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囧双雄/五胡情乱
苗蔚气结,随即以为他病的糊涂了,便道:“我现下是你师父。”
韩缇看着他,仿佛费力思索,良久,道:“师父,我是谁?”
苗蔚吃了一惊,心道莫非他得了失心疯,便快步走来,拉他坐下,坐到他chuáng前,伸手搭上他的腕脉,却觉脉象没有异常,沉思良久,道:“韩缇,你什么也不记得了么?”
韩缇茫然道:“不知道啊,我昨夜醒来,忽然记不清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一个熟人也想不起来,只隐隐约约有点影子,想细细回忆,可越是回忆,脑袋就越是空白,逐渐连原先那模糊地影子也没有了。”
苗蔚闻言,双眉纠结起来,道:“现下你觉得如何?”
韩缇道:“凌晨的时候,我脑袋很痛,痛的眼前直发黑,仿佛有许多冒着黑烟的鬼怪,来回穿梭,后来我痛的受不了了,便往墙上狠撞了一下,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醒来时,这位大叔就进来了。”
苗蔚没有说话,想了一想,便伸手板着韩缇的头,仔细检视了一遍,又用银针在他鼻孔中探了一探,随即分开他亵衣的衣襟,只见他雪白的胸膛上,心窝处忽然多了一点红豆般的朱砂痣,便暗暗摇头叹气。
韩缇见他叹气,便问道:“师父,我是不是失忆啦?要不要看心理医生?”
苗蔚笑了笑,温言道:“不妨事,你大病初愈,多休息几日,慢慢就想起来了。”随后嘱咐了他几句,便走了出来。
胡长安此时刚好进入院中,见他神色凝重便即询问,苗蔚将韩缇的qíng况大致说了,胡长安道:“帮主,他这模样甚是奇怪,不该是疫病造成,莫非……是五毒教下蛊?”
苗蔚叹息道:“是我连累了他,他是中了五毒教的蛊。”
胡长安道:“是什么蛊?可有办法解开?”
苗蔚摇了摇头,道:“我与五毒教何沁教主本来jiāo好,若是一般的蛊,可以请他设法解除,可缇中这个蛊,却甚是奇特。”
胡长安问:“有什么奇特?是无法可解么?”
苗蔚道:“苗疆有一种至高的蛊,须得选出一个天赋极高的女子,在她三岁之前,集结全村所饲的毒物,用绝密的法门让它们互相争斗,最后在蟾蜍、蜘蛛、蝎子、蜈蚣、毒蛇之中各选出最毒的一只,合起来称作’五圣’,随后由五圣互相争斗,选出至毒的一只,称作’大圣’,再为‘大圣’寻找配偶jiāo合,等到诞下子嗣,称为’小圣’,此后便将那jiāo合的配偶用秘法炼制,喂饲给小圣,由此,共有六只毒物,由那天赋极高的女子自三岁起修炼蛊毒,待到那女子初cháo,便开始每月以经血喂养这六只毒物,到了她一十八岁这蛊练成,就是五毒教至高的蛊毒,叫做’处女蛊’,但这修炼‘处女蛊’的女子必须一生都保持处女之身,否则蛊毒将会反噬,使之痛不yù生。”
胡长安听了甚是惊讶,道:“莫非韩缇中的,就是处女蛊?”
苗蔚道:“前几日我给他换过衣服,他身上除了后背的纹身,通身都是一片雪白,今日检视时,心窝处忽然多了一个朱砂痣,若是中蛊,多半是中了处女蛊。”
胡长安道:“这蛊能解么?”
苗蔚摇头道:“几乎不能。”
胡长安道:“为何?”
苗蔚道:“这蛊要修炼之人散去全身功力,终生痛不yù生方能解除。”
“哦”胡长安便即明白,既然修炼之人给他下蛊,又怎肯自己受罪给他解蛊,因而处女蛊堪称无解。
谈话间两人已来到客栈前堂,忽见一骑骏马飞驰而来,到了门口,张长贵翻身下马,奔进前堂,见了苗蔚,行了一礼,道:“帮主,今晨收到襄阳分堂的密报,昨日下午,南齐陈国虎被杀。”
“哦?”苗蔚皱眉道:“陈国虎天赋神力,有万夫莫当之勇,是谁人所杀?”
张长贵道:“是勿忸于将军的麾下,不过有传闻说,拔拔泰郡王将府里的高手派至勿忸于军中,多半是此人之功吧。”
胡长安与苗蔚闻言,对视一眼,胡长安道:“是陆心髓吧?”
苗蔚道:“拔拔郡王最是信任于他,极有可能派他出手,不过他要想在乱军之中以一人之力诛杀陈国虎,甚难。”
胡长安道:“这厮心思缜密,手段高qiáng,诡计多端,那‘乱刃诀’虽然犀利,却还是其次。”
苗蔚沉吟了一刻,道:“本来我们该是五日后就到南阳的,如今因为韩缇的病,已经拖延了半月,长贵,你今日回直州通知淳于堂主,着人安排准备开香堂,我要收韩缇为徒。此外,你回去后立刻着人给南阳别院送个信,告诉陆心髓,我们大约要比预计的晚上半月方能到达。”
张长贵领命而去,苗蔚又对胡长安道:“方才我给韩缇诊脉时发现,他中的蛊似乎只是让他失去部分记忆,只要他不费力回忆,蛊毒就不会发作,他本身内功已有小成,我从今日起助他以内力调养身体,你为我们护法,不出意外,后日他即可与我们同往直州。”
胡长安点头称是,内心也颇为安慰,虽然苗蔚不能与心心念念的女子朝夕相对,但韩缇与那人长的甚是相似,xing格又温厚端方,加之内力修为也非常人所能相比,现下见苗蔚收他为徒,他不禁暗自欣喜,苗帮主一身盖世武功终于后继有人。
第八章:我的绝色老婆
十五日后,赤帮一行人终于到达南阳别院。
陆心髓率别院众人将赤帮帮主等人让入正院。
此时韩缇身体已然痊愈,雪白的面孔泛着健康的光泽,他身着墨绿夹衣,及肩的短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小小的发髻,露出宽阔jīng致的前额,那俊美出尘的样貌引得别院的丫鬟仆妇都偷偷观望,窃窃私语,他习以为常地走在二当家胡长安身后,一双潋滟的眸子,也随意打量着周围的人众。
忽然,韩缇觉得心中一动,眼神不由自主的被一个挺拔的身影吸引。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正缓步走在陆心髓身侧,他头发非常短,却修剪的甚为jīng细,衬托着小麦色的皮肤,显得非常利落潇洒。他算不得十分英俊,但相貌端正英挺,淡淡的眼神内敛中带着隐藏的机警。更为奇特的是,他仿佛总能刻意回避别人的关注,即使你看见过他千百次,只要他不想引起你的注意,你永远也不会在过后想起他的样子。
虽然他刻意减淡了存在感,韩缇的直觉却指引着自己注意到了他。他注视着他的侧影,只觉得那身影亲切又熟悉,仿佛让他感觉见到了亲人一般,便皱起眉头,深思起来。
不过一刻,韩缇便觉得太阳xué突突直跳,一股熟悉的yīn寒漫上脑海,不由踉跄了一下,伸手扶住前额。
胡长安立时发现了他的不适,忙伸手拉住他的手,关切地道:“小缇,你怎么了?”
韩缇望着那个熟悉的侧影,问:“胡伯伯,你认识那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