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记
她闭着双眼,眼帘微微的颤动,似在梦呓,又是在与他撒娇一般。
莫名的,他胸腔当中的怒火突然就消散了个gāngān净净,李德当即坐了chuáng边,回眸示意青萝chuī灭了灯火,屋内顿时一片漆黑,他脱鞋上chuáng,合衣揽住了她的肩头,一揽一扣,少女裹着薄被,这就偎在了他的肩头。
不知是谁温柔的声音,就印在少女的额间:“别怕,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猜剧qíng发红包,猜猜下章剧qíng,增加难度了,我啥都不说看看谁能猜中哈哈~~~
第69章六十九
第六十九章
天才一亮,房门顿时开了。
老大夫带着药童走了出来,荣生跟在后面送他们,立即有人又将房门紧紧关了严实。
徐良玉迷迷糊糊睡了半宿,到了后半夜竟然又是烧了起来,她还说着胡话,满口背诵《孝经》《论语》,直叫人哭笑不得,老大夫说她是惊厥所致,喝些汤药镇镇惊,解了热就好了。
这边让人熬了药,等着她热度退去,才让荣生将老大夫送回去。
李德就靠坐在chuáng边,徐良玉偶尔抬眼,他便覆过手去,蒙住她双眼,她睡不着的时候,就抓着另一只手轻轻晃晃:“殿下?”
白藕一样的手腕十分纤细,叫着殿下的时候,和别人的声调不一样。
带着一丝丝的依赖,他轻轻覆住她双眼,偶尔掌心她眼珠微动,听见她叫他,他就轻轻应上一声:“嗯。”
“殿下?”
“嗯。”
“殿下?”
“嗯。”
“殿下?”
“嗯。”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沉沉睡去,他看着掌心下那半张脸,倾身。
真的还是个少女啊,唇瓣还有她特有的味道,软软的,香香的,也不过是一夜之间,两个人的关系突然奇怪起来,他没想到她还是处子之身,一下就变成了他的女人了。
时间到了,也是该走了,荣生站在门口轻轻扣门。
他一夜未眠,也不觉疲惫,起身就走。
脚步声逐渐远去了,青萝吩咐了绿云和绿歌去打点热水,自己则到了无了院门口打探了一番,片刻之后,李德换了朝服,洗漱一番,果然匆匆走了。她赶紧返身回来,蹬蹬蹬跑进了大屋来,快步到了里面,差点一头缠上。
李德走之前还放下了幔帐,她没头没脑地胡乱一扒拉,一头钻了进来,忙是推了推徐良玉。
徐良玉睡得很沉,一动不动。
青萝推着她的肩头,又来掐她的脸:“小娘子,小娘子快醒醒,醒醒啊!”
之前她就说,倘若她的病得不醒过来,一早上一定叫她起来,还有事没有做,捧着她脸狠命揉了揉,昏昏沉沉当中的徐良玉终于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青萝的俩只爪子,半张脸都麻了。
青萝见她醒了,赶紧凑了她的耳边说道:“殿下上朝去了,你不是还有事要办?”
徐良玉浑身是汗,此时有些虚弱,她双手摊开,一脚踢开了薄被:“嗯,让我缓缓。”
软枕上也被她汗浸透,怕她受了风气,拽过幔帐给她遮住了。
头还有点晕,就这么躺着一时还不太想动。
身上都是汗,青萝拧了帕子来给她擦脸,两人才说了两句话,院子里突然起了脚步声,在屋里听着轻得很,主仆两个面面相觑间,房门被人推了开来,张良娣的笑声就先传了进来:“妹妹怎么说病就病了,姐姐我一听说赶紧过来看看,可是看过大夫了?”
她后面一句话是问绿云的,小丫鬟忙是回了她了:“看过大夫了。”
女人缓步走了里面来,此时徐良玉还散着汗,青萝给她擦着胳膊。
张良娣今日可是容光焕发,站了chuáng边,垂眸看着她都带着友善的笑意:“我今个来,是告诉妹妹一个好消息的,保准妹妹听了,什么病都没了。”
幔帐挂起了,徐良玉也坐了起来:“我这病也是心病,什么好消息那么灵。”
张良娣一身青色外裙,乌发高绾,径自坐了她的chuáng边:“恭喜妹妹,贺喜妹妹,我才在天后那回来,说是一旦正妃进了门,也许妹妹一个良娣呢,也不用愁没影的事,现下就有一门好亲事,偏看殿下什么意思了。”
这也算好消息吗?
徐良玉扯了扯唇,靠坐了chuáng边。
张良娣此时可是半分没有从前的厉害模样,慈眉善目地,眉梢中还有喜意:“日后我们姐妹两个,可要相互扶持,也别看殿下好恼着我,你可瞧见这么多年雍王府剩下过谁了?我是知道殿下的,多少还有点少年心xing,这不,前还给我脸色看,昨儿我就瞧着他带了我给他的平安符!”
她唇角边都是笑意,仿佛真是和好姐妹一起分享来着。
徐良玉心中一动,无声地笑笑,那天李德来她这发了小脾气,张良娣给他的平安符不知随手扔了哪去,赈灾在即,她也是图意个平安,又给他求了一个,谁想到真的戴了身上,现在让张良娣一说,她突然想笑。
什么良娣,她自然不稀罕。
正妃什么的,与她什么gān系,不过她也懒得与一个妇人争长道短,她一手理过耳边长发,这就要躺倒。
也是青萝眼尖,一眼瞥见软枕上面都湿透了,跪了chuáng边,一把扯过里面的长枕,按住了她:“等等,换这个躺一会儿。”
徐良玉顿了下,提了下中裙抖了抖。
说话间青萝抓起软枕一伸一拽,长枕便是放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徐良玉才要躺倒,不由闻声往地上看了眼:“什么东西?”
青萝手里还抓着软枕,就是刚才一扯之下,枕头下面一个物件突然飞了出来,掉落了地上,不等她弯腰捡起,张良娣已经先看见了,两步到了跟前,一把捞了起来。
只一眼,徐良玉就看出个是什么东西了。
这东西之前不知哪去了,李德也没问过,不知怎么就到了她chuáng上来了,可能压在枕头下面了,平时不动也没瞧见,今个赶上青萝给她换枕头,扯动中,一下摔了出来。
不是别物,正是张良娣给李德的那块木牌。
明个就要去赈灾了,在走之前,她可不想再多生是非了,她手一拐这就躺下了。
分明是一样的东西,千万不要张良娣看出个不一样来,消消停停地挨了明个,一走了之,谁知道她以后还回不回来,心底暗暗祈祷,徐良玉故作镇定:“什么东西?”
张良娣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回眸:“妹妹,姐姐托你的事,你可与殿下说了?”
徐良玉嗯了声:“当然说了。”
女人回头,似轻笑了下,往她chuáng前来了两步:“可是当真?”
她举着那块木牌,还轻轻晃了晃,笑容越发的诡异。
徐良玉也懒得敷衍她:“怎么了?”
她偏脸过去看着张良娣,神色淡淡的。
张良娣脸上还有笑意,却是忽然变脸:“贱人!竟想取代我,还与我人前一面人后一面,我这就进宫与天后说说,用不着你得意,看看这雍王府可有你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