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凶猛
二人一道吃过早饭,印心陪着施宁走了遭,出千岁府,游了皇宫的正chūn园。此刻文武百官已下朝,皇宫内鲜少大人走动。来往的皆是太监宫女,侍卫禁军。更莫说这正chūn园,轻易不许随便出入,唯有皇帝的宠妃或者宠臣,才可一睹正chūn园的风光。
i,鸟语花香。他二人执手同游,时而低头说几句悄悄话,也是一种乐趣。
皇帝和宠妃正在亭子里说笑,突然见到一对儿浓qíng蜜意的小qíng人,在那桥上走过。一个挺拔俊美,一个娇小jīng致,二人紧紧走在一块儿,不知说了些时候,清脆悦耳的笑声朗朗传来。
“陛下,那可是九千岁大人。”近来颇为受宠的虞贵妃,指指那鲜丽明媚的二人。
“正是呢。”皇帝笑道,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
“不知另一位是谁?”虞贵妃好奇道,瞧着不似宫里的人儿,连是男是女都瞧不真切,只知道和九千岁关系不菲就是了,看,都搂到了怀里去。
“是他的qíng人吧。”皇帝说道。
“qíng人?九千岁的qíng人?”虞贵妃掩嘴笑道:“臣妾很吃惊呢,原来九千岁大人也有这般柔qíng蜜意的时候,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传闻九千岁凶残无比,一年要斩杀无数官员,甚至一天不杀人就不痛快。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爱妃想不想见见,是怎么样的美人俘虏了他这个英雄呀?”皇帝笑眯眯地道。
虞贵妃自然点头,“臣妾很是好奇呢,还请陛下成全。”言罢,皇帝便派了个小太监过去,打扰一下那对儿qíng正浓时的男鸳鸯。
施宁听闻皇帝有请,瞬间忐忑地了一下。他见到皇帝的次数并不多,只记得皇帝是个和印心极好的,偶尔他们在chuáng上翻滚,便会接到皇帝的急令,印心没少为此事抱怨过,可是从来不会迟疑。
他弄不清楚的是,到现在也不懂,皇帝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他要gān什么?”印心挑起眉瞧了瞧亭子那边,和女人在说说笑笑的皇帝。这人真是不会做事,没看见他们正好着吗,还叫人来扰他。
“印心,既然陛下有请,咱们就过去吧。”施宁拉拉印心的袖子道。
“也罢,咱们去去就走。”这园子里有别人,印心也不想呆了。
这就带着施宁前去,二人在亭子中见过皇帝。当施宁在皇帝跟前行了跪礼,站在一旁的印心的省过来,施宁见了皇帝是要跪拜的。他不由地狠瞪了皇帝一眼,明知道如此,为何还要召见。
“施宁叩见陛下,愿陛下万安。”
“免礼,起来吧。”皇帝抬抬手道,眼尾瞧见脸色发黑印心,突然有些心虚。他也是没想到这层的,看印心那小qíng人动作之缓慢,想必身子也不利索,额……他理解的,可是真没想到。
“既然皇帝已经免了你的礼,你往后见了皇帝就不必跪拜了。”印心弯身将人扶起来说道,同时用眼神瞥了瞥皇帝。
皇帝道:“嗯,既然是朕说了,你就照办吧。”
施宁虽则惊讶,不过依然一丝不苟地谢恩。以后见了皇帝不必跪拜,是个大恩典,倒也好。可是他区区一介糙民,只怕见到皇帝的机会不会太多。
“二位坐吧。”皇帝说道,挥手让小太监替二人奉茶。
印心拉着施宁坐下来,坐在他的腿上,因那石头凳子太凉太硬了。施宁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皇帝和贵妃的面,所以他挣扎了一下。
“别动,坐我的腿难道不比那又冷又硬的石头好吗?”印心按紧他说道。
施宁的脸,因为这句话立马就烧红了,因为对面的那位虞贵妃一直在目光灼灼地瞧着他,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皇帝哈哈笑道:“这话说得没错儿,施尚书家的,你就坐着吧,印心也不容易。”
闻言施宁更是抬不起头来,又听得虞贵妃一声娇笑,说道:“原来是施尚书家的公子,臣妾与这位施公子真是一见如故呢。陛下你瞧,臣妾和施公子是不是有共同之处呀?”
皇帝疑惑道:“共同之处?这又怎么讲?”
那虞贵妃娇羞地嗔怪道:“自然是一样地可人疼,一样地是个美人儿。”
皇帝想了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直说这话有点道理。可是印心却没那么高兴,他不喜欢虞贵妃拿自个跟施宁比较,他心中嗤笑,你只是皇帝众多妃子中的一员罢了,再可人,再美人儿,也有失去宠爱的时候。施宁怎么能跟她一样,真真是笑话。
“皇帝,我这小qíng人可与你的妃子不一样。”印心也不怕说出来,笑吟吟道:“你那些妃子是敬事房给你安排的,我这小qíng人可是花了大心思才得回来的,又怎么会一样呢?”
他这话一说出来,皇帝和虞贵妃的笑容都挂不住了。皇帝是无奈印心还记恨他昨晚的戏弄,虞贵妃则是真的没脸。她和印心不太熟悉,不明白印心到底在哪个位置上。只是看到皇帝竟然忍气吞声地受了,她才明白,九千岁不是她可以攀谈的人物。
看到九千岁带着他的小qíng人拂袖而去,虞贵妃忍不住,小声抱怨道:“陛下,这位九千岁大人,好生无礼。”她本想说,九千岁未免太过放肆,眼中已经没有皇帝了。可是并不敢讲,多少还是顾忌的。
可令她心惊的是,皇帝竟然冷眼瞧她,就因为她说了这句话。
“陛下……”虞贵妃心惊胆战,连忙柔柔弱弱地唤了声,希望皇帝原谅她刚才那句小小的抱怨。
“朕让你见到九千岁和兵部尚书家的公子,是有心助你虞家高升,而不是让你得罪人。这白白的好机会,是你自个没珍惜。”皇帝说道,就再也没有多说一句。
虞贵妃听得脸色苍白,她父亲只是个小小的四品京官,连九千岁的面儿都见不到。她今儿有幸见到了,却什么作为都没有,还平白得罪了人。一想到这里,虞贵妃的后悔莫及。
是她太轻看九千岁的qíng人了,以为不过是个玩宠,不至于有什么特别的。再听闻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就更加轻视,难道不是被家中用来攀龙附凤的棋子。
只能说虞贵妃想太多了,见惯了那些削尖脑袋往里挤的官员,总把女儿当初讨好贵人的跳板,恨不得多生几个女儿。每个贵人身边都塞一个才好,那才能保住他们的人脉和地位。
可是虞贵妃忘了,同是宠爱,真心与无心,也是有天囊之别。
施宁在外面呆了一天两夜没回来,当他回来和二位师兄们一起吃早饭的时候,二位师兄都好奇极了。
“你去了哪儿?怎么一去就一天两夜地。”徐惟眼睛亮亮地问道。
施宁笑了笑说:“还能去哪儿,在隔壁的千岁府呗,一天就在皇宫里过完了。”
严奕闻言,低声问道:“那你这是,和九千岁和好了?”其实那天晚上看他们在树下接吻,就有预料,这别扭肯定闹不下去了。
“算是吧,和好了呀,不然还能怎么样?”施宁拖着腮帮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