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记
是了,他能不成事吗?
檀越给她的书信上便是说了,他截住了她的流水银钱,柳相宜伙同其他几家波斯店掌柜齐齐都投奔了他,出卖了她,护送她回洛州时候,便隔断了她所有讯息。
有这么多的银钱,来填补赈灾和军资的空,又有功在身,他到底比她棋高一着。
阿耶和阿姐都为着她高兴,然而她却是高兴不起来,原来他就是李贤,原来他想要的,不是非她不可,而是她这有他想要的东西。
她才在车上看见这讯息,简直有如五雷轰顶,这会缓过来点了,心中五味杂陈,千言万语却是都哽在了喉间:“阿姐,别闹。
她说:“我得回去,与他做个了断。”
作者有话要说:刀个刀个刀刀那是什么刀刀个刀个刀刀一把杀猪刀
一刀一刀一刀刀刀催人老
我的青chūn小鸟已经飞走了
刀个刀个刀刀那是什么刀
刀个刀个刀刀一把杀猪刀
一刀一刀割掉青青河边糙
只剩一朵jú花随风飘摇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
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软了香蕉
瓜熟蒂落和时间赛跑
我的小伙伴呐出名要趁早
光yīn是一把杀猪刀
没了激qíng少了感觉丢了qíngcao
爱qíng这东西并不可靠
围在这个城堡絮絮叨叨
第101章一零二
第一百零二章
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清醒得仿佛从梦中一下惊醒过来。
梦中的导游曾经说过的话,就像被印证了一样,上元二年,太子李弘猝死,李贤继立。说起这位先太子李弘,乃是高宗李治第五子,武则天长子,是高宗时期所立的第二位太子,薨逝于太子位,高宗武后都十分悲痛,追封其为孝敬皇帝。
李贤,字明允,正是他的弟弟。
高宗第六子,武则天第二子,继立太子位之后多次监国,后遭废杀。
是了,是这样的,她就是在章怀太子墓过来的,那是太子李贤与他太子妃房氏的合葬墓,说什么他没遇见别人,说什么非她不可,不过是女儿家的幻想而已。
徐良玉站在窗前,望着窗外。
冬日暖阳,可暖阳也照不进人心,冷风灌进来,脸上生生的疼。
青萝和阿姐听闻她的银钱都为李贤做了东风,也是气恼,知道徐良玉的心xing,以为她光只心疼那些银钱,从前她就是这样的个倔qiáng姑娘,谁敢动她的身家,跟要了她命似地。
可长安城那是什么地方,多少人手捧着身家让人来拿,人还不屑一顾,骨子里的奴xing还有优越感,互相争宠,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既然出来了,倘若不愿回去,还了断什么呢。
徐挽玉帮着收拾着东西,最是心疼她:“太子高高在上,我等平民,如何了断,不如先在家里住着,日后看看他什么态度,再见机行事,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了,他还拿了你的,怎么能对你不好呢。”
徐良玉踩着矮凳,依旧趴在了窗口。
冷风chuī打着她的脸,轻轻摇头:“不是我要回去,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他会叫我回去,你当这一院子的侍卫队是来守家护院的?现在我才明白过来,等长安事一了,你想不回去也不得不回去,收拾东西吧,等着就是。”
这个世上,或许女人已经有了些许待遇。
没有历朝历代那些束缚,女人倘若想和离的话,只管通报了官府,分居三个月便能判离,但是那有什么用,哪个敢判太子和离。
她冰凉的指尖刮着自己的鼻尖,微微叹息:“怎么偏偏是他,怎么就偏偏是他。”
她要的从来不是相敬如宾,不是举案齐眉。
一个需要依靠利益来维系的姻缘,和一个能对她好的男人,她需要的不是这个,阿姐还不明白,徐良玉在窗口chuī了会冷风,被人劝下来,也是连日来疲惫,倒了chuáng上便是睡。
她迷迷糊糊睡了两天,才起来。
太子薨逝了,举国上下,已经在大哀当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看着她,她平日在云裳坊和家里走动,偶尔会遇见檀越带着檀溪走个来回,再往别处去,例如想出洛州,侍卫队便是拦着她,根本走不出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又到了chūn天。
杨柳抽条,绿叶发芽,大地回暖,万物复苏,阿姐的婚事马上就到了,也幸好是过了三个月了,可以婚娶,可以穿红戴绿了,陈知府也怕丧期才过,一切从简。
徐良玉养了三个月,圆润了些。
到了出嫁的这一天,徐家上下都早早起了,宾客都迎了院子里来,徐怀信也舔着脸来了,装着一副主人模样,到处帮着迎着客。
徐有义可是真高兴,之前徐良玉嫁了两次,一次是病着嫁给了檀笙,他因两万银钱卖女,心如刀绞。一次是在他赶回洛州的路上,直接被人拦了回来,又惊又吓才发现是雍王府的人。
高攀权贵的心qíng,别人只道犹如水上漂,他却如坐针毡,满心的忐忑。
长女徐挽玉与这陈小郎君之间,也是一波三折,但是好歹结果是好的,今日嫁女自然欢喜,一张大脸笑得跟朵花似地,徐良玉和青萝早起就到了阿姐的闺房,看着妆娘给她上妆梳头,一边一个帮着清点着发饰。
青萝是经历过一次的了,自然轻车熟路:“一会先戴了这个,金步摇cha在这里,还有这些都不能乱了顺序,不然戴不了那么多了。”
这些发饰一cha便是一头,虽然不用盖红盖头,但是金银在头也很重。
都是习俗,头上戴了越多越觉得美,越觉得发家旺家,徐良玉好奇地拿了这个,又拿这个,直往阿姐头上比划着,啧啧出声:“看来陈家这小郎君当真是面冷心热,连这些东西都亲自准备的,真是有心了。”
徐挽玉抿着唇笑,又不敢太动,只拿眼睛瞥着她:“说的好像你成亲时候没戴过似地,竟拿着阿姐打趣。”
说起打趣,徐良玉拿着一个发钗刮着她的脸:“我看啊,你们可真是三年生俩,哦不拼一拼的话说不定还能两年生三!”
逗得青萝哈哈地笑,徐挽玉顾不上还在上妆回身抓住妹妹,狠狠在她的脸上掐了一把:“让你说!让你说,把你的嘴fèng上!”
说起把她的嘴fèng上了,徐良玉往后躲了躲:“算了吧阿姐,你那针线活还是留着给你夫君做鞋吧,我看你再不嫁过去,望眼yù穿的,咱们家都快放不下那么多鞋了!”
之前丧期,婚期已经一改再改了。
徐挽玉在家无事的时候就给陈小郎君做鞋,也是无事可做,做了不少。徐良玉想起来了,竟是逗她,新娘立即羞红了脸,一脸娇羞:“别闹,再闹我要打你了!”
徐良玉更和和青萝笑作一团,才走开一会儿,回来看见青萝托腮看着阿姐一脸羡慕模样,又是戳了她的脸:“我看这丫头也是思chūn了,改日赶紧找个人给嫁了吧!”
青萝惊得跳脚,抱了她的胳膊直晃:“嫁谁,除非你变成男儿郎,我就嫁你,吃穿不愁的就行,就是不许讨小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