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囧双雄/五胡情乱
何艳乔回过神来,呐呐道:“你……你明明已经死了,我适才探过你的气息……”
“我死了?”韩缇剑眉一挑,有些惊讶,随即想起了什么似的,挠着脑门道:“对呀,我记得我胸前后背都受了伤,怎么一点也不疼啊。”说着他抚上自己的胸口,一摸之下忽然大惊失色,一下坐了起来,惊叫一声:“啊……不要啊,真的飞机场变NP啊!难道咪咪因为受伤被切除了?”
何艳乔见他状如癫狂,不禁后退了几步,贴墙站立,只见韩缇发狂了似的,忽然将身上白色的中衣扒开,又手忙脚乱地拉开亵衣的衣襟,然后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胸膛,愣了片刻,便大叫一声:“啊……!”
何艳乔虽是江湖女子,不拘小节,但毕竟是大姑娘,此时见他忽然扒开衣服,虽然知道他不过十二三岁,还是吓了一跳,同时大叫:“啊……!”
韩缇病了半个来月,此时身体虚弱,一叫之下心慌气短,随即晕去,倒在枕上。
何艳乔叫了半天,见他忽然倒下不动,便噤了声,过了片刻,壮着胆子走到chuáng前,伸手一探,只觉他呼吸虽轻,但气息绵密,显然只是昏厥,并未死去,想到适才他明明死透,此时却不知为何忽然活转过来,不禁心下大奇,便伸手掐了掐他的人中。
韩缇吃痛,立时醒转过来,他伸手抚着昏晕的头颅,一脸沉痛的颜色,自言自语道:“欢仔,这下你不搞BL都不行了。”又看到了何艳乔,便轻声诚恳地道:“小妹妹,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请问你当时在我周围有没有看到其他人?有没有一个皮肤微黑的先生?”
何艳乔见他神色迷惘,那绝世的容颜令人目眩神迷,此刻软言求告,心中不禁一dàng,忽然想起他居然叫自己“小妹妹”,不由又勃然大怒,立刻冲上前去,伸手在他脸上打了两个耳光,叫道:“你这不要脸的小贼,敢在本姑娘面前胡乱脱衣服!”
韩缇想要躲开,怎奈病体沉重,不能发力,便狠狠地挨了两下,登时头晕目眩,嘴角见血,不禁皱眉道:“小妹妹,你怎么这么bào力,不愿意回答我就算了,gān嘛打人。”蹭了蹭嘴角的血迹,又道:“看我的样子不过是个小孩子,你也不用这么在意吧。”
何艳乔气的满面通红,咬牙道:“你这小贼明明比我年幼,谁……谁是你的小妹妹,你如此无礼,本来我还想放你一条生路,怎奈你惹恼了我,自寻死路!”
韩缇还来不及反驳,只见她幽灵般的柔荑忽然一晃,轻轻往自己鼻中拍入一粒药丸,他刚要反抗,只觉那药丸仿佛是活的一样,瞬间长出无数触须,飞快地向自己鼻孔中窜去。
韩缇刹那间只觉眉心处钻心也似疼痛,不禁痛呼一声,随即,那剧痛随着眉心一线向上,漫过发际、头顶、后脑、脖颈,如电击般沿着脊椎蔓延开来。他不禁痛呼呻吟,双手扯着头发衣襟,在chuáng上扭曲挣扎。
何艳乔冷眼观看,只见一丝红线从他鼻梁升起,随即象chūn藤发芽也似,漫出无数细细的藤萝,在他额头、发际、耳后生长蔓延,又过片刻,红线隐去,他的皮肤重又恢复了雪白。
何艳乔不禁“咦”了一声,忽然伸手点了他几处xué道,让他不能挣扎蜷曲,随即拉开他的衣襟,见到他心窝处一个红豆大的血点隐隐出现,脸上顿时现出惊疑的神色,想了一想,又翻过他的身体,只见他背上雪白一片,只有尾椎处有一个小小的纹身,细看时是一个彩云追月图案,纹刺得极是jīng细,那殷红的月,暗紫的云,华丽妖冶。
何艳乔伸手给他解了xué道,只见他已经昏厥过去,不禁恨恨地道:“阿姐,你好手段!竟然换了我的蚀骨蛊!”
“阿妹”何靑鬟的身影忽然在门口出现,冷冷地道:“你还是这么不听话,你怕阿爹怪罪,苗大哥伤心,不敢动那于凤耶,却迁怒于这无辜的少年,昨晚我见你将炼了多年的蚀骨蛊取出揣在身上,就猜测你要用在他的身上,我知道你聪明机变,今日纵是被我阻止,他日总能趁我不备,再度出手。”
何艳乔怒道:“所以你就将我的蚀骨蛊换了?”
何靑鬟道:“不错,蚀骨蛊何其歹毒,你非但想害死这少年,还想在他临死前折磨他,你年纪还小,心肠怎么如此狠。”
何艳乔忽然眼圈一红,道:“阿姐,我喜欢苗大哥,胜过爱惜xing命,他却一心只想着于凤耶那贱人,我……我心里难过……”
何靑鬟轻叹了一声,道:“昨日韩五请苗大哥收这少年为徒,你也是听见了的,他现下是苗大哥的徒弟,苗大哥是我教的恩人,我不能由着你伤害他,但又不能时常盯着你,便把你的蚀骨蛊换成了我的遗忘蛊。”
何艳乔惊道:“阿姐,你用了遗忘蛊?那可是你的六大处女蛊之一。”
何靑鬟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有办法,遗忘蛊的外形、气味和用法都与蚀骨蛊最为相似,只有它才能骗得过你,何况中了我的处女蛊,只要我不给他解,谁的蛊都不能再下在他身上,你今后再也不能下蛊害他了。”
何艳乔还要说话,何靑鬟忽然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噤声,随即拉着她飞快地掠出屋子。
原来苗蔚和胡长安已经回来,两人刚走到门口,便见马老大拉着张郎中飞奔而来,见了苗蔚,忙道:“苗爷,韩公子恐怕不好了。”
苗蔚吃了一惊,忙随他二人向后院奔去。
进了屋子,苗蔚见被子被掀在一旁,韩缇衣襟散开,身体蜷曲趴在chuáng上,好像极其痛苦地昏厥过去,立刻便上前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给他掩住衣襟,盖上棉被。
张郎中手指一搭上他的腕脉,忽然“咦”了一声,转头对马老大道:“马老大,他明明活着,你怎么硬说他死了?”
马老大目瞪口呆,呐呐道:“我明明见他咳嗽了半响,继而脸色青白,一丝气息也无,身体也僵硬了,怎么这会忽然好了。”
张郎中又细细地诊过脉,道:“他不但没死,疫病似乎已经痊愈,只是病的久了,身子虚弱,因而脉玄细,不过少事修养即能复原。”
一听此言三人都是一喜,马老大长出了口气,道:“谢天谢地,韩五爷在天有灵,保佑这可怜的孩子终于渡过一劫。”
第二日清晨,苗蔚一起chuáng便向后院走去,未至门口,只听马老大在房中道:“韩公子,你身子还虚,你师傅吩咐不能让你起chuáng。”
“很闷啊叔叔,我想起来透透气。”韩缇的声音:“衣服都有味道了,我想换换……这衣服怎么穿啊,带子绕带子的。”
苗蔚知他半月来病的厌烦,此时痊愈自然想要起chuáng,微微笑了笑,便推开房门。
只见韩缇坐在chuáng上,光着膀子,斜倚着墙,气喘吁吁地正在勉力往身上套亵衣,见苗蔚进来,停了手,明亮的眸子盯着他,道:“大哥你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