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囧双雄/五胡情乱
chūn天的时候我爹出征了,我知道心髓很想闯dàng江湖,趁我爹不在我决定带他出去玩玩,他很兴奋。
我武功只能算个普通高手,心髓才十来岁,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但好在我人比较大方,看病炼丹的功夫又是登峰造极,所以在江湖上还算吃得开,大家都尊称我一声“洛阳太岁”,哈,我喜欢这名字,很有型。
那年秋天我无意间救了个人,那人很有意思,武功也比我高多了。他酒量很惊人,说我炼的药酒很合他的脾胃,一口气把半缸都喝光了,我心疼的直抽抽,可谁让我大方呢。
他说我人不错,决定和我拜把子,我还没玩过这个,便欣然同意,于是我有了个比我大四岁的义兄——苗蔚。
苗蔚是长安人,但经常来洛阳,我问他为什么,有一次喝醉了他告诉我,他的qíng人在洛阳,我说怎么不把她娶回家去,他摇着头,痛苦地说不可能,两人身世悬殊,我鼓励他带她私奔,他说她定亲了,婆家很有势力,她不能不顾家里。
我对他们伟大的爱qíng非常羡慕和同qíng,同时庆幸自己能顺顺利利地把喜欢的女人娶回家,虽然爱qíng来得太过容易让我觉得有点乏味,但毕竟我是个不太喜欢冒险的人。
以后的半年苗蔚常来约我喝酒,他越来越痛苦,最后一次见我的时候居然抱着我哭了,他说他害了她,她怀孕了。
我觉得他们很可怜,苗蔚,他的qíng人,还有他qíng人的未来老公。
后来我爹回来了,苗蔚再约我的时候我不方便出去,只能让心髓给他捎个信,心髓回来跟我说,苗蔚喝的烂醉,说等他做完一笔大买卖,就要带她走了,到时候会带她来跟我告别。
我知道他终于做决定了,挺替他高兴。
过了两天我爹说勿扭于将军病重了,临死前想看着小凤儿出嫁,虽然老将军要死了我很伤心,但把小凤儿娶回家是我人生里最高兴的事之一。
十日后我迎娶勿扭于凤耶过门,我今生的噩梦在那一天开始。
我上辈子估计是老天爷的qíng敌,他才安排了一个心里装着别人,肚里怀着孩子的女人作我的新娘。
新婚之夜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小凤儿,忽然觉得很讽刺,我说你别哭了,如你所愿,我不碰你。
那天晚上我在心髓屋里喝酒,喝的比苗蔚还多,醒来的时候我睡在他被窝里,他睡地上。
第二天一早我娘把我叫去了,大骂我和我爹一样不是好东西,新婚之夜还到处乱跑,她大概是把我当成我爹了,轮着家法打了我个半死,小凤儿一直跪在门外哭,给我娘磕头,我娘打累了,哆嗦着说:“这么好的媳妇儿你还不爱?非要和你爹一样,我这就杀了那个步六孤家的余孽。”
我趴在地上忽然开始流泪,后来忍不住嚎啕大哭,我觉得我的生活简直是一场笑话,十七年来养尊处优、鲜衣怒马,还不如东门外的烧饼宋活的痛快。
我娘吓坏了,虽然我xing子比较温和,但也很倔qiáng,过了三岁就没哭过,这一天我把我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我爹死的时候我都没再掉过泪。她后来也哭了,说她不bī我,只要乖乖给她生个孙子就行,我苦笑着想,这有什么难的,再有七八个月你就能抱孙子了。
从那天起白天我就去丹房,谁也不见,吃的也很少,只是喝酒,喝到晚上人事不省了,被抬回我的新房,小凤儿睡chuáng上,我睡榻上。
我恨她,恨到不想碰她。
拔拔泰番外:我和我的qíng人们不得不说的那些事(二)
半年后的一天,我醉醺醺地在房顶上看月亮,忽然一把短刀抵住了我的脖子,苗蔚通红的眸子出现在我面前,看清了是我,忽然愣住了,沙哑着嗓子道:“长孙兄弟,怎么是你。”
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把酒递给他,说:“你是来接你qíng人和儿子的吧?你他娘的怎么来晚了?”
他不置信地看着我,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你就是拔拔泰?”
我笑着点头:“可不是么,洛阳城最大的绿帽子就戴在我的头上,您瞧见没?”
他恼怒了,举刀要杀我,心髓的长剑dàng开了他的短刀,他充满杀气地站在我旁边,倔qiáng地看着苗蔚,说:“苗公子,我家少爷的xing子你最清楚,他心肠软,对你真心实意的好,你走后他天天为你担心,还想替你把你的qíng人救出来。是你对不起他,怎么还有脸来杀他?我家少爷娶了个不贞洁的女人,却从没碰过她,这半年来天天喝酒,就快要醉死了,都是你们jian夫yín妇害的。”
苗蔚痛苦的脸都抽搐了,我不知道心髓还有这么好的口才,不禁笑的直打跌。
苗蔚走了,我笑的直抽抽,心髓把我搂在怀里,轻轻拍我的后背,后来我就睡着了。
过了一个多月,小凤儿生了个女儿。
我没去看她,带着心髓去了城外的撒花寺,抱着坛子在寺门口喝酒,惹得一gān僧人垂涎三尺,差点破戒。
后来我爹找到了我,他沉着脸问我:“那孩子是谁的?”
我不回答,他劈手就打了我无数个耳光:“没用的畜生!”
我还是没回答,他用脚踹我,用马鞭抽我,后来抽出了朴刀,心髓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扑在我身上,我爹一刀砍在他背上,血涌出来,摸到那温热的液体,我醉了半年多终于醒了。
我平静地说:“爹,她一进门我就知道了,可这事传扬出去对咱们家没什么好处,我那大舅子现下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您以后还要和他同朝为官。爹,不就是个老婆么?以后我还能娶很多,有什么打紧。”
我爹不置信地看着我,不相信这是他那单纯温和的儿子说出来的话。
但他知道我说得对。
半年后我娶了个妾,我的大舅子很不高兴,我没理他,第二年又娶了俩,到我二十岁的时候,已经有五个小妾,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了。
我娘很开心。
我二十岁生日那天,又喝醉了,不过大家很习惯,晚上丫鬟问我谁侍寝,我说都他娘的滚蛋,然后搂着坛子睡了。
半夜的时候很冷,我醒了,发现心髓在旁边站着,我说你怎么不睡去,他笑了笑,说其实今天也是他的生日,十四岁了,虚岁已经十五。
我发现他长大了,眉眼都有了大人样子,很俊秀。
我拉他坐在我榻边,絮絮叨叨地给讲:“心髓,你大了,过两年也该娶媳妇了,你看上了谁,我去给你提亲,我给你cao办个像样的婚礼,给你一个货真价实的婚姻,别像你家少爷我……”。
“您别说了。”心髓忽然站起来,说:“您喜欢少奶奶,可她对不起您,您忘了她吧。”然后忽然跪在我脚下,抱着我的腰,头伏在我的胸前:“少爷,我不成亲,一辈子都跟着你,我只爱你一个。”
他的身体柔软坚韧,他的头发又黑又亮,他的呼吸温和宁静,他的体味gān净纯洁,就像他的心一样。
我眼睛忽然酸了,忍住掉泪的冲动,把他推开:“心髓,你年纪还小,别想这些事儿,你武功高qiáng,又懂兵法,将来我会把你举荐到军中,建一番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