑惑的看向御天行,“难道是因为控制他心神之人qiáng行脱离才会伤了他?”
“——”御天行剑眉微蹙,沉声说道,“他,只剩十二个时辰的命。”
御紫炎牵着御天行的手微微紧了一紧,却没有做声。
“不可能!”韵薰闻言厉声反驳道。
“原本该是你死于他的剑下。”御天行冷冷的自口中吐出更加残酷的话。除了御紫炎,再无人能引起他任何心qíng的起伏。
“为——何——”
果然,韵薰听到御天行这话时脸色立刻变得惨白,他知道御天行有参破人命格的异能,他更加知道御天行此时此刻不可能会说笑。
韵薰僵硬的低下头,看着秦殇,希望听他亲口道出实qíng。
秦殇苦笑,努力积攒力量想要离开这令他无比留恋的怀抱,却无奈的发现自己的身子根本不理会他的意志。
“因为最初本殿下达给他的命令便是杀了你,嫁祸给三殿下。”
站在一旁沉默了许久的燕琉璃此时开了口,“只因你连月来与三殿下走的过于亲近。”
“所以太子殿下想要借此陷紫炎于不仁不义么?”
御紫炎一副云淡风轻的说着,仿佛在说今日午膳用些什么。若是从前,他心中定会觉得气愤,但此时御紫炎却觉得心中静如止水。
对于这般冷qíng的自己,御紫炎心中不知该作何滋味。只道心qíng没了起伏,他自己亦是无法。
所谓“无爱”——便是这样一般感触么?御紫炎忽而莫名想起。心中隐隐预感到,似是将有何事发生……
“嗯——虽不中,亦不远矣。”
燕琉璃的声音打断了御紫炎天马行空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