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客栈
刘全此时焦急的心中长糙,马上就要告别了,他还没能问出想要的消息。终于,他暗一咬牙,对岳原说道“:岳老兄啊,这宅子原是那岳千山家的吧。”他本想借着这句话引出下面的问题,却见岳村长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什,什么岳千山,这宅子现在在我名下,就是我的……”
原来。这宅子是他在岳家大郎急需用钱时贱价买来的,中间做法颇有几分不地道,有违他一贯自诩的正直忠厚形象,这件事一直成为心中的隐痛。岳原以为刘全拿这事儿恶心他,顿时不乐意了。刘全脑筋一转,回过味来,暗道误会,连忙补救“:岳老兄我……”但岳村长已经炸毛了,他只觉得这刘老头忒可气了,刚刚的几分自得dàng然无存,也没心qíng在和他蘑菇,拱了拱手, “砰”的关上了自家大门。
刘全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到家中的不肖子一时不由悲从中来。他还记得自己一得到消息时的惊怒。他刘全一生谨慎,从没行将它错过一步,唯一的败笔就是生了刘兴这么个儿子!一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只觉得实在该杀!但是……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啊,一番心理斗争后,他最终决定先到岳原这里探探口风,看看有没有东窗事发。但他心中有鬼,有些话实在不敢轻易问出来,平时的好口才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最终不但得罪了岳原,愣是一句话都没问出来,此时刘全心中所有绝望悲观的qíng绪一下子都冒了出来,直觉得官差马上就要来拘捕他的儿子,不觉得心中大恸。
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传入他耳中。“就见那岳家大郎……”刘全只觉得一个激灵,跌跌撞撞的朝那声源处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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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话说刘村长往那声源处寻去。却见一个青年被众人围在中间。他瘦高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那颇有特色的尖细嗓音极好辨认,忙抢上前去。
要说岳家村这几天最得意的人是谁,非岳二狗莫属。他俨然成为岳家村周度最受关注人物。仅仅几天的时间,根据他打听到的七零八碎的小道消息拼凑起来的“大黑山灵异事件”在岳家村广为流传,并陆续衍生出无数个版本。人们见面最常问的一句话也由“你吃了吗”变成了“你听说了吗。大黑山……”若是对方恰好没听过,一定会换来众多鄙夷的眼神,然后一众热心的街坊四邻会热qíng的围上来替他解惑,“这还要从几天前那场怪雨说起……”
能激发起了群众如此高涨的八卦热qíng,这是岳二狗起先是没能料到的。本来他也不过是想吓吓人找点乐子。但这并不耽误他在无数大姑娘小媳妇儿渴求的眼神中自我膨胀,被人围观的感觉真好啊。
有人要问了,为什么人们不关注事件的第一目击者岳黑子同志,却去追捧这个道听途说的家伙,毕竟前者那才是真正的第一手资料啊。没错,原汁原味是很重要。但这年头要想吸引关注那都得包装,jīng彩的鬼故事同gān巴巴的流水账哪个更受欢迎,不问自明。从黑子那笨嘴中吐出来的寥寥gān瘪词句,显然赶不上二狗yīn戾的一唱三叹来的更有惊悚效果。
这天,二狗又讲起了那个村中众人耳熟能详的故事,因为故事十分吸引人邻近的几个村子也有人前来听他讲,看着这些“慕名而来”的听众,二狗心中涌起一股怪异的自豪感,再次把打听八卦消息,杜撰怪异故事作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工作重点。他正讲到黑子被猎户抬下山时撞见了那不知什么原因昏迷于山涧的岳大郎,就见一个老家伙扒开众人,猛地朝他扑来。
“那岳,岳童生……哦不,岳家大郎他怎么了!!”刘全揪住岳二狗的衣襟嘶声问道,二狗正讲的投入,骤然被人制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一听对方问话顿时就怒了,他娘的,有这么问人话得吗。定睛去看那个老东西,待见到对方的面孔,一腔的怨怒骤然消散。
二狗扯起一个谄媚道笑容:“哟,这不是刘村长吗,怎么有空来我岳家村啊……”
“那岳家大郎到底如何了?”刘全哪有心qíng和他扯皮,高声追问道,略带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此时心里的不平静。
“岳家大郎?”见刘村长如此神qíng,二狗也收起了谄笑,正色道:“那岳大郎被抬下山后,昏迷了几日,不过前天晚上似是醒了。”二狗的小道消息果然极为灵通。
“醒了,没死……”刘全死梦呓般低语着,那个“死”字小的微不可查。他缓缓放开二狗,跌跌撞撞的往远处走去,留下不知所措的众人和陷入沉思的二狗。
人们见搅局的走远了,忙央二狗把故事讲完,二狗打起jīng神讲完了故事,待人群退去,他不由得望向了刘全离去的方向。刚刚刘全走时流露的qíng绪太过复杂,喜悦,惊惧,愧疚,解脱,一瞬间神qíng如变脸般换了又换。叫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来这其中有故事啊”。二狗摸着下巴自语道,眼中闪过一道jīng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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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墙约有一人多高,由huáng土夯成,相当厚实。门朝南大开,上面的旧漆有些脱落了,显得斑斑驳驳的,依稀能辨出原本鲜亮的红色。推门而入,屋舍在正北方依墙而建,呈长方形规整的排列着。正中是主屋东西各有两间厢房,西边的厢房连着灶间,西南角有一个独立的小间,没有门窗,建的很随意,似乎是用来放置杂物的。一个像是jī笼的东西被放置在东南角,主屋后边是茅房,与猪圈相连。水井建在屋子的中央,旁边的梨树枝粗叶茂,似是有些年分了,树下摆着矮桌和几把小椅子。
身着白衣的少年闲坐在矮桌前,右手执笔,左手握书,眉头时展时簇,不时在平铺在桌前的宣纸上写上几笔,瘦小的男孩坐在主屋的门槛上,呆望着紧闭的正门,时不时偷眼看看正在用功的少年。
高飞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随便一丢,伸了个懒腰,扯了扯身上被汗浸透的长衫,心中大声哀叹“这日子没法过了”。他这副身体的原主人十分的骚包,夏装除了长衫就是长衫,还只有白色的,当然那些花俏太过的嫩绿色淡粉色丝袍被他自动忽略了,虽然凉快些但穿成那样,要他怎么见人!可是大夏天穿棉质长衫貌似也不是什么好选择,直接勾起了他上一世酷暑里穿西装的恐怖记忆。清晨还算凉慡,他贪图那几分清凉,就把书桌上的东西搬到了室外,。没想到还未至正午,那一波波热làng便席卷而来。
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的手指,看了看这一上午的劳动成果,高飞不由摇头苦笑。经过一天的恢复,今天早上,他终于能下地走路了。那浑身无力,两眼发黑的感觉也再没来纠缠他。恢复后他做的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自己的相貌。他倒不是什么外貌党,长的不俏就活不下去。只是出于对新身体的好奇,毕竟这张脸他要顶上个几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