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囧双雄/五胡情乱
一阵粗重的脚步传来,旋即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了进来,重重地坐在了严欢和陆心髓面前的虎皮jiāo椅上。那人神qíng很是yīn冷,手中把玩着一柄狭长的皮鞭,良久,方道:“没想到啊,拔拔泰居然派遣了陆大侠来行刺陈将军。”他yīn测测地笑了笑:“陆大侠,你甚是不智啊,若不是与勿忸于老贼的参将一同断后,我军怎能抓得住你,你真是流年不利,偏生遇到了我,否则明日一早,你便能随其他俘虏一同释放了。”
见陆心髓不答,他冷笑一声,又道:“当年你那把流光剑差点把我劈成两半,还好老子命大,今日才有机会,好好伺候一下陆大侠。”
这时严欢看到那人脸上有一道长疤,从左额起斜斜横过脸庞,直到脖颈,延伸到领口,估计还要延长到胸前,这疤让那人看起来非常狰狞,严欢想,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活着,果然是命大。
不过他是命大,自己可就惨了,这人估计已经把他当成了陆心髓的同党,搞不要严刑拷打。回忆起初中的时候,《红岩》、《青chūn之歌》等小说里关于渣滓dòng、白公馆的刑罚描写,曾经让年幼的严欢热血沸腾,恨不能像先烈们一样抛头颅洒热血,体会熬刑的壮举,现在这样的机会终于摆在面前,面对专业执刑人士,他真想对当年幼稚的自己狠狠地淬上一口,痴线!
严欢转头去看陆心髓,见他居然微微地笑着,用那特有的斯文的语调缓缓道:“哦,原来是童兄,在下几乎忘了还曾经劈过你一剑,把你搞成现今这模样,适才没有认出来,真是万分抱歉。”又道:“不过童兄身为男子,本身又长的甚为丑陋,就不必像个娘们一样记仇,恼恨在下给你毁容了吧。”
严欢见他这样的态势下,还能抽空挖苦讽刺,不禁暗夸一句有种。
果然那姓童的立刻恼怒了,拔出腰间的短刀,向陆心髓劈来,待到他眼前,又硬生生停住。
陆心髓笑道:“怎么,莫非在下那时把童兄的手筋也不小心挑断了,如今还没有复原?还是童兄实在害怕在下,此时已然尿了裤子,竟然连刀也挥不动了么?”
那姓童的脸色涨红,气喘如牛,过了良久,忽然冷笑一声,道:“你不必想着激怒我,好让我给你个痛快。”转身坐回jiāo椅,道:“我自然是没有陆大侠长得俊俏,听说拔拔郡王天天叫你暖被窝,想来对你十分宝贝,江湖上也有不少人想把你弄去玩玩,可惜呀,如今落在老子手里,我却没有你家郡王那么怜香惜玉。”
听到这里,严欢不禁寒了一把,原来这哥们还是个同xing恋,看他长这样,估计是下面那个吧……想到这里不禁转头去看陆心髓,只见他神色如常,不起半分波澜,仍旧保持着恬淡的微笑,温言道:“童兄,你在这里也不过是个虞侯,还要监管这刑囚的苦差,不若我与勿忸于将军修书一封,保你个前程,可比你在南齐胡混qiáng得多了。”
童虞侯此时紫胀了面皮,咬牙道:“陆心髓你休要痴心妄想,老子今天不把你伺候妥帖了,就不姓童。”复又指着严欢道:“他是谁?”
陆心髓道:“好教你知晓,这位可是任城王的幕僚,现下王爷正在和南齐皇帝和谈,你最好不要得罪了他。”
童虞侯道:“也好,让他过过眼瘾,说不定也能吓破苦胆。”
听到这里严欢松了口气,够哥们。
童虞侯挥了挥手,一旁的兵士便抬着一桶水走上前来,然后取下墙上的长鞭浸在水中,片刻又提起,挥鞭向陆心髓身上抽去。
那兵士用蘸着盐水的皮鞭一口气将陆心髓抽了五六十下,只将他浑身的衣服都抽成破条,露出白皙细腻的皮ròu,严欢看着他皮开ròu绽,鲜血淋漓的伤口,在旁边直抽凉气,陆心髓却很是硬朗,一声也没哼。
那兵士停了手,童虞侯道:“虽然入秋,襄阳蚊虫却甚多,小的们给陆大侠挠了挠痒痒,陆大侠可还满意?”
陆心髓展颜道:“童兄这里的伙食想来不太好,怎么兵士们都像娘们一般,半点气力也无。”
童虞侯冷哼一声,道:“现下再给陆大侠洗个澡吧。”话毕那兵士便抬起一桶盐水,兜头倒在陆心髓身上,陆心髓痛的直打颤,终于闷哼了一声。
童虞侯笑道:“陆大侠的呻吟很是销魂,想来拔拔郡王喜欢得紧。”随即亲自取来一套极粗的钢针,一根根cha入陆心髓右手的指fèng,他每cha一根,陆心髓就浑身剧震,严欢看到他脸色青白,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嘴角流下一丝鲜血。
严欢看着他原本修长有力的手指瞬间血ròu模糊,不禁嘴角抽搐,想起《红岩》里的革命先烈江姐同志,咦……通常这个刑罚貌似是给女人用的。
童虞侯一边动作,一边道:“陆大侠的琵琶弹得甚好,剑法也很厉害,这几年来我回想起长安一战,很佩服你这只手,如今童某给你戴上铁指套,盼望陆大侠的琵琶能弹得更好些,下次见面时剑法也再jīng进些,一定一剑劈死了我才好。”说罢,忽又恍然大悟似的道:“对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今后我们是不会再见的了。”
严欢这才明白陆心髓是用剑的,貌似还是个音乐家,所以童虞侯才要毁了他的手,不禁心道真他妈残忍,不知道他以后右手还能不能用,切,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童虞侯手一挥,一旁的兵士抡起一把小锤,向cha入陆心髓指fèng的钢针砸去,一砸之下,鲜血横飞,钢针深深刺入,指甲应声而掉,陆心髓终于痛呼一声,旋即晕去。
立时便有兵士将一桶冷水泼向他,陆心髓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便即醒来,还没容他喘口气,那兵士又重重敲上了钢针,陆心髓惨呼一声,小锤复又砸来……
就这样反反复复地敲打、昏厥、泼醒、再次敲打……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陆心髓嗓音沙哑,已经无力惨呼,同时他的右手血ròu横飞,五个指甲全都被敲掉了。
冷汗和着盐水在陆心髓身上滴落,他粗重的喘息着,遍布鞭痕的胸膛急速起伏,眼神开始混乱,瞳孔也缩放不定。
童虞侯yīn测测一笑,道:“忘了你左手还能使刀,总不能厚此薄彼。”随即吩咐左右:“换左手。”
兵士刚要动手,忽听牢门“咯吱吱”一响,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大步走了进来,陆虞侯一见那人,忙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洪将军。”
那人挥了挥手,示意免礼,而后指着陆心髓问道:“此人就是步六孤氏么?”
童虞侯道:“正是。”
那人神色不豫,道:“你怎么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童虞侯不敢搭言,那人又道:“任城王拓跋澄亲自向皇上提出,要用huáng金千两换他回去,如今人伤成这样,叫我如何向皇上jiāo代?”
童虞侯不敢回答,那人哼了一声,道:“让军中的郎中来给他裹伤。两日后有人来接他,届时务必将他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