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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仙记

作者:凉雾 时间:2022-12-16 15:17:02 标签:凉雾 穿越重生言情

  雷震霆?

  男人气极反笑,造反了。

  “晓书醒了,我已经不欠你了。所以我们的关系也不同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是qíng敌。”这一番话说得毫无火气,十分平和,甚至还优雅地向他点了个头,“以后大家就各凭本事吧。”说完,也不理会男人噎得瞠目结舌的样子,双手揣到兜里,挺直着背旁若无人地走了过去。

  第40章

  qíng敌宣言之后,雷震霆感到了一种qiáng烈的危机感。

  而这种危机感,正是来自风清扬。

  每次看到他和晓书坐在一起喁喁细语,雷震霆就觉得自己和风清扬根本不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这个人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完全跟他宣告的一样,真的是把以前的事qíng全都当成了被疯狗袭击,看到他,绝不会有半点局促、不安、不自在,相反,他神qíng自若,落落大方,对着晓书软语微笑,陪着他,劝慰他,哄他开心。

  雷震霆知道自己事务多,时间紧,不比风清扬随时有空,可以今天陪着晓书上山扫墓,明天陪着晓书外出散心。再说他两人本来就是旧识,风清扬花了两年的时间竭尽全力要令他苏醒,这份qíng意是人就会有所动容的。虽然晓书也很礼貌地有叫他雷大哥,但态度上亲疏差别大着呢。

  说起来还是自己当时太激动了。他懊悔地想,不该在他一醒过来就冲过去抱着他不放的——才一醒来就被一个陌生的同xing那样qíng绪激动的又抱又摸,就算当时没有反应过来,但事后想想谁都会觉得这人是个变态于是心生警惕吧。不然怎么不见晓书象对着风清扬那样与他握着手说话呢。

  搞不好自己已经被划分到‘奇怪的大叔’那一类去了也说不一定。

  嗯,qíng势对己相当不利。

  得想个办法扭转乾坤。

  “宴会?”

  “嗯。”雷震霆的表qíng很热烈。“你醒了这么久了,也应该适当的接触一下人群了吧。明晚只是一个私人宴会,人不会很多,你也来,当散散心。”老关在房间里,没病也要闷出病来了。去热闹的地方走走,jiāo际jiāo际,胜过一个人胡思乱想。

  晓书望了望风清扬,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风清扬冷着脸。其实他也是赞成晓书外出走动的,这段时间晓书沉默得很,大多数时候都是独坐发呆,就算对着他也是十句里说不了四五句,这可不是好兆头。

  但是——

  “你这人到底有没有神经?在家里开宴会也让他去?你就不怕——”让晓书触景伤qíng?

  雷震霆愣了愣,脸都涨红。“我——”他想自辩,但看了看晓书,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倒是晓书,看见两个人一个脸色如冰,一个面孔通红,反倒象没事人似的笑了笑,打圆场道:“我没关系。雷大哥也是一片好意……旧地重游,看看也好。”

  这话一说出来雷震霆别提有多懊恼了,“晓书,我没有故意惹你不高兴的意思……”

  晓书微笑点了点头,表示我知道我没生气。他这样明白事理,倒教雷震霆接下来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宴会当晚,晓书先被雷震霆派人接去,风清扬因处理一点私人事务耽搁了时间。

  开车驶进那两扇镂花大铁门时,风清扬心中感慨万千。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世事变幻,莫过于此。

  两年前盛宴宾客如云,各色座驾直排到铁门之外,当时晓书就是站在门外等着他们,看见他和教授,笑着挥手迎上来——那一幕历历在目,仿佛还是昨天哪,但事实上是当日站在门前的四个人中,有两人已经不在世上,而自己和晓书虽然幸存,但,还有可能回到那简单纯真的时候么……

  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想起推开车门步下。连他都会这样感慨,只怕晓书心中的滋味更是百般难言,他想快点去找到他。

  雷氏风头正健,打好关系只会有利无弊,谁会和钱过不去哪?因此说是私人宴会,客人却还是不少。中间还杂夹着几个挎着相机的记者,看样子这一场上流社会的夜宴明天就会图文并茂地出现在报纸上了吧。

  风清扬的入场引得附近周遭人士一片瞩目。这显眼的长发美男子是谁?

  他本人对周遭目光视若无睹,神qíng自若地用双眼在人群中搜寻。雷震霆身为主人自然是众星捧月的包围对象,虽然也在用视线寻找晓书,奈何分身乏术,见他进来暗松了口气,连忙远远地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找人。

  晓书不在厅里。

  找了一圈,在花园暗处,风清扬看到了他。

  隔着矮矮一堵花墙,他看到晓书安静地坐在椅上,眼睛出神地瞧着前面,模样仿佛是在欣赏夜景,但眼睛里却又好象什么都没看进去。大厅里笑语喧哗,仿佛跟他是没有关系的,他听不到,也融不进去。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夜风透着凉意,桅子花香若有若无。

  他这样坐了多久?

  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是不是他什么都没有想,不然为什么会觉得他象个石膏像而不是活人?

  这个人……以前不是这样的……

  注目良久,风清扬终于移步走了过去。脚步声多少惊动了一下晓书,他慢慢侧头看来,看到是他,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风清扬脚步轻缓,走到他面前,蹲下,仰头看着他。

  握着晓书的手,轻轻地问:“晓书,为什么现在你这么安静?”

  晓书嘴角仿佛轻轻牵动了一下。

  风清扬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跨坐在窗子上瞪着自己,双眼圆溜溜的,阳光斜斜地照在他身上,他整个人象是会发光。那个时候他身上有种东西叫作生机,亦叫活力,随时随地,jīng力无限,笑起来,双眼弯弯,特别富有感染力,让看的人也觉得很开心,叫名字的时候习惯连名带姓,“风清扬!”清脆,利落,慡朗,象幼稚园小孩子叫自己的同学一般。

  那个仿佛光之子的少年呢,为什么消失不见了?

  风清扬呜咽起来,把脸埋入他手中:“晓书,为什么现在你都不笑了?为什么你的眼睛那么黯淡?我不行么?我不能治好你么?”

  晓书低头看着他黑油油的头发,手心上有湿意,是眼泪么?

  “风清扬,你怎么了?我有在笑呢,你看。”

  风清扬没有看,仍然把头埋在他手心里难过地摇了摇。不用看,他知道晓书脸上的微笑是什么样的,那种怎么能叫笑,那只是肌ròu牵动而已。那种根本不是由心而发的笑容让人看了不但不会觉得安慰,反而会觉得更悲伤。

  “晓书,到底你要怎么样才会好起来?”

  我知道要怎么样才会好。

  晓书瞧着夜沉沉的花园,心里模模糊糊地想。

  我想被那个人紧紧地抱着,被他铁打似的双臂紧紧地箍着,在他怀里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哭累了,哭够了,再从他身上汲取一点一点的力量。再难过,再悲伤,有那个人陪着都会变成过去时,他会摸着我的头发一遍一遍,象爱抚着最心爱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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