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现代基佬上身了怎么破
“啊?”
“……”
贺文渊也怔住了,他刚才说了啥?
“贺书生,你刚才说的是什麽意思,吴婶我怎麽听不懂呢?”
贺文渊咽了口吐沫,把已经到嘴边的“我母jī(唔知)啊”给吞回了肚子。“吴婶,我病刚好,头脑也不甚清醒,嘴巴一乱,也不知自己说了什麽。”
好在吴大婶现在一心系在他的病上,真当他是病糊涂了说胡话,三言两语的就被他搪塞了过去,开始改为让他喝药。她今天天未亮就起来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刚盛出来就直奔他这里来了。
贺文渊捧著那浓浓一小碗黑褐色的药,光是闻著气味肚子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怎麽喝中药?家里没有百服宁了?”
“百……百什麽?”
“呃……”贺文渊闭嘴,他真是做梦做出毛病了,居然想著在现实生活里找什麽梦中才有的药!什麽康泰克百服宁白加黑阿司匹林头孢拉定,他、他才不稀──其实他好稀罕啊……梦境虽然虚幻,但勾勒出的世界十分美好,别的不说,光是那里的药片就比他手中的药汤好上太多。记得他第一次和男人做`爱之後因为清洁不及时所以发了低烧,他当时的男朋友就给他拿了百服宁,只需要一次一粒,一日三次,白水送服即可……──等等?“谁”和“男人”做`爱?“谁”又有“男朋友”照顾?
贺文渊手一抖,药碗没拿稳撒了满地药汤。浓黑的汤汁在地上蔓延开来,很快就渗进了土地之中。贺家清贫,镇上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会用青石板铺地面,但他家穷的和一般农户家没有两样,地面只是普普通通的夯实的土地。不过也亏得是土地面,如果是他那套从意大利空运来的木地板,他非要心疼……“shit!”贺文渊懊恼的大叫一声,却发现出口的也不是他(至少是原来的他)所熟悉的语言。他现在是万分确定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境了,他是真的在濒死状态下差点被人附身,而他在打跑对方後,被迫接收了对方的所有记忆!
一个人的灵魂怎麽能承受两份截然不同的记忆呢?尤其这两份记忆的主人时代不同、背景不同、所经历过的事qíng也大相径庭:贺文渊不近女色,从小生活贫苦又单调,每日除了读书就是做文章;而那个人忠於yù`望,jiāo往过的男朋友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再加上身处信息时代,每天都会接收庞杂的资讯……难能可贵的是,虽然两人记忆量的差距有如鸿沟,但贺文渊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谁,并没有被这份突如其来的记忆压垮。但这份记忆确实gān扰了他的生活,比如现在,他就会下意识的把那个人的记忆挪到自己的身上。
他不舒服的动了动屁股,总觉得那里还残留著被男人恶心的那话儿cha入的不适感。
一旁的吴大婶被他的一惊一乍骇到了,但看他脸色苍白,便只当他是病後的不适,也没有怪他弄翻了药碗,而是任劳任怨的决定再去煎一份出来。临走前,她把手里的jī蛋筐放下,嘱咐他自己剥来吃,然後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贺文渊一个人在chuáng上坐著也不舒服,gān脆下chuáng,就著一旁洗脸盆里的凉水洗把脸清醒一下。但当他发现自己居然下意识的开始摸洁面rǔ之後,那脸色就更难看了。
第三章 神童僧人:礼心和尚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贺文渊虽然憋出了一身汗,身子慡利不少,但距他完全康复还需要一段时间。这几日里,热心的吴大婶在他身边忙前忙後,为他做饭洗衣,把他感动的眼泪哗哗。吴大婶也发现曾经恃才傲物的贺文渊改变了很多,会主动学著做家务了,嘴也甜了不少,只是这孩子以前不怕吃中药的,现在却像个小丫头似的,喝一口中药就要吃口蜜饯。
在吴大婶的jīng心照顾下,贺文渊的病终於好了。别看他在chuáng上休息了几天,其实脑袋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一直在运转著──他在整理著突然出现的记忆,妄图把它们对自己的影响降低到最低,最好能直接从自己的记忆中分割开。可惜他的脑袋不是书柜,不可能简单的把其中的记忆按照藏书一样分门别类,最後的结果就是他越整理越乱,一眼望过去,书架上的书乱七八糟,英文旁边的是日文,日文旁边的是古文……贺文渊一个书生,向来循规蹈矩,书上说天圆地方、他便信天圆地方,书上说天子皇权、他便信天子皇权……结果他硬生生多了一份记忆,这记忆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他们生活在一个球上,球上有好几个国家,球外还有几个球;这世上有人信佛祖道尊,还有人信天使魔鬼;有人如他黑发黑眼,有人却金发碧眼……贺文渊想要相信这份奇遇,却又不敢相信,他越想越怕,觉得自己再这麽胡乱思考下去就要疯了,犹豫再三,他决定求助於自己的朋友──一位年纪虽轻但却睿智无比的僧人:礼心和尚。
贺文渊今年二十有三,礼心和尚却刚满十八,曾经的贺文渊谁也不服,却在礼心和尚面前虚心请教,皆因为这个年纪轻轻的和尚有著超乎常人的智慧,更有超乎常人的眼光。他七岁出口成章,十岁填词作曲,十二岁便能代替师父给众师兄讲道……他的神童之名传遍国内,无数人千里迢迢的赶来就为了听他讲经,阐述人生哲理。
只有这样见过大世面、通晓佛法、处变不惊的人,才能帮贺文渊解决他的问题吧?
想到就做,贺文渊拿出数日未碰的笔墨,大笔一挥写下纸条一张:
「标题:急!!!!!!!
内容:@礼心和尚最近愚兄身上发生一件怪事,好似被腌臢物附身,望与你详谈,共商解决之法。
来自:@贺文渊」
写完後,他按照习惯通读三遍没发现问题,赶忙让吴大婶从屋後鸽子屋中取来鸽子,细心的把纸条放在了鸽子腿上的竹筒里。他抱著吃饱喝足的鸽子来到窗边,手一松,这只承载了他所有希望的鸽子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一飞冲天,向著後山的寺庙飞去。
一直等到鸽子的影子已经看不见了,贺文渊才把目光从天空中收了回来。吴大婶贴心的沏了一壶好茶放在他手边,又为他披上一件棉衣,妥帖的像是母亲一样。
贺文渊喝著茶,眼神放空,思绪渐渐飘散……
礼心和尚所在的寺庙原本只是他家後山一间普普通通的破败寺庙,直到传出礼心和尚的神童之名,那寺庙的香火才渐渐鼎盛起来。他本是极不屑什麽神童之类的名声,认为他们小时了了大时未必,後来还是同窗qiáng拉著他去听了一场礼心和尚讲道,他才明白过来对方不是徒有虚名。
与一般的讲道不同,礼心和尚每次给慕名而来的人们讲解完佛经之後,还会再给大家讲述一两个故事,正是这些意味深长引人入胜的故事,让贺文渊听後赞叹不已。之後礼心和尚再开坛布道,他一次不落的全赶来听了,礼心和尚也认出了这个读书人,二人喝过几次茶,友谊也渐渐深厚起来。
礼心和尚真是一个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