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
是敌是友?
瞬间想到了一个人,她安抚了如意,之后立刻赶往兰府。
是时候见见苏云载了……
兰家老家主已经懒得见纳兰了,请了几次都不来,这会儿突然来了,又说要见那个姓苏的,显然是根本没将婚事放在心里。
招待纳兰的是兰绯,他这几日被家主禁足,正是烦闷,见了纳兰十分高兴。她没有心qíng哄孩子,叫兰索跟着自己,兰绯带路就去寻人。
苏云载被兰家安排在□院的一个小角落里,纳兰穿过前院,远远地瞥见兰染在亭中抚琴,兰绯顿足,也不知回头想和她说什么,她正是心烦意乱,低喝了声快走,竟是连头都没抬。
姐弟二人又转过两个转角,院内有侍卫看守,苏云载正是沉醉在园内琴声当中,坐在石桌旁边摇头晃脑是哼哼呀呀。
纳兰站在院口,她眯起双眼,这个苏云载个头不高,年纪大概三十来岁,她身材消瘦,肌肤倒略显白皙。
“喂!”兰绯叫道:“还不过来!”
他这一喊惊动了苏云载,她闻声回头,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急冲冲奔到纳兰面前跪地叩首。
“公主殿下千岁!”
纳兰站定,看着这女子发顶发了一会儿怔,兰索在她身后偷偷拽了一下衣襟,这才缓过神来。
“抬起头来,”她厉声道:“本宫问你,你姓甚名谁,祖籍哪里,家中还有何人!”
她凤目锐利,苏云载刚抬起的眼被她这么一盯,立刻伏□去哆嗦道:“秀、秀才苏云载!
两个苏云载,必然有一真一假。
清歌苦着个小脸,看着旁边的流云哥哥即使在颠簸的马车中,也那般悠闲地看书,很是不解。
流云赫然是女装,平日里苏云载的模样,他翻书之余,瞧见清歌的苦瓜脸,分心道:“老是盯着我做什么?”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清歌好心地小声提醒他:“那个苏小姐要是真在兰家,那咱们回去的时候,等着的会不会是铡刀啊!”
流云好笑地瞪他:“你故事书看多了吧,就算是欺君大罪赐死了,也不会拿铡刀铡你的。”
“啊?”清歌很是担忧:“我还不想死啊!”
“真是个傻瓜,”他叹息着合上书本,将双臂枕与头下喃喃说道:“我就是死在怀县,也不会死在京城的。”
清歌听他也提及了死这个字眼,更是担心。
兄弟二人坐着马车,一路行向怀县,途经各个州县,流云偶尔下车买点小吃,其他时间都呆在马车里。
他一直都在赌,赌自己能平安到达,赌她的选择。
车队行得非常缓慢,就在流云出发半个月的时候,他突然发令加快速度,然后整个人都十分神秘,经常用清歌做掩护,偷偷出去又偷偷回来。
第二十三天,终于到了难民的中心地带,怀县。
去年的时候,流云曾在这一带走过,多半年了,他挑着车帘看着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感慨不已。
即使走到这里,两家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更加笃定了些,眯着眼睛轻轻哼着清歌小调。
怀县的徐县令命人打着火把列队欢迎,苏云载翩然下车,清歌抱着御赐尚方宝剑紧随其后。
“御史大人辛苦了!”
她微微点头,在众人的拥簇下,进入了县衙。徐县令在他旁边体贴道:“大人连日赶路,定然是疲乏了,不如先在后院歇
息歇息。”
苏云载轻轻嗯了一声,随口问道:“去年怀县受灾,满大街的都是乞丐,今年秋收如何啊?”
县令答:“去年朝廷拨款赈灾缓解了不少,今年百姓的日子好了很多啊!”
他点头表示收到,一路再无言语,带着清歌住进了县衙的后院,徐县令一家三口,看起来也十分简朴,因是晚上到达的,内眷并没有出来迎接。
徐县令给他主仆安排好了房间,是院中间最大的屋子,苏云载站在院里看了两眼,借口说太累有事明日再谈,走进去就没再出过房门。清歌的包裹中有糕点,俩人合水吃了点,屋内摆设很简朴,他有点摸不清苏云载跳脱的心思,小声问道:“我们一会gān什么?”
苏云载气定神闲:“睡觉!”
清歌不解:“为什么不趁晚上出去打探一番啊?以哥的武功不会别人发现的啦!”
他扯了扯唇轻哼道:“睡觉能睡消停就不错了……”
期间徐县令又亲自送来一chuáng被子,只说疏忽了,清歌本来是拾掇包里的东西,他打开房门时候,这位县令正猫着腰在门前不知gān什么。
苏云载一直在chuáng上躺着,她见了连说不敢打扰,给了清歌被子就下去了。
她走之后,清歌就熄了灯。
苏云载拿着被子在桌上铺开来,叫清歌睡在上面,清歌可怜巴巴地看着chuáng,这一路行了二十三天,可是没睡过一天好觉,他只好耐着xing子解释道;“chuáng上危险。”
小清歌这才收了心思,俩人各自歇下。
到了半夜,夜深人静时候,苏云载猛然睁开眼睛,片刻之后,房门无声地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隆重推出女尊新坑日更中……郑重感谢忽忽的地雷……鞠躬激动之余开新坑了……我要一起更!
欢迎跳坑啊!断网的日子里,让你们知道,我没有闲着!我存稿了!
☆、
第十九章
房门无声地开了,苏云载浅浅的呼吸一丝异样也看不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忽然出现在门口。他看不出男女,低垂着脸,像是要进去,又像是不敢打扰,最后磨磨蹭蹭动了动,发出诡异地擦擦声。
他仍旧没有动,那人轻轻唤道:“苏大人~苏大人~跟我走吧!”如鬼哭般尖厉的声音,又是嘿嘿地笑着……
清歌已经被惊醒了,他瞪大双眼,全身都绷得紧紧的,不敢出声。
院中传来巡逻侍卫的脚步声,还没等到了门前,就听西南处一声尖叫:“啊!有鬼啊!”
纷乱的脚步声打乱了这诡异的笑声,苏云载远远瞥着门口的人,突然高喝一声:“什么人装神弄鬼!”
他腾地坐起身来,这一动之间,门口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听得见院角淅淅沥沥的哭声,还有男人女人安抚的声音。
“大人?”清歌一骨碌爬起来,蹭地跳到了他的面前:“我害怕!”
“没事,”他轻轻揽过清歌,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安慰道:“有我呢!”
说着拉着他的手走到门前,大声喝道:“外面何事喧哗!”
侍卫们已经处理好了突发状况,一人拿着个盒子走过来躬身道:“这是在徐大人家的小公子屋里发现的!”
苏云载接过来一看,即使他胆大,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盒内装着的,是一个尚且缠着胎带的婴孩,这小家伙头很大,微微蜷着身子,周身乌黑,又瘦又小,是个死胎,恐怖的是,看起来就是个未足月的胎儿,偏偏手大脚大,都四面折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他双眼皆无,只剩两个dòngdòng空旷地盯着大家,唇角还扯着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