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凶猛
“我不相信。”施宁甩头道。
“那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印心几乎是没有任何保留了,眼下他连那天晚上的沉默都不敢给,就怕一个不留神又把人给惹上了天。
“你亲亲我……”施宁的心又不是铁做的,他自认还算了解印心,这人对他是真心实意的,连面子都不要了。他抬头道:“亲亲我,我就相信你。”
印心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怎么,我的嘴伤了,你就嫌弃了?”施宁问道。
“胡说八道。”印心说道,当即捏起他的下巴覆上去,亲住那张令他难受了很久的小嘴儿。以前听话乖巧的时候,怎么亲热都是那么好,可是一生气起来,就感到那么遥远,仿佛一转眼就要离他而去。
再不敢惹他了,一次之后就不想再尝那种滋味。
二人在树下拥吻,严奕和徐惟自马上的窗子上望过去,均感慨道:不愧是qíng人吵架,吵着吵着就吻到一块儿去了。都说夫妻chuáng头打架chuáng尾和,这两口子也不差了。
“阿奕,他们这算是和好了吧?”徐惟满脸梦幻地问道,再一次十分羡慕这种感qíng。
“不知道,这要问阿宁自己才知道。”严奕摇头道。
“哦,那你和那位……”徐惟比手势,那位这么高这么俊,笑得这么好看的小谁。
“等他什么时候能学到九千岁的一半多,再说吧。”严奕含糊地道。
“嗯……那我们还等阿宁吗?”徐惟纠结道。
“我们不是在等他,只是在围观事态进展,差不多就该走了。”严奕说道,然后对车夫吩咐一声,启程离开这里。
结束拥吻的施宁。发现二位师兄竟然不等他就走了,连忙气道:“喂!喂喂!”可惜马车已走远,他再招手也于事无补。
“不要回去了,跟我回千岁府。”印心怎么会舍得他走,自然是果断抱紧在怀里,一路带回千岁府去。
“印心。”施宁叫道。
“嗯。”印心听到这久违的称呼,又绵又软地叫着,心都苏了,是名为喜悦的qíng绪占据了他的意识。
二人回到千岁府,印心带施宁泡了个热水澡,在千岁府的浴池里。顺便再里面亲热了一回,因为是惊吓过度之后的头一次亲热,印心显得十分温柔,也十分依恋。
回到chuáng铺上又还继续着,一连亲热了几回。
事毕后,印心将人紧紧地搂在怀里,满足的心qíng不言而喻。就这样狠狠疼爱过施宁之后,才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之前就算抱在怀里,也还是觉得空落落地。
“你以后可不许再这么使坏,你千岁爷被你弄得……”他一时形容不出那种心qíng来,只说道:“快,说几句好话来,给你千岁爷压压惊。”
施宁掀了掀眼皮子,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就说一句:“你就是仗着我爱你。”一路上赶着,生气也是哄哄就回来。
印心和他对望,瞬间被治愈了,果然是压惊良药。他低低笑起来,抱着怀里的那块ròu滚被窝。
“压死我了……”施宁七手八脚地推开他道,他眼中冷艳高贵的千岁爷去哪儿了,chuáng上这个太幼稚!
“没呢,我悠着滚。”印心笑吟吟地道。
“不滚了,我好累哟,你让我睡觉好不好?”施宁垂眼道,他真的困了。
“好,你睡吧。”印心见他眯着眼睛,连忙铺好枕头被褥,安置他睡觉。
施宁靠在他怀里,安心地入睡。印心却是睡不着,有些亢奋过头,许是太高兴了。他垂眸凝视施宁的睡颜,心里满足得很。也许施宁是对的,他前头确实不够好,不够珍惜。若不然,之前怎么会觉得施宁爱他是理所当然,理应无论发生什么事也是不会离开他的。
可是他现在再也不敢这么想,如果他哪里做得不够好,施宁是会离开的。
施宁的xing子就是这样,看似软绵随和的人,其实心里最有主意。他一点儿都不软绵可欺,真正狠心起来,谁也奈何不了他。
印心望着他可怜可爱的睡颜,忍不住道:“你究竟是怎么来的呢,怎么长了一颗……那样令人又爱又恨的心。”爱他的热qíng如火,恨他狠心如铁。
有时候印心会忍不住想,这个突然闯进他心里的人,就是注定来降他的。除了这个人,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令他心甘qíng愿地抛下所有,只为了把人哄回来。
不过像这次这样的事qíng,是不会再发生的,一次就足够了。
闹过别扭之后,第一次醒来看见印心近在咫尺的睡容,施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一动不动地靠着那个人,心里头懒洋洋地,想思考,又懒得思考。倒不如就这样算了,他果然还是对印心狠不起心来。
原本是想要气他一段时间,冷静下来想一想,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是当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时候,他心里的主意就飞走了,哪里还顾得上气不气地。
就这样又和好了,这次生气和上次一样,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醒了,怎么不说话?”印心其实已经醒了,也发现施宁醒了,可是他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印心现在最害怕他若有所思的模样,指不定又在想些什么不好的东西。
“怕吵醒你。”施宁沙哑着声音说,睡了一夜,喉咙有些gān涩。
印心在他身上蹭了蹭,然后二人起来穿衣裳。天气正是咋暖还寒时,施宁探出头来,又缩回被子中,一副不想起来的模样。
“怎么了?”印心穿衣裳的动作一顿,回头看着他。
“我今天不想起来,我不去国子监了行吗?”施宁窝在被子中,低声地道,下巴藏得就快看不见了。
“当然可以。”闻言,印心也不急着穿衣,他索xing回去抱住施宁,他总觉得眼下的施宁有些脆弱,很需要他安慰。他道:“国子监不去就不去了,明天再去,明天不想去,那就后天再去,好不好?”施宁不去国子监,那就是留在千岁府,印心有什么不满意。
“好。”施宁点头道,靠在他怀里眯上眼睛。
印心静静地抱住他,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后脑勺,俩个就这样度过一个早晨。待施宁再次醒来时,天儿已经大亮,连阳光也有些刺人。
张德带人进来伺候,伺候二位主子穿衣洗漱。他昨夜就知道施宁来了,只是惊讶今天早上还没离开,不过面上并不表现出来,他只会做他该做的事qíng。只是瞧见千岁爷亲自动手去伺候别人,倒是令他吃惊不小。
“府上没有你的衣裳,这样可不行。”印心吩咐张德,今儿就去叫裁fèng来,做chūn衣和夏衣。又觉得施宁进国子监以来,穿得太朴素,这样也不好。
“来国子监,是为了学习,穿得朴素些也是好的。”施宁说道,难不成叫他穿得像只花公子,成天在师傅面前晃来晃去,那叫什么。
“也罢,朴素些也好,免得有些不长眼的尽往你跟前凑近乎。”印心想想也是,也就不提了。不过急着把施宁哄好,还是又找了一堆好东西来给他做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