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嫁到
“我问你!”他厉声道:“你可曾说过像我这般舞刀弄棒的,不识大体,不能为夫只能为郎!”
“啊?”扶苏愣住:“我没有,我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夫和郎这可差了十万八千里,哪跟哪啊!
“你还不知道吧,”苏澈眼中缓缓流下一行清泪,他伸手抹去,哽咽道:“你那可恨的表姐,都是她说的!她现在不喜欢我了,就全都认了,都是她从中作梗,都是她想招惹我,才抄了你的诗,才说你的坏话,可这些我都不在乎……她、她既是招惹了,为何又生别的心思!”
实在无语,扶苏心中了然,那时扶夕定是不想她喜欢别人,才这么做的,可现在苏澈对这个假表姐死心塌地,她又有什么办法脱身,无非是移qíng别恋……
容偌当真是个好人选,因为他此生都不能成婚,就算女皇为他破例,想来那日大雨他的作为,作为扶夕的大夫,也定然是知qíng的,更何况当时送他入宫的,正是皇叔!
“别哭了,”她自怀中拿出帕子递给他:“她不值得你这般对她的……”不能说实话,也只能这般安慰了……
结果他哭得更甚:“我不管!她既然破坏了我的好姻缘,就理当赔我!”
“那你想让她怎么赔?”扶苏叹息道:“她可能也不想伤你的……”
“我不管……我不管……”苏澈噗通一声忽然跪在她的面前:“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我怎么帮你?”她头疼道:“感qíng的事是不能勉qiáng的……”
“我不知道……我没想要独占她,她为什么这么绝qíng……”他双手掩面,呜咽着:“我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结果、结果却是这般……”
她没办法帮他,只能任他哭泣着发泄,qíng之一字,最是害人……让杜纵安排了他的住处,罗琼便来催,他要回去了,要给连城带信。
信还没有写,扶苏重新拿起笔,可苏澈这一来,顿时想起了扶夕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更是无从下笔,他任xing地破坏着她每一次桃花,包括即将迎娶的连玉,那个所谓的黑衣人,也定然是他gān的好事,小五和阿三出海去寻宝,便是撇清了gān系,什么有缘人的耳扣,不过是想吸引她的注意,两个人一搭一唱,送了小五,幸好只送了半个……
……还不如全送了他,本来就是人自己的东西,不知不觉将这些年过往回想了个遍,小的时候,不爱背书,结果背不出来被罚抄字帖,几次后她懒得写,让人模仿她的笔迹,那次老师发现罚了书童,让她加倍抄书,正是在宫中躲清静,原想着破罐子破摔,就不学了,结果扶夕来了,他抄起她的笔,有如神助,刷刷刷一连写了几大页,直看得她目瞪口呆,神奇的是,他写出来的和她的字迹一样!
若不是……若不是有人暗中看着,告诉了母皇,恐怕扶苏以后就得黏住他了,女皇陛下当时就派人将她二人拎了去,结果她二人被罚在后殿之中跪了一个时辰。
那时母皇对她甚为头疼,她教诲过:任何事都不能让别人替代,若是别人都能做你,那要你何用?你生于世上还有何意?
她从小叛逆,越是bī着越是逃避,当时也未曾过于注意,现在想起来,那时的扶夕偷偷拉了她的手,他竟是十分开心……
她不同于二姐好动,自来喜欢悄悄在一处呆着,后宫之中有一棵大树,传说有百年历史,那块地方就是她最常去的地方,在那颗树上,有时能看见冷宫中的爹爹,阳光和煦的时候,也爱躺在树下,那时他常常路过,比起自己满身的树叶,人家总是妆容jīng致,仪表堂堂,以至于母皇经常在她耳边说着:看看你表姐……看看你表姐……
她开始自卑,现在想起来,莫不是故意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吸引她的注意,可是理了这家伙,他还偏爱欺负她,结果她只更加恼他……
亏他想得出来,还说人家只能为郎不能为夫,诋毁她,然后收走了苏小公子的心,真是任xing,人家好好的儿郎,以后可怎么办呢……
正是胡思乱想,罗琼又来催,扶苏顿时回了神,无奈脑中全是扶夕的音容笑貌,又觉实不该,折了张白纸放入信封,她递到他手中道:“实在不知写什么,你传个话吧,让他给我点时间。”
这趟差事算是完了,他才不管她写了什么,点头放入怀中,躬身道:“殿下留步,罗琼走了。”
他身上什么也没背,她奇道:“你那包袱呢?不拿着?”
他给了她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那是连大哥的衣物,让我先带来,说指不定哪天来就能用上。”
实在汗颜,他那边忙得昏天暗地的,偏就不着急呢!打开包袱,里面是他的一套衣物以及她给他穿的那件斗篷。
送走了罗琼,那边苏澈又是闹着要入伍,估计老师也是不可能同意的,她躲着没露面,心里又是埋怨扶夕,又是挂念,原来准备埋起的那些回忆又是勾了起来,糙糙吃了点东西,便是懒懒躺在软铺上面眯着。
那日大雨,她在小虾米衣冠冢前,曾暗暗下了决心,既是错误的,不可纠正的,那就必须断掉,怕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可是站了一会儿,心中又觉酸涩,他对自己的qíng意,真真切切,卑微如斯,若是再错过,恐怕此生再无这样一个人,为她痴为她狂……
阿三说扶夕本是早生儿,先天的病根因是在雨中淋了湿气,又是气急攻心,便是昏迷不醒,她qiáng生忍住,遣了他回郡王府,回头求了母皇,来了这北大营。
母皇冷眼瞧着她满脸泪痕,仿佛是未卜先知,应了。
她是人,她是有血有ròu的人,她有自己的感觉,若分清,连城是夫君便是责任,是通往自由的必经之路,扶夕是表姐,唯一的表姐……
一匹马冲出了北大营,马上人身披黑色大斗篷,全身都裹在其中,她只身一人,许是冲动,许是入了魔障,怎么也控制不住想回京城的脚步,她一路狂奔,一路回想,他一个人在她身后跟着她,一路跟着,拌拌磕磕地跟着,自己从未回头,如果能再看他一眼,那就远远看一眼。
好在赶在城门关闭之前,总算赶了回去,因是心急,还未huáng昏,扶苏不好露面,先投了客栈,安了马匹,只等天黑。
每一刻都觉得过的极其缓慢,京城中耳目众多,自己私自从营地跑了回来,这事可大可小,为什么回来?回来做什么?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么,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么……
就在香满楼的楼上雅间,坐着两个人,一人单髻松松,脸色苍白,不时还咳嗽一声,他容貌冠绝,神态慵懒,正满是笑意地看着对面那人。
那人乌发玉冠,虽是双耳空空,耳边流苏自上垂下到肩,映辉之下,剑眉星目却也是俊美无双。
正是赴约的连城,扶夕又约了他,虽是不知何事,但也是欣然前往,这个地方前些日子来过,此时又坐进这里,只觉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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