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美貌一无所知[快穿]
谢川点头。
风微露出兴奋的表qíng:“九曲连环阵遇qiáng则qiáng,遇弱则弱,太好了!”
如今只有他走入阵法,受到的影响才是最浅的。师兄应该九曲连环阵的阵心地带,反过来想,最容易到达那个地方的反而是谢川!
风微盯着他:“谢川,你愿不愿意入阵?”
谢川眼睛一亮。
“我愿意!”
……
这一边,季子修自从入阵过后,便仿佛来到了一个月色花海之中。
他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阵眼在哪里,只能漫步在这个地方。
季子修不禁露出自嘲的表qíng,不知道这九曲连环阵到底会把他当成阮天琅,还是季子修?
他慢慢向前方移动,亲眼看到花海飘香,走过的地方,白色的花朵被一个个染成了血色。
月色清冷的照在他的身上,季子修转眼便见到了一副画面。
记忆被完全打开,背后有人叫他,再一个回眸,季子修看到了一个双眼蒙着白布条的孩子跌跌撞撞的朝他跑来:“师兄!”
“小心些。”
“我听到你腰间挂的铃铛声了。”小小的炎奚笑得十分乖巧,又格外依恋着他。
幻境一直都在变,快得让人应接不暇。
那个孩子长大了,对他的依恋越来越深,阮天琅渐渐有所察觉,便扔下了他闭了死关。
炎奚的手拨动着琴弦,在身后弹奏着琴曲。
琴音可清心,他的心,却永远静不下来了。
弦上一抹月光,让琴弦发着蓝色的光。炎奚弹着弹着,笑容里便装满了苦涩:“这一辈子,你大约都不会明白我的心。”
那些东西太真切了,让季子修完全不觉得那是假的。
他在阵中,无法感应到炎奚到底进来没有。
季子修盯着前面,画面又是一转。
阮天琅又一次出关了,炎奚听到他腰间再无铃音,便问:“师兄,你腰间的铃铛呢?”
“扔了。”阮天琅看着他,“炎奚,如今我来,你还需要那铃铛吗?”
铃铛不再,炎奚却偏要执着:“那铃铛被扔到了哪里?”
阮天琅的目光冰冷,在怀里拿了铃铛,扔给了他:“修仙一途,唯有修到无qíng无yù,方可成就大道。”
“师兄……已经到了这个境界了吗?”
“吾在百年前已到。”
阮天琅就此离去,独留下炎奚抱琴在原地。
风chuī乱了发丝,炎奚叹了一口气,脸色苍白的蹲了下去。
因为看不到,只能用修长的手指在地上摸索。
他的手指上沾染了泥土,找了好久才摸到那个铃铛。
炎奚上下晃动了两下,企图摇响那只铃铛,可耳旁只剩下了风声。不知道为何,眼里的泪水随脸滚落:“不会响了……”
画面被中断,阵法又有新的人闯了进来。
花香四溢,月也逐渐残缺。
季子修看着天空的月亮,不安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头。
等到震dàng终于停止,那些被死死封存的记忆,却在此刻被幻境逐渐带出。
远处,逐渐走进来一个人。
他抱着琴,只是琴上的铃铛已经不见了。
“你上次对我笑,是什么时候了?”炎奚站在不远处,慢慢朝他走了过来,“不用别人,我还是自己进入阵法最中心的位置了。”
“炎奚?”
“师兄,原来你还记得这些。”炎奚听不到季子修在说什么,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仿佛也陷入了幻境。
等炎奚靠近季子修的时候,他们所在的地方又开始起了新的变化。
这一次,季子修看到了阮天琅无论如何也不肯给他看到的部分。
他藏得最深的记忆——
桃花纷纷而下,花瓣上染了鲜血。
“我只想……只想他能注意到我。”
那个人满身带血,就连脸颊上满是鲜血。那双眼,孤独,愤恨,却又格外的依恋着他。
“师尊,我到底要努力到什么地步,你才能看我一眼?”
那句话里,饱含着绝望。
“谢川?”
他低下头,嘴里只剩下苦涩:“谢川……?是,你只会觉得我是谢川。”
抛却了自己的名字,拼了命也要留在他的身边。
他今后在阮天琅面前,只能是谢川,不再是炎奚了。
两人都不知道对方是真是假,只觉得他们都是自己的心魔。
阮天琅大概隐约察觉到陪伴在他身边的谢川可能被人夺舍过。可他却不愿意深究,谢川在他身边多少年,炎奚就死掉了多少年。
这样的巧合,他不得不去联想。
他修仙路途太顺,也从未想过有什么人能够陪在他身边,想想这么多年,也只有风微和炎奚。
如今那个人突然离去,阮天琅便生了心魔。
等知晓了前因后果,季子修的脸上只剩下了复杂。
他的心乱了,是怜惜阮天琅和炎奚。
季子修在花海里,解开了面具。炎奚虽然看不到那些幻境,却困于幻境,他不是阮天琅,只是为了帮阮天琅实现执念而已。
为什么死后多年,阮天琅还不断祈求,却不愿意自己成为宿主。
他对炎奚有愧,却无法生qíng,不愿意把自己的心给炎奚,只能不断的对季子修qiáng调,一定要弥补他的徒弟,要对他好。
风声在耳旁chuī过,等天空的残月也消失不见了,地上血色的花瓣里开始升起无数萤火虫。
四周仍然被照亮,没有完全陷入黑暗。
季子修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阮天琅,还是炎奚的执念。
仿佛所有的东西都jiāo融在一起。
“炎奚,你醒醒!”
他喊了炎奚的名字,可炎奚却被幻境困得死死的。
那东西显然不满足只困住炎奚一人。
画面一转,便轮到季子修了。
那是一个jīng雕玉琢的小孩,走过长长的走廊,外面是漂亮的后花园。远方的石桌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季子修的祖母,一个是他的母亲。
祖母露出慈祥的微笑,就连旁边的季母也笑得很温柔。
“子修出色,我们侯府也算后继有人。”
季母抿嘴而笑:“子修还小,看不出来的。”
祖母摸着他的头发:“子修自小聪慧,我这到不担心。倒是这容貌……着实……”
仿佛一语成谶,还没等季子修长大成人,他过于出众的容貌已经遭到窥觊。
要只是一般,侯府还不至于这么担心。
可季子修漂亮得太过,也太危险。
当今陛下死了,在死之前,他宣布了一道旨意。
让季子修陪葬。
侯府曾拼命反抗,母亲和祖母抱着他死死的哭了起来:“不要,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自古陪葬的就是有妃子!”
季候爷看着家里的两个女人,颓废极了,深深的把身体蜷缩在一起:“我也不想,可季家当年站错了位置,保了大皇子,如今的新皇……却是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