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汉家宫
轻轻地亲了亲:“娘,往后,他再也不离开你了。你放心。”
说完又把罐子递给小说:“你去吧,就把娘的遗骨洒在月牙泉,她总说起,那是她和爹相遇的地方……”小说从头到尾都出奇的镇定。想必,这些日子的事qíng他也清楚得很,不然连我自己手刃亲爹他也分外冷静。
他点了点头,便上车离去,车队逶迤行尽,我立在街头久久不动。阳chūn三月,柳絮如雪。彻伸手揽着:“别看了,我派了人护送,不会出事。”
“嗯。”
他问道:“韩府剩的人呢?”
我想了想,拉着他笑道:“诛族。小说回来后,再给他盖一座新府邸。”
他眯了眯眼摇头笑道:“好。”
虽是都办置妥当,可回宫后,依是一连近半月夜里惊醒,这世界上,除了彻,我就只有娘和小说这两个亲人,如今,竟也一个魂飘灵散yīn阳相隔,一个远走异域相见无期,至此,才切肤彻骨的觉得生离与死别堪堪都刺入心中时是如何痛不可挡。
这日夜里有些yīn,月色恍惚,烟云渺渺茫茫,连一点星光都不见,我在玉堂侧殿点了只火盆子,烧了些祭祀用品,摆了几只果脯盘子,算是告慰娘亲的魂灵,我不信鬼怪神明,只是,除此,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心里好受一些。
彻进殿后站在一旁看了看,也上了一炷香,突然抱起我道:“别难过了……”
他向来不怎么会安慰人,只用最直接的动作表达qíng感,我被他勒的不透气,微微挣了挣方缓缓道:“嗯。”刚吐了一个字,却还是没忍住,趴在他怀里哭的涕泪横流:“她是我娘……就这么没了么?我再也见不着她了,都是我,是我害死她的,你不知道,我……她这辈子最疼我,连小说都因此恨她,可我……”
彻静静地搂紧,等我说完,才慢慢的拿东西擦了擦脸,“我知道,知道……”说着对红玉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是要红玉去点安神香了,便也阖了眼。
夜里恍惚又梦见大漠糙原,莽苍苍的只有我一个人,彻和娘离我忽近忽远,我急的不知所措……
“王孙。王孙醒醒。”我惊醒时,彻在一旁,轻轻拍了拍眉毛拧成麻花:“又做噩梦。”
我忽的看着他在身边,心里竟突然静了许多,只笑道:“没事了。”
殿里的烛子全熄了,一窗无月,黑的只能听音辨认,我伸了伸手摸到他的肩,便探着去解开他的亵衣,他身上紧绷了一下,却不阻止,也不动手,只静静地等我在他身上摸索,我拆了许久都拆不开,有些气恼,在他身上乱抓一通。
他这才低低的沉声道:“王孙,你这是邀请么?”说着我就听他身上窸窸窣窣的退去衣衫的声音。
我放在他腰间的手指没来由的抖了抖,说的有些艰难,“我……我不知道行不行,可我又不想……你,你慢些。我怕……万一我……”
他的唇压过来,含糊道:“嗯。我知道。”说着驾轻就熟的拆解我的衣衫,我还是有些发抖,他的舌尖在唇间一点点浅啄:“王孙,别怕,你放松些,把腿分开,乖……”
他顺着腰胯一寸寸的缓缓往下轻抚,看我并没有不适,便往身体里探去。我紧扣着他的腰往他身上贴,尽量不让自己失控,可他指尖一点点在身体深处活起来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脑中轰的一炸,牙齿不住的嗒嗒响,像有什么梦魇怎么也醒不过来。他近在耳边轻声唤着“王孙”,我竟觉得极远极远……
“啊……”我半晌才惊措凄厉的如shòu悲嘶。手脚不受控制的在他身上扑打着似乎要脱开桎梏。
他忙放开我,只轻轻压了压我的胳膊:“王孙,王孙……别怕,我不动你,你别这样。”
我被涌到喉间的泪呛得咳起来,但脑中依依渐明,只搂紧他哽着嗓子:“不是,我……你不用管我……”
他突然冷静地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别说傻话,睡吧……”
我缩了缩脖子不再说什么,折腾了大半夜,也安安生生的睡了。
第二天醒时,却不见人。我急了,忙叫红玉:“彻呢?他什么时候走了,今天不是不上朝么?”
红玉忙过来给我穿衣:“刚刚走,这会儿兴许还在宣室,元安来说是丞相突然病了,都三个月了,怕是不行了,皇上许是要去看看。”
我一听之下就有些着急,一时忘了我现在根本连路都走不好,慌着起身往宣室去:“不成,他……”话还没说完就腿脚一软栽下去。红玉一时没扶住,我便撞倒了榻边的碗碟,碎瓷片划进掌中。
她也急得一边喊人进来,一边把我拖到榻上:“大人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我去做。我这就去把皇上叫来,你可别乱动了。陆先生的话你都忘了么?”她握着我的手看着看着也哭。
我木然的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去叫他。”
无论如何,田蚡断是活不了的,只是,那些事,想必以田蚡的心态,也断是不会让彻好过,自然是要描绘的活色生香、巨细无漏。如今彻去丞相府,真真是与田蚡最后一场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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