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扬名
关靖泽点头照办。
这样就算是认识了,饭桌上主要还是魏其能和关振远在jiāo谈。两个人年龄相近,不少想法也很相似,聊到最后竟生出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关振远让张嫂取出瓶酒来和魏其能喝了两杯,忍不住跟魏其能说起了他父亲魏长冶的事:“华中省恢复高考那一年,你父亲那个演讲激励了多少人啊!当时那事儿是你父亲一手cao办的,每一个环节都抓得很细致。他几天几夜没合眼,可jīng神头还是很足,有人问他累不累,他说‘累,怎么不累?但值得’,这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走我们这条路的,有很多事做起来特别麻烦、有很多事做起来简直cao透了心,可它是真的值得去做的,再苦再累也值得。”
魏其能也曾经意气风发地想要证明“虎父无犬子”这句话,听到自己父亲还被其他人牢牢记在心里,要说他心里没点感慨那肯定是假的,只不过有些东西在心里积压太久,反而不知该怎么跟人诉说。
关振远也能理解魏其能的心qíng,魏长冶当初行事太刚正,不少人都吃过他的苦头,所以就有了后来那墙倒众人推的局面:魏长冶一去,魏家由他撑起来的短暂繁荣也就塌了。而且他病重时就曾把首都耿家的人得罪狠了,直接连累了刚刚决定以岚山为起点积攒点实gān经验的魏其能。
听说这两年首都耿家对魏家倒是没那么关注了,关振远问道:“明年的公考你会参加吗?”
魏其能叹息着说:“关老哥,我已经三十六岁了。”
关振远沉默下来。
过完三十五岁刚好没了参加公考的资格!
看来那边是真的盯得很紧,不把魏其能钉死在岚山那边都不会收手。
魏其能倒是看开了:“在那边过了那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关靖泽和郑驰乐倒是没受影响。
唯一让郑驰乐感到恼火的是整顿饭吃下来关靖泽总是在抢他盯上的菜。
一开始郑驰乐还不觉得关靖泽是在针对自己,后来才回过味来:这小鬼的领土意识慢慢觉醒,开始排斥进入他领地的同xing了。
想到“前世”他跟佳佳玩得欢的时候关靖泽各种吃味的表现,郑驰乐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盯着关靖泽最讨厌的洋葱假意要夹。
关靖泽果然上当,出手劫击。
郑驰乐笑眯眯地把目标换成了一边的排骨。
关靖泽见他脸上带着点小得意,筷子一转,把洋葱送到了郑驰乐碗里,假惺惺地说道:“给你,你刚刚一直盯着看,好像很想吃的样子。”
郑驰乐:“……”
他也讨厌洋葱!!
郑彤本来就想缓和一下气氛,注意到两个小孩的动作后笑着夸道:“靖泽多懂事,从小就知道照顾人。”
郑驰乐牙齿都快咬碎了。
第8章 猜疑
魏其能家在省城,吃完饭后就回去了。他给关振远留了个电话,说要是郑驰乐什么时候要走回岚山就跟他说一声,到时他还没回的话就捎带郑驰乐一程。
巧的是,送走魏其能以后关家又迎来了另一位客人:原来是魏家请惯的那位老医生病退了,推荐了另一个医生给关振远。
郑驰乐一听顿时来了jīng神,这位恐怕就是那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吴弃疾了。
据说吴弃疾的父亲是个文化人,一生推崇稼轩词,老来得子后就向稼轩先生借了个名字。本来吴父是想他子承父业当个学究的,没想到吴弃疾从小就喜欢医术,还有模有样地跟着当地的医生到处跑,吴父气急,吴弃疾还振振有词地说:“既然父亲给起名叫弃疾,可不就是想我当个治病救人的医生吗?”
郑驰乐借口看电视赖在客厅,用眼角余光悄然打量着来人。
那家伙大约三十四五岁,长了副好皮相,面白无须、双目有神,看上去颇有几分名医的气度。
都说相由心生,郑驰乐不由有些纳闷了:这吴弃疾一点不像是一心追名逐利、拿病人xing命开玩笑的人啊!
郑驰乐在那皱起眉头,张嫂已经把小娃儿抱出来给吴弃疾看了。
郑驰乐已经顾不得伪装,挤到边上看吴弃疾怎么诊断。
平时遇到简单的事都戏称为“小儿科”,其实小儿病是最难治的,小儿科在古代被称作“哑科”,有“宁治十妇人,莫治一小儿”的说法:小孩子太小,说又说不了、听又听不懂,自己还记不了事,要是父母也没上心的话,诊断起来是非常困难的。
季chūn来早年专擅儿科,郑驰乐也得了不少传承,他刚见到关佳佳时已经用上了最关键的一步:逗小孩玩。
小孩子的反应是最真的,既然他们说不出自己的感觉,那就观察——观察他们遇事的反应、观察按压某个部位时她的表qíng、观察每一个细微的变化,以此得出结论。
郑驰乐是想见识一下吴弃疾是不是有别的诊治手段,可令郑驰乐感到意外的是吴弃疾选的方法居然与季chūn来教给他的如出一辙。
看着吴弃疾耐心地跟佳佳玩了起来,时不时还逗得佳佳笑出声,郑驰乐心里感到一阵怪异。
吴弃疾没有察觉郑驰乐的惊讶,他逗了佳佳一会儿以后转身对郑彤和关振远说:“白老的调养方案已经很周全,继续坚持两年令爱的身体就能跟平常人无异了。”
关振远有点意外。吴弃疾虽然已经三十几岁,可跟白老比起来资历毕竟有些浅,他以为年轻点的人都喜欢标榜自己的能力,即使前方不好也会提出点自己的见解,没想到吴弃疾直接就让他沿用白老的旧方。
他顿时就对吴弃疾有了几分好感,年轻而医术高超的人不是没有,年轻、医术高超却又肯谦逊的人却很少,能够承认别人做得好、不拿病人的病qíng搏出头,至少品德上是好的。
关振远说道:“阿彤,给吴先生泡杯茶!对不起啊吴先生,刚刚我们可都着急过头了,连茶都没上就让吴先生看芽芽。”
吴弃疾摆摆手说:“这点小事不用在意。”
他在关振远的招呼下入坐,看到郑驰乐和关靖泽后微讶,仔细端详着两人后说道:“这是关先生的孩子?”
关振远说:“一个是,另一个不是,你看哪个是我儿子?”
吴弃疾当然不会被他考校到,笑指着关靖泽说:“肯定是这娃儿,他很像你,大概连脾气都像,看他眉头跟你一样向眉心收拢,显然是重qíng重义,但他的唇又偏薄、微垂,说明他说话常常一针见血、字字戳人,而且不喜欢吐露真心话,要不是熟悉的人,铁定以为他是个冷面冷心的家伙。”
关振远原本是最反感“封建迷信”的,可听吴弃疾这么一说,又觉得跟自家儿子惊人地吻合。他笑着说道:“没想到吴先生还会相面。”
吴弃疾说:“医者大都要学相人,因为你要是摸不清对方的xingqíng和习xing,有时候恐怕找不对病因,更没办法确定适合的治疗方案。”
郑驰乐越听越觉得震惊,因为吴弃疾的说法跟季chūn来教给他的东西惊人的相似!可季chūn来只给他介绍过一个师兄,更何况吴弃疾以用重药闻名,明显不可能是季chūn来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