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扬名
会有这么巧吗?
关靖泽从听到“潘”字开始就盯着郑驰乐看,等看到郑驰乐眉头微微皱起,凝神想着事儿,心里的警戒度刷刷刷地调高。
郑驰乐能想起潘胜男这号人,关靖泽当然也能。郑驰乐有很多朋友,潘胜男就是一个,郑驰乐给佳佳治病时潘胜男来过一趟,两个人叙旧时听起来似乎曾经非常熟稔。
但也仅仅是熟稔而已,没有其他。
关靖泽把警戒度调回原位,他不喜欢被任何东西左右自己的想法,尤其是这种无中生有的不良qíng绪。他跟郑驰乐咬耳朵:“在想什么?”
郑驰乐被他的明知故问逗笑了,也跟他要起耳朵来:“听到‘潘家’我还能想什么。”他顿了顿,“不过如果正好碰上,也许可以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
关靖泽说:“什么?”
郑驰乐说:“潘明哲跟耿修武的关系不错,如果是为了他女儿,他也许能把我师父从里头放出来。”
关靖泽给郑驰乐泼了一瓢冷水:“你师父入狱的原因好像是跟修文世叔的死有关,你怎么说服潘明哲相信一个因为医死了人而被关在监狱里的医生?”
郑驰乐说:“耿家要查清楚事实应该很快,真正的死因很多人都应该了然于心了,要不然耿家内部也不会有那一次‘清洗’。至于为什么依然关着我师父,一来是我师父怎么都不肯服一声软,二来是耿家没有台阶下。结合吴先生去首都的时间点,师父当初出狱应该少不了他的跑动——而既然吴先生能够让师父出狱,我的推测显然有很高的可能xing。”
关靖泽却注意到了另一点:“吴先生?”
郑驰乐说:“我也是‘回来’后才知道他曾经是我的师兄,后来因为一些事qíng跟师父断绝了关系。”
关靖泽说:“既然是这样,让我爸向耿家那边打个招呼就行了吧?”即使已经说服自己潘胜男不是‘威胁’,他还是不太想郑驰乐和她走得太近。
郑驰乐却说:“你让你爸以什么理由跟耿家打招呼?”
关靖泽沉默下来。
如果让关振远去打招呼,势必要提起郑驰乐的存在,可郑驰乐显然不想现在就bào露在首都那边的目光里——至少不是以与郑彤有关的方式bào露。
他们还太小,根本经不起任何风雨。
关靖泽的大脑飞快运转着,静默片刻后就对郑驰乐说:“你们不是正在跟你师父学医吗?可以把这一点透露给成老师,让他知道你师父就在岚山监狱那边。他大学的专业跟医学相关,肯定听说过你师父的名字,以他的个xing肯定会去向你师父请教——我认为你师父这事由成老师出面的话会更顺理成章,你的话,想办法跟她打好关系就行了。”这个她当然是指现在还只有十一岁的潘胜男。
郑驰乐想到潘胜男以前那难搞的个xing,不由一阵头疼:“这才是最难的啊!”
关靖泽看到他那愁苦的表qíng,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这语气、这表qíng显然跟“喜欢”八竿子打不到一块。
威胁解除。
成钧果然带回一个年纪跟郑驰乐两人相差无几的女娃儿,后面还有个光膀子大汉,他的话痨程度显然跟他豪放的外表很不相符:“我说成钧,你别这么认死理行不行,我带我侄女来耍耍也不行吗?我想着打两只野猪去找你喝两杯的,你要是将我的猎枪上缴就太不够意思了!喂,我说了这么久你就还我呗,我们好歹也是同学一场不是?我们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当年你家当被偷了,我还借了半个枕头给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喂喂,别拿枪指着我,小心走火!”
成钧收起指在大汉鼻头的猎枪冷冷地说:“别想了。”
原来这光膀子大汉叫潘明理,是潘明哲的弟弟、潘胜男的叔叔,需要注意的是千万别因为他叫明理就跟他讲道理,否则你会把自己气死。成钧和潘明理也算同学一场,多少也了解这人的个xing,也没心思生他的闲气。
他招呼其他人:“走吧,我们下山。”
却是不准备把猎枪还给潘明理。
潘明理摸摸鼻头,蹲下对潘胜男说:“来,宝贝,叔带你跑下山。”
一直没跟众人打招呼的潘胜男这才露出一丝喜意,一瘸一拐地走到潘明理那边趴到他背上。
潘明理说:“抓稳了,我要开始跑了!”他也不等其他人,以跳跃般的速度往山下疾跑,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了。
成钧:“……”
郑驰乐和关靖泽对视一眼,说:“……我大概知道她的xing格像谁了。”
下山比上山要快得多,郑驰乐几人也很快就回到了山脚。
潘明理和潘胜男的表qíng跟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都充满了不屑与鄙夷,齐齐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慢!”
郑驰乐笑了起来,这时候的潘胜男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搞。
一行人正要回岚山小学,突然听到有人在山下的小树林里说话。成钧耳朵很灵,仔细一听就发现那两把声音属于谁了:昨天跟郑驰乐一起来向他借书的薛岩和牛敢玉。
再凝神去听,成钧微微一愣:竟然是薛岩在给牛敢玉讲解东西,从内容听来应该是昨天他们借走的那本《濒湖脉学》。
薛岩并不知道有人在旁听,他在给牛敢玉解说:“乐乐说过,拿到一本书我们先把目录记下来,作为记忆的脉络。这本书归纳起来其实就是剖析二十七种脉象,分别是浮、沉、迟、数、滑、涩等等,师父也给我们讲过一点儿,记起来应该不是很难。在这本书里面这些脉象大多是一对对摆在一起的,比如浮对沉,浮的意思就是轻按就能取脉,就好像它浮在寸口这儿一样,沉的意思自然是它沉了下去,你想找到它就要按得深一点;再比如迟对数,迟的意思是有点慢,相对的数就是快了!平时我们说数次数次,就是多次的意思,在一段时间里脉来了许多次,自然就是快。这样两个两个地记,很快就能记住了,你自己试一下。”
牛敢玉点点头,坐到一边认真记住二十七种脉象的名称。
成钧听到这里已经非常吃惊了,薛岩这小孩很聪明他是知道的,在郑驰乐转学过来时他一直是岚山小学的第一名。不过薛岩这人不爱说话,xing格有点儿孤僻,跟同龄人始终格格不入。听到薛岩条理清晰、耐心十足地给牛敢玉“讲课”,他怎么能不惊讶?
潘明理自然也听到了薛岩的声音,但他对医学没有半点儿了解,听得晕乎乎的。
他问成钧:“都放假了,你们这的娃儿还这么勤快?”
成钧回过神来,回想着薛岩刚刚说的那段话,薛岩好像提到了“师父”?他转过头看向正准备跟关靖泽咬耳朵的郑驰乐:“乐乐你过来,昨天是你带那两个娃儿来借书的,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