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汉家宫
天阶月色凉如水。风起雪落叹无声。
夜未央,人未眠,心有千结泪有千行……
更漏滴到天渐明。竹纱一抹空余香。
爱尽。魂归。断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字数很坑爹,是因为,其实到这儿我想完结,已经超出我预料的字数很多了(本以为十三四万就差不多了,NND竟拖到二十万。),我已经写得想吐了,更感觉这文已经糙泥马似地奔的我控制不了……
但是,预计qíng节还有一个没写,就是关于王太后的一出。毕竟史载韩嫣是死于王太后之手。可王孙那小身板眼儿看都山穷水尽戳一下就shi了,写起来还真有点牵qiáng~~
卧槽~~~啊啊啊~~~真想把我自个儿脑壳掀了~~~
其实到这儿完了也可以,妹纸们就当他死了吧。权当比较美好的死法儿。总之在我看来还是个比较美好的结局(我就说了嘛,想让他死的煽qíng点,你看,够煽了吧)。
不喜欢那么悲的妹纸现在就可以撤了。真的。
如果还有妹纸觉得不过瘾,觉得nüènüè更健康的,就接着看吧。其实后面也没多少了。就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惨,要死几个人。应该还有个转换人称的番外类的东西(这个不太确定)。
总之是阿月很渣就对了……
☆、四十三
虽一日日熬着,却也熬到了开chūn时候。
先生倒更愁眉不展,他虽不言片语,可久病成良医,我自己清楚得很,本来chūn发时候就极易伤寒,冬时那一剑,更是雪上添霜。
chūn来,实在是比冬时凶恶十分。
先生拿着笔愣着下不去手,想来是这幅身体千疮百孔,根本无从所治。
我支着棍子慢慢走过去,语出轻淡:“先生,别为难了。皇上不会怪你的。”
他忙在木牍上写了几味药,训斥道:“什么别为难?医者苍生为念,哪一条命老夫也不能视如糙芥,必要尽心而为。怎会怕为难而弃之?”
红玉捧着一个香鼎燃起一些香料,先生突然问道:“玉堂可是经常燃沉水香?”
红玉被问得一愣:“不常啊,经常燃的是苏合香和迦南香,只是我觉得天渐暖了,怕殿里生什么虱虫,只清明前后这几天每日熏半个时辰。”
先生这才点了点头。
我叹了叹气:“先生说的是……”却又极是不忍开口道:“先生,若哪一日该我命绝,还请先生照看着皇上……他……”我垂了垂眼:“皇上心xing至烈,我怕他一时受不了……”
陆先生摇摇头:“韩大人糊涂啊,qíng字入心,哪里还看得见别人,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唯大人能说得通。天下芸芸众生都是徒劳……”
是啊,qíng字入心,还能看得见谁?
我扶着拐杖缓缓坐下,心中一动不禁又有些咳。我看着陆先生忙来忙去,总是有些不忍,却道:“先生,韩嫣想拜托一事。请您有空去一趟长门宫瞧瞧皇后娘娘可好?”
先生叹了口气点点头:“我记下了,你看好自己就好了,别多想了。”
清明时节雨,淋刷的高檐宫墙愈发青碧幽深。
我坐在宣室后的玉泉台中喝茶,雨水顺着檐角滴进渠中,时急时缓,嗒嗒的好似乐曲,又在水里开成花,他坐在另一张矮案上翻阅折子。
我看他坐了一个时辰了也不嫌累。
“你念折子给我听,我闷得慌……”
他侧首微笑道:“好。”说着翻了卷出来,拿着过来坐在我旁边,轻声念道:“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菁菁者莪,在彼中沚。既见君子,我心则喜……”
我听着笑道:“写的不好……”他看着我也笑:“总归不是我写的,我也不觉得好。”
“那你念它做什么?”
他看着檐下的雨珠神色有些恍然:“我总觉得,有一天,我跟王孙也能跟诗里说的一般‘泛泛杨舟,载沉载浮’,这般就好了。”
我夺过他手里的竹卷一挥手扔进渠里:“这些文绉绉的诗文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人看得多了就爱胡乱想……”
他没想到我突然qíng绪大变,脸上竟愣了愣,却又无奈地笑道:“你这脾气发的好是莫名其妙。”
我抿了抿唇不说话。我不是要这般无理取闹,他连念一首诗都想着与我“泛泛杨舟”,那若我不在,他要再看了这些矫qíng的字句,怕是更要伤神。我可是要在这些日子里给他留下这后半生的念想么?那我何不如现在就死了,也好过多活一天给他多一天往后的伤心事。
他看着我摇摇头,伸手把我抱过去:“你啊,让我说什么好呢?”
我听他这般说,自是已经知道我那点心思,便硬着脖子索xing说道:“彻,我若死了,你别伤心可好?你若那样,我死都不安心,懂么?”
我话说到此,便说不下去,只觉得有水珠落在额上,他的声音从头顶上下来:“好,我不伤心……我怎么会伤心呢,我知道王孙一直会在我身边,保我平安喜乐,佑我国祚绵长……”
我笑笑点点头:“好啊,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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