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汉家宫
“靠,假的。”我甩开步子走了。
她追上来拉着我的衣角:“好嘛好嘛,我信你就是了。”她在包包里摸了一会,抽出一条围巾套在我脖子上,嘟着嘴道:“好难织的,我第一次织这个。”
黑白相间的毛线,针脚细细密密的,我顿时觉得暖得很,摸摸她的头发,侧低下头,在她脸上轻轻吻。只是,霎然间,想起我在羽西脸上啄的那一刻。
我崩溃了我。我连和女朋友接吻想的都是个男的……第一个想法是:我完了!
送茜琳回她宿舍后,我死狗一样躺在运动场里的健身器材上,我不想回宿舍,一想起华羽西那张好看到超越xing别的脸,我就得费很大功力坚定信念,一会儿不清醒就难保不会扑上去把他吃gān抹净。我乱了……
为什么啊,茜琳也好看,我们系的系花呢。可怎么就不一样呢?我不仅乱,我还越来越乱……
我在跑步机上狂奔了半个多小时,扭头看见装蛋挞的纸袋,哎,算了,还是回去吧。我也不等汗落,开了门就走,出了大厅才发现,下雨了。冬天的雨都不大,但着实让人觉得yīn冷异常。
回去的时候,碰到羽西举着伞在路上张望,一看见我就远远的跑过来,拿伞遮在我头上,自己冻得嘴唇都发紫了,还微微喘着问我:“你去哪儿了,下雨的时候出来找你,去了你常去的饭馆、台球室,都没找着,你又没带电话,我问茜琳她说你们没在一块……”
“你烦不烦啊,屁大点儿的学校,我这么大人我还能丢了?回去回去。”我抬脚就走,他不说话,只在我身边安静地举着伞。
我现在不知道是冷还是热,反正心里特不舒服。只管闷头快走,听到他打喷嚏,我才转了头看,估计他找我的时间不短,明明自己带着伞竟然比我淋得还透。我解下脖子里的围巾扔给他,劈手夺了他手里的伞,往他头上挪了挪,他的手凉的跟冰棍似地,我皱了皱鼻子,不耐烦地说:“带上。”
他愣着没动,我抬脚踢踢他的小腿:“快点,你想把老子冻死,我跟你说这围巾是女朋友给织的,回头给我。”
他低着头轻轻“哦”了一声。
回屋以后,他倒是没什么事,估计一直冻着,倒也不容易病倒。倒是我,不到两个小时,先跑步,再淋雨冲冷风,回宿舍又洗澡。这会儿脑袋沉得像袋水泥。
脸好烫啊,我扯开被子,没几分钟,又冻得不行。
“唯铭。”我听见羽西叫我。“怎么了,你不舒服?”
我很想说没事,可从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冷。”
他又拿条被子往我身上裹。我一直皱着眉,难受的很。我眯着眼,看不见他在gān嘛,但听见翻箱倒柜的声音。
“我找不着胶囊了,这个可能有点苦,先将就一次吧。”他拿着药片让我看。
“连糖衣都没有,不吃不吃。”我胡乱地摇头,“又死不了。”估计这世界上只有华羽西一个人知道,平时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唯铭竟然怕吃那种很苦的药。
他把杯子放在chuáng头,拢了拢我的被子,似乎犹豫了半晌,才捏着药准备起身走。
哎,你得承认,人在生病的时候,什么抵抗力、免疫力,立马降到零度。不仅身体上,心理上也一样。
我从他背后揽住他的腰,额头抵在他脊梁骨上,梦呓似地说:“小西,我冷。”
他转身,眼波柔和,淡笑如chūn花,拥着我躲进被子里,勒的我呼吸不畅,我跟个女人似地,脑袋窝在他胸前,听着他心脏咚咚地跳,搁平时,我铁定不gān,忒丢人。可现在……我不清楚我是真病昏了头,脆弱成这样。还是心理上借这不大不小的病故意享受这种模糊的状态,掩耳盗铃,自欺,而且欺人……
夜里,我一直觉得意识似有似无,似梦非梦。有两张相似的脸远远近近对我说话。声音像雾一样缭绕。
有一阵,我梦见我和羽西坐在河边长椅上,他眸色透着一股伤,不停唤我“唯铭。唯铭。”明明离的很近,可我就是够不到他。我急的想发疯。
有一阵,我竟然梦见羽西穿着宽袖长袍,玄墨色的锦衣,神qíng傲然凛冽,瞳孔碎若水晶,哑声对我说:“对不起。”我不自主的流泪,使劲的摇头解释:“是我的错,不是你,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梦里的我为什么会那样,可他的眼睛让我觉得心好痛,痛的呼吸都好艰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觉得心里不那么紧绷,渐渐安然。好像飘在云上。
忽然有声音从天边约约而语。“几世轮回,终是无缘,可他执念太深,若不解,必世世纠缠,或许你该回去。”
“谁在说话?你是谁啊?”我四处张望,可天地一片渺然,什么也没有。
“哎……所有相,皆虚妄,一切有为法,应作如是观。”
除了一声叹,再没有人应我。
我却瞬间被一股不明的力量卷走,随后就没了意识。
☆、二、
“都是gān什么吃的,养你们有什么用,三天了,连一滴水都喂不进去,今天王孙如果还不醒,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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