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缘
清歌好奇地翘脚,他挥手一拂:“没什么好看的,这件事就jiāo给徐县令处理吧。”
徐县令家的男孩吓得呜呜直哭,她先接了,让人拿了下去。
苏云载不悦地抿着唇:“你们怀县可是有什么冤屈的生灵啊!这小胎儿像是有些来历,听说苗疆一带就有这样的诅咒,很是灵验。”
徐县令犹是惊魂未定,正是这时,一丝风声划过众人耳边,苏云载淡眉轻挑,箭矢破空而来,他站立未动之时,就在清歌的惊叫中倒了下去……
“快保护御史大人!”这喊声永远迟来一步,众侍卫一拥而上,县衙后院顿时乱成一团。
徐县令脸色是不能好了,大夫说御史大
人差点就一命归西了,给她吓出一身冷汗,万幸的是偏差一点点,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苏云载只昏迷了一刻钟的时候,清歌一直在旁边哭,她醒来之后也一直沉默,加上受伤失血脸上也没什么颜色。
这一下子,别说出去体察民qíng了,就是离开这个守卫森严的屋子,也是半点也不想了,清歌半步不离,徐县令只好将账目整理了装在小箱子里拿了来给她过目。
苏云载在chuáng上是一边养伤一边查账,当然,也只是在人前翻了翻,没人的时候都是清歌在一页一页校对。
三日后,她突然下chuáng,伤势痊愈,就在徐县令惊诧不已的目光中将其中两账本摔在她面前,账目是什么样的,徐县令自己心里有数,她不亢不卑接过来,装模作样翻了两页,然后低头道:“大人这账目有何处不妥?”
苏云载笑得意味不明:“去年朝廷发银两放修坝体,账目上怎么少了一百万两去处?”
“大人说笑了,”徐县令一脸正色:“坝体花费明细都在账上,何况大人都没有出去查看……”
“放屁!”苏云载厉声道:“叫师爷来看账!”
徐县令有恃无恐,叫来师爷,几个人落座静静等待,那师爷先还脸色正常,不等一本算完,就偷偷瞄着县令,等两本核对完毕,不由急急道:“这账目不对啊!”
“哼!”苏云载冷笑:“要是对我还来查什么!”
“再算!”徐县令心中暗惊,她不怕查,因为银两发放到县里根本没有那么多,账目的确有假,但是再假也没有这么多银两,至于账本,真正的那笔帐都在心里,根本没有书本明面……
那师爷也不相信有错,赶紧再仔细查对,结果仍旧一样,冷汗从他额顶低落。
苏云载反而不急了,徐县令凑到桌前和师爷将账本翻来覆去的看,结果都是一样,的确是他的笔迹,的确是他原来的账本……
这……
“大人!”徐县令忽然跪倒在地,她向前爬了几步叩首道:“小人冤枉啊!”
“你要是冤枉的话,那婴孩就不会来找你了……”苏云载慢条斯理地喝茶。
想起那盒中小尸婴,徐县令莫名的打了个哆嗦。
那师爷知道兹事体大,也跪了下来,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到账本是怎么变成那样的,差了一百万俩啊,这次是真冤枉了……
清歌已经将账本收了起来,苏云载揉了揉心口,其实是假胸有点偏,稍微调了一下位置,淡淡说道:“百姓面前谢罪吧。”
那还有活路吗,上面会派人杀了她的!徐县令不安道:“求大人救命啊!这账目绝对是假的!去年拨款修坝体,和赈灾的粮款到县里一共也没有一百万两,如何就有了个一百万俩的错账呢!”
“哦?”苏云载半信半疑:“你可知朝中拨款拨了多少,也敢说这妄语?”
徐县令哪里还敢隐瞒,花费了多少银两,剩余多少,都做了什么用处通通说了一遍,可这御史大人始终不松口,皇家侍卫小队将个小县衙包围得严严实实,她一家三口人犹如放在油锅里的蚂蚱……
怀县的百姓都认得苏云载,县衙里剩余的米粮多半发放了下去,他救得了一星半点,也是杯水车薪,从怀县兜了个圈子,苏云载如法pào制,弄了不少所谓的账本证据,当然,也经历了数次刺杀,他只管护住清歌,立刻回京复命,若是到了朝中,这件事就算完成了一大半了……
***
纳兰在京中也没闲着,边疆传来消息说吴国刻意挑衅,两国摩擦不断,竟是大有破坏和平协议的苗头,镇守边疆的军队,正是兰家旁支的兰瑞大将军,兰家老家主适时提出婚期,希望纳兰定下兰染,择日迎娶。
她十分头疼,苏君后连夜召她进宫,他搬出了先皇留给她的遗旨,说苏兰密不可分,兰家做大,他父女保不住大周的江山……
原吴国贵君当中,其中一人便是纳兰的亲舅舅,两国联姻,签订和平协议已经多年,前两年舅舅病故了,表妹在争位中意外落马,周国朝中刚稳鞭长莫及,可是失去了许多先机,如此一来,吴国对周国的小皇帝便十分的感兴趣。
先皇在时,本是太平盛世,舅舅去后,兰家大军抵抗吴国入侵,最后成功镇守边疆,不想才刚刚两年,它就又挑起了事端。周国兵权,本来有四份,一份是抵挡吴国的兰家军,一份是守卫皇城的保皇派,乃是清流,一份是苏家一小部分的暗桩,先皇留给他自卫用的,最后一大部分都在纳兰手上,她接手大周时候,皇帝年幼,各国都虎视眈眈,边境入侵时有发生,原本边疆的官员全被清换,纳兰将四十万大军全部离手。
安内攘外,不仅是收复失地,更是手无寸兵借助兰家成功抑制住了苏家疯狂地窜起,如今吴国挑衅,朝中分成了主站和主和两派,文臣武臣争吵不休。
<
br>正是这时,吴国派来使者已经在路上了,苏云载也传来消息在回京的途中,她在东宫住了几日,时隔苏云载离京,已经有整整三个多月。
他走的时候还是秋天,转眼间冬雪飞扬,纳兰到底心软,派了影卫队跟着他,她还是好奇,这个苏云载是如何来完成对百姓们的许愿……
冬藏的这一天,刚刚传来消息说苏云载即刻到京,小如意正和纳兰商量着要不要派人去接,蒙家来人了,兰秀带来了蒙恬的小厮,纳兰心中仅仅是划过了一丝不安,那小厮张口就哭嚷道:“大公子不好了!”
她脑袋嗡地一声,上前就是一个大巴掌,赶紧出了宫。
两个月未见他,先前还恼他骗她,之后一直对蒙泰病着的传闻不闻不问,纳兰一直以为,他就是耍着小手段,想叫她心疼,叫她难受,叫她别放下过去……
一边走一边想,纳兰越来越觉得自己混账,蒙泰足不出户,就连上次,也定然是刻意瞒着,她顾不得坐马车,也想不起来坐马车,就是一路跑,一路跑……
蒙家前院已经没了人,蒙恬已经哭得双眼红肿,蒙老师拦着纳兰是又捶又打,她到chuáng前的时候,蒙泰瞪大眼睛,正是急急盼着。
老师说,大夫看了无数个,蒙泰不叫告诉她,如今,临去了就想见纳兰,怕是回光返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