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影帝
值得安慰的是,比起牵扯众多被人谋杀,原主纯粹因为酒精中毒死去,可以给他垫个底。
纪文昊愤愤不平:“朝阳也太赚了吧?”
“不,景博超没那么多钱,”郑元凯平静道:“这老头爪子伸太长了,迟早有一天被人剁下来。”
纪文昊眼睛亮了:“那我们可以去举报?”
“好思路,然后景老头会说这是他当上临时总裁掌权以后才买的,视频一出,他要是还没得痴呆,连夜就会把露馅的账给抹了。”当然,要下了狠心查也还是能查出来的,可上面真的会下狠心吗?
这点两人都知道,没有说破。
还不到时候。
等景博超再栽一个大跟头,就差不多了。
得快点出手了,要是被阿七抢先了,多没面子?
郑元凯默默想到。
“啧,放视频的人在想什么啊,”念了两句,纪文昊又感叹道:“我看景安的车祸跟这老不死脱不了关系,唉,怎么也是同校一场,景同学真是倒霉透了,天天加班有什么乐趣?打拼这么多年,还没来得及享受就投胎了,他怎么就悟不到呢?及时行乐才是人生真谛啊。”
“所以你哥继承了公司。”
“是啊,我这么好养,不管干股吃红还是天天上班,钱都花不完,既然如此,干嘛受那份罪呢?”纪文昊双手合十,望天虔诚道:“菩萨保佑,还好我哥不这么想,他从小就不聪明。”
郑元凯差点被逗笑。
大少摇了摇头,也不知是感叹还是回忆,这些话在主流看来肯定是歪理邪说,但……作为被评价为“倒霉透了”的景同学,他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通,针孔摄像机是谁装的?”纪文昊皱着眉:“夫人?小三?还是其他人?”
“装修工。”
“啊?”
郑元凯脑内组织了一下说辞,道:“老头对小三这么好,给她新装修一个房间也是正常,装修的时候把针孔摄像设备也装上去,完全不会惹人怀疑。”可能是得了好处,可能是被抓到把柄,可能是对小三深恶痛绝……装修工的动机不重要,如何脱身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完成了这个步骤。
“有道理啊!”纪文昊撞了一下他的胳膊,兴奋道:“郑哥,你好像很关注姓景的老不死?”他四处张望了一下,见人都在听不到话语声的远处,又道:“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对朝阳有想法了?”
大少作深沉状,万金油道:“不想做龙头的公司不是好企业。”
“说人话。”
“滚!”郑元凯抬手给了他一个暴栗:“我刚才说的不是人话?”
“哎哟这是段子啊,郑哥你不也说了嘛,英雄饶命!”
纪文昊抱着头,极为怨念:好好好,你说的是神话,你老大你说了算。
慢腾腾地收回手,大少叹息:“别想朝阳了,恒阳这边我都没搞定,经理人都快骑到我头上去了。”
“怎么可能?”纪文昊神色认真:“这个公司,毕竟姓郑。”
是啊,恒阳地产,姓郑。
但姓郑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两人在片场里事不关己地聊天,视频的主角们却已经翻了天了。
复式阁楼房。
大厅里,满头银丝、神色森然的老人坐在长桌首座,他阴沉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停留又移开,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大发雷霆:“到底是谁?”
这正是景博超。
今天是周三,他没有去公司,而是留在家里,甚至给还在上高一的女儿景如瑶也请了假,将她接了回来,一起参与这件家事。整个家里都被一寸一寸摸索过,针孔摄像机已经被取了出来,昨晚到今早,所有装修队的人都被排查了一遍,但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也没有谁站出来承认,人人都说和自己没有关系。
如果不是外人的话,那就是屋里人了?
景博超看着长桌边坐着的这些人,程可心梗着脖子昂着头,女儿不安地拉着她的手;厨师祥子和保姆容妈都很淡定;女佣们低着头;如夫人甘甜甜有些憔悴,微微垂头,露出一段修长白皙似天鹅般优雅的脖颈,她穿着条鹅黄色的长裙,鲜嫩的颜色很衬皮肤。
看见甘甜甜,就想到在婴儿房里睡着的儿子,也不知道小家伙睡得香不香?景博超的神色一时间柔和下来,觉得自己刚才可能太大声了。
真相不重要,家主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见景博超如此,容妈便心里有数了。
她开口,缓缓道:“老爷若是不介意,我就说两句。”
景博超点点头。
“老爷也知道,我家祖宗在清朝的时候当过大家族的总管,虽说那时候封建,现在新时代了,但有些道理是相通的。”容妈不慌不忙地先给自己脸上贴了“金”,才慢吞吞道:“祖宗的手札上说,一件事找不出是谁做的,这时候,只要看谁能从这件事里得利最多,那八成就是谁下的手。”
她盯着景夫人。
每个人都盯着景夫人。
程可心炸了,站起来激动道:“栽赃陷害谁不会,啊?我能有什么好处,你会把狐狸精赶出家门吗?这狐狸精都可以当你女儿了,景博超,你也真下得了口啊!”
景博超皱眉:“这是男人的事。”
“我呸!你不是你妈生的?”
“妈……”景如瑶拉着母亲的衣袖,哀求地瞧着她。
程可心环视一圈。
触到她的视线,这一家人的,或事不关己,或明哲保身,或落井下石,比如说坚持要给此事定性的保姆容妈,便叹了口气,道:“唉,夫人委屈了,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啊。”
“闭嘴!”程可心冷笑连连:“你和你的脑子早该埋在上世纪了!一个保姆而已,什么东西,也敢对我指手划脚?”
说完犹不解恨,她大步上前一个狠狠的巴掌,把瘦小的容妈打得摔落在地上,捂着脸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才觉得出了一口气。
“可心!”
“怎么,主人打佣人,还打不得了?”
果然,景博超没再说什么。
程可心一阵快意。这个简直活在封建时期的老顽固,讨好他有什么好处?容妈也是看不清,她再怎样也只是个女人而已,还是毫无姿色可言的老女人,一个保姆,还指望像封建王朝的大总管一样威风?
这个家太扭曲了。
搬出去吧。
这念头一出,她突然感觉到,压制在心口上、存续了多年的阴霾竟有一扫而尽之势,胸中畅快极了,容光焕发道:“看来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瑶瑶,跟妈妈去收拾东西,我倒要看看,我不在家里,还会不会发生什么稀奇事,哈!”
“妈妈?”
“乖。”
她牵起女儿的手,头也不回地往阁楼上走。
“怎么办,妈妈,早知道要搬出去,我就不把哥哥的狗狗送走了……”离远了些,景如瑶才哭丧着脸小声道。
没有消极怠工的佣人,本来可以继续养的QAQ
“噗,没事,今天反正跟学校请了假,妈妈一会带你去宠物市场,你爱买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