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影帝
程可心面容扭曲:“你要告密?”
保姆转向小三:“夫人打得太重了,痕迹消不掉,我不说也瞒不住。”
小三的左脸,已经肿了起来,让她的姿色大打折扣,但她此时却在柔声安慰着被惊吓的儿子,将小男孩拥在怀里轻轻哼着歌,画面瞧上去静谧而美好。
高下立见。
视频结束。
好一场大戏。
网页下的评论中观后感多种多样,批判小三的当然很多,赞同生个男孩留香火的和觉得是男人都会选小三的竟然也不少。这就是郑元凯学到的新词直男癌的具体表现了,景博超家的保姆便是此“学问”的忠实拥护者。
郑元凯撑着下巴思索:视频是怎么流出的呢?
稍微推理一下,应该是针孔摄像机的功劳,能在私宅里安装这种设备,很容易被人联想到是内贼,但这样做符合屋里谁的利益呢?似乎都不符合。
假如不是内贼,那么有能力做出这一切的人,莫非是阿七?
但他只是个黑客,把视频散布得到处都是有可能,但安装针孔摄像机这种技术活……虽说阿七离开网络不一定是个战五渣,但也不至于有特工的水准,潜入民宅像玩一样吧?又不是写小说。
而且,费这么大功夫,只是为了披露一个八卦?
或许朝阳地产会股价下降,或许民众舆论会谴责小三,可这些都是不痛不痒的,即使发挥了超乎想象的作用,也不至于让景博超伤筋动骨——除非这只是个开胃菜,幕后人还有后手。
为什么这样做?
简直就像……在给景安报仇一样。
郑元凯倒在床上,手掌遮住了双眼。
阿七似乎的确说过呢,“如果你以后被人害了,我帮你报仇”,当时还觉得是诅咒,没想到应验了。
翌日。
叶熙辰在刷牙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细细回想,是种少了什么的感觉,少了什么呢?
他出门见到树枝上的喜鹊时,明白了。
敲着隔壁房间的门,影帝还回头跟鸟儿打了个招呼:“嗨?”
鸟不鸟他。
对此早有预料的叶熙辰接受良好,加重了敲门的力道,良久,里面才传出声音:“等下。”
镜子里的面容有些苍白,眼下乌青,郑元凯做了个笑脸,怎么看怎么憔悴,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管了,化妆师一定有办法的,反正他是救不回来了……也许可以先拍反目以后黯然神伤的戏?
叶熙辰被他的脸色惊了一下:“没睡好?”
胡乱点了点头,郑元凯对着喜鹊说了声早上好,换来喳喳的回应之后,挥了挥手和邻居去食堂了。
作为剧组乃至山林市的风云人物,郑大少一直是为大众所关注的,在吃早饭的过程中,不少人偷瞄他一眼又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几个男性工作人员更是流露出心照不宣的某种笑容,看起来欠揍得很。
搞什么?
许橙探究地打量着男友和大少的神色,确认了什么,关心道:“大少昨晚睡得不好?”
“啊,”郑元凯将嘴里的鸡肉蘑菇包咀嚼完毕吞咽下去,才扯了个理由:“昨晚在网上和直男癌大战三百回合,熬夜了。”
经纪人田宁道:“大少说的是豪门小三那个视频?”
“嗯。”
许橙笑容明媚:“我也看了,那些评论里的直男癌真是气人,没想到大少和我的观点是一样的呢。”
叶熙辰啃完了麻圆,喝了口豆浆道:“也不知道视频是怎么流出来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得像封建社会似的。”
到了片场,化妆师对着镜中他的脸色盯了半晌,去找连导了。
鉴于郑大少的猎艳史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失败记录,又是个纯外行纯新人,导演本来就担心他会演不好和女帝反目之后情场失意的模样,如今却是瞌睡遇上了枕头,立即决定趁着状态难得,先拍了这部分。
郑元凯:“……”
他问:“马不是很贵?”
连导很有领导气势地一挥手:“状态更难得!而且马场那边说为了庆祝大少初次登上银幕,租金打八八折,图个吉利!”
呵呵。
拍不完马戏下周天天下雨不要怪他。
“过!”
“过!”
“过!”
站位和镜头感都能够通过场外指导来补足,情绪到位了,这几幕拍得居然很顺利,比大伙想象中的NG次数要少得多。连导站在摄像机前,看着画面效果,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他的指示下,摄像师大胆地用了特写,王爷那双深褐色眸子里充斥着饱受煎熬的痛苦和坎坷波折的爱恋,直击人心。
中午的时候,纪文昊来了。
他是带着合同来的,大少多了个演员的身份,自然也要多签一张合同。
刚见到郑元凯,纪文昊的嘴角便浮起了暧昧的笑容:“啧啧,看这纵欲过度的样子,泡上许橙了?”
“……”
终于知道早饭的时候是怎么回事了。
大少没好气:“合同送到,你还留着干什么?”
“那是小事,我交给田宁办了,”纪文昊神神秘秘地凑近了他:“郑哥,景家的视频看了吗?我发现了点东西。”
第19章 视频风云
神神秘秘地来到一个小角落,纪文昊打开手机:“你看这里。”
那是视频的截图,图上是小三的卧房,而纪文昊指着的地方,是挂钩上的三个包。
双肩书包、单肩斜背包、手提包。
郑元凯努力地思考了一会儿,仍然没看出包有什么问题,于是机智道:“这是名牌?”
废话。
景博超还能亏待儿子他妈?
但这句废话起到了出乎意料的作用:“不止,还是国际上的名牌!这是香……好吧知道郑哥你不关心牌子,我直接说价钱吧,这个十万,这个八万,这个很受追捧,而且绝版了,如果是最近两年入手的,五十万。”
……为何包能贵到这种地步?
郑元凯无法理解。
纪文昊换了张截图:“再看这里,女人手腕上。”
他侃侃而谈:“虽然这只手因为角度关系没怎么拍到,但我有七成把握这是奥斯兰顿的表,不知道型号和图案,估个价三百万,如果是定制图案还买断的,可以考虑再翻个倍。”
又换了张截图:“她身上的睡衣我认不出,窗户外面、阳台上晾的衣服里面,这条裙子我眼熟,没错的话是今年春天新上的ANGEL花仙子款,二十万。”
郑元凯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如果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那么景博超究竟在小三身上花了多少钱?
依照亲爱的叔叔在公司的分红,他不可能有这些收入,除非……挪用公款。
而朝阳地产最近在争取一个大项目,景安的习惯是,在接大项目之前会把公司账务排查一遍。
找到动机了。
丝毫不觉得高兴呢。
不和睦的亲戚很多,致人死地的太少。
父亲生前就曾感叹,公司发展壮大了,兄弟感情反而变得稀薄,这买卖或许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