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汉家宫
我愣愣地听着,心里只想见他。眼泪就顺着脸吧嗒吧嗒的掉,“哦,他怎么不告诉我?”
他继续低声道:“我把你带出宫后,皇上都快疯了,要把长安城掘地三尺,是孙鹤清劝了好几天才止住。他到现在还每天回五祚宫去……红玉在他身边陪着,前些天还哭着求我去找你回来,说皇上病了,只叫大人的名字。不过现在好了。只是想大人想的很……”
“那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也想他……想的心都疼得厉害。”我捏着卫青的手语气近乎哀求。
他抱着我起身往外走:“好,我送你回去,马车就停在外面。”
我低声道:“卫青……你可真好。我会记得你的。死了也不忘。”
他勾起唇角,笑的有些苦,却依旧好看,突然在门口处停下脚,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声轻如天上飘来:“王孙……下辈子,我一定比皇上先找到你……”
我听他将“王孙”二子在口中含成许久以来一种誓言和信仰,此时才轻轻唤出,却是许定来生。心里竟有些钝痛,却不自主应道:“好……”
我躺在车里心中忐忑至极,我在外近一年之久,本只以为他是帝王之心难控,把我囚在五祚宫。却不知此番诸侯之争矛头竟指着我,他不得已出此下策,他宁愿我恨他,也不愿我成为他坐稳皇位的奠基人。
我记得先帝时七王之乱,诸侯“清君侧,诛晁错”时,景帝不是把晁错杀了么?我是什么?既非国之栋梁,也非朝之肱股,他宁愿被世人骂做六亲不认不孝子,也不愿伤我一根指头……
他真是糊涂,陆先生明明告诉他我命不久……若我能如此死得其所,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我都愿意。
车马停在宫门口被侍卫挡下,卫青刚开了车门,我侧头对他们道:“是我。”
未央宫的禁军忙扔了长戟跪倒:“大人……大人回……回来了。奴才们这就去报。”
“不用去报了。”我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
他们面面相觑有些语结:“这……恐怕……”
卫青突然道:“那就去吧,快去快回,别让大人等久了。”
果真,没一会儿人就回来了,元安来了。亲自驾起车到宣室,我下了车站在阶下,卫青给我披了件衣弯了腰要抱起来,我挡住道:“不用,扶我上去,我走得动。”
他愣了愣,却什么也没说。
我堪堪走到门口就喘的短气。元安却不上去开门,结结巴巴:“大人,还是先回玉堂吧……明儿,哦不,过会儿再见皇上……”
我疑道:“怎么?”
元安还没来得及编理由,殿里隐隐传来尖细的嗓音儿,“啊……皇上……慢点……不,不行了……”
我咚的一声坐在地上。抖着声音:“董偃了么?”
元安噗通跪下:“这……这……大人,您别……”
彻的声音,有些粗bào冰冷,却是笑着:“这就不行了?嗯?朕还没尽兴,来,自己坐上来……”
董偃含混不明的嗓子或啜泣或抛出,极是隐忍,哭求:“皇上……”
“下面不行了,就用上面吧……嗯?”彻依旧冷酷的似是威胁。
“唔……”一声长长的呻吟。
我缓缓推门进去。元安和卫青倒没拦着。青纱帐里,一对赤~luǒ的人影翻滚激dàng,chuáng榻晃动时带着纱幔轻dàng。
我本就已经看不清东西了,眼前如幻影一般,只见董偃伏跪在他□,他半靠着引枕双手抓着董偃的头发随着腰剧烈挺送间拉近扯远。
我只站在门后,“彻,你这么做,那些人也不会把‘诛韩嫣’变成‘诛董偃’。何苦?”
他突然停住,抬脚把董偃踢过去,却呆呆的愣在榻上,喃喃道:“你回来做什么?看到我这般样子,怎么还不走?”
我摇摇头:“都有人报过了,你现在做的,不就是故意给我看的么?亏你还是个皇帝,真是傻。”
他从榻上跌下来扯了一件袍子便扑到我身边,还是那张脸,那副眉眼,那鼻梁和薄唇。只是下巴尖了些,眼里有些gān涸疲惫。
他伸出的手臂上青筋凸显,碰了碰我的手便缩了回去,我反手拉紧:“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你身边……看着你,死的踏实……”他眼角微微触动,张开手臂要搂住。
我退了一步,“冷不冷……”他不自在的咳了咳:“我……我去换衣服,王孙陪我好不好。”
我笑道:“我累了,想歇歇,你自己去。”他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寝殿里去。
直到看不见他,才缓缓走到董偃面前,摸起地上一件衣裳给他穿上:“你走吧,想要多少钱,去财官那里要,就说是我要给的。别怨皇上……”
他却突然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倒在矮案上:“你回来做什么?皇上喜欢我了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是我在陪着他,你不是走了不喜欢他了吗?你看你这样子要死不死的,怎么配留在皇上身边,你走好不好。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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