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渡
元子庆知道事qíng重大,所以非常谨慎。在迦罗炎夜的大肚子上摸了又摸,按了又按,反复确认,又和沈秀清商议过後,才决定施针。
此时天色都快亮了。迦罗炎夜从头一日下午起,已疼了半日一夜。那元子庆和沈秀清又手劲奇大,让本来便疼痛不已地他更是痛不y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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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生完……泪奔了偶~~~
本来只是想在考试前写篇番外过过瘾,解解闷的,谁知越写越长,都超过一万字啦啊啊啊,俺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去更新呢,泪~~~~不愧是千金啊,真矜持,小炎炎,乃慢慢生吧。狂泪~~~
PS:俺错怪亲亲们了。俺对不起乃们!俺不该抱怨会客室里留言少的,俺自己跑去回帖,挣扎了三天,竟一个帖子都没回上……狂泪奔~~~鲜抽得太厉害了,留言的亲亲们,谢谢乃们,太有毅力了,都抱抱!俺实在回不了……彪泪狂奔ing~~~~
楼清羽看著元子庆抽出长长的银针,足有七八寸来长,脸色都青了。
他望著迦罗炎夜的肚皮,感觉那里被孩子撑得薄薄的,似乎一触就要破了,现在竟然要扎这麽长的针下去……
楼清羽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晕针了。
他赶紧瞥过头去,专心望著迦罗炎夜,手紧紧按著他的双肩,一边压制他的挣动,一边和他说话,希望帮他分神。
其实迦罗炎夜已经疲惫得听不清楚耳边的话语了,神智也有些迷茫,力气也大大的不足了。当元子庆的第一根针缓缓扎下去时,他甚至都没有感觉。
但是胎儿明显感觉到了,开始剧烈的挣动起来。
迦罗炎夜脸色一变,五官紧皱在一起,脸孔都疼得变形了。
“呃……啊──”
似乎喊出来会好一点,所以他又开始大声地呻吟。
楼清羽看了又看,恨不得自己代他受苦,一时竟泪流满面。
元子庆扎了三针下去,胎儿越发bào动,自己在父亲腹内慢慢翻身。这种痛楚,让迦罗炎夜几乎晕死过去。
沈秀清一看皇上明显神智不对,心中也是焦急。
“快去把提神药拿来!还有补力的人参。快点!快点!”
宫侍们匆匆端了药来,却有点傻眼。
皇上被牢牢绑在chuáng上,四肢大张,肚子上还cha著明晃晃地三根银针,扶又不能扶,动又不能动,这、这怎麽喂药?
楼清羽这时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沈声道:“把药给我。”
他接过药碗,自己喝了一口,俯身对著迦罗炎夜,口对口相就,慢慢喂给他。
几名宫侍和御医,见皇上皇後夫妻qíng深,都十分感动。
喝了药後没多久,迦罗炎夜慢慢又有了些jīng神。可是孩子动得厉害,实在挤不出什麽力气。
元子庆那三针扎得恰到好处,胎儿果然被刺痛翻身,兼之有沈秀清和郭御医等双科专家在,小心抚按皇上的肚子,大概不到半个时辰,胎儿就顺利转了身,避开了脐带的缠绕。
可这半个时辰,对迦罗炎夜来说却仿佛地狱一般。
一脱离束缚,肚子里的小家夥便开始迫不及待想出来了。下坠得形势比前一夜快了许多。
元子庆已将银针拔了出来,鼓励皇上:“皇上,用力!请加把劲,孩子就快出来了。”
迦罗炎夜的身体似乎已经有了自主的意思,随著御医们的喊声使著力气,但嘴里发出的呻吟声却弱多了。
沈秀清和郭御医等人都脸色不好。对於正值壮年,一向身体康健的皇上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好兆头。
可是提神补气的汤药不能多服,里面含有很多刺激人体潜能的药物,用多了对身体损伤很大。
楼清羽给迦罗炎夜嘴里重新换上一片千年人参含著,在他耳边用力地喊:“炎夜,清醒点!用力!再用力!”
但迦罗炎夜可能是痛过头了,人十分疲惫,脑袋垂在一边,虽仍在使力,却始终力不从心。
又过了半个时辰,沈秀清神色凝重地道:“再拖下去,孩子会窒息而亡的。皇上恐怕也会大出血。”
楼清羽真是急了,忽然猛力提起迦罗炎夜的身子,重重扇了他一巴掌,嘶声道:“炎夜,你再不努力,孩子就活不成了!你要是敢死,我就去娶上十个八个女人,一年添一个种,让你九泉之下也把帽子戴得绿油油的,这辈子也别想翻身!”
迦罗炎夜原本有些溃散的神智突然清醒过来,听了这话脑子里一个激灵,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挺著身子半坐起来,恶狠狠地瞪著楼清羽:“你敢!”
吼完又脸色煞白地痛倒回chuáng上。
大概真是被楼清羽的话刺激到了,而且听说孩子可能保不住,想到多年前在苍州失去的那一个,绝不能再失去这一个了!何况自己辛苦了这麽久,险些丢了命,竟然保不住孩子?
他迦罗炎夜的孩子会活不成?笑话!绝不可能!
再一想到楼清羽後面的话,这火气更是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这个胆大包天的家夥!到底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迦罗炎夜怒极生力,在这种意念的催促下,兼之生产已进入尾端,身体已有了某种动物一般的本能,终於伴随一声嘶吼,用出最後一把力气。
“生了生了!皇上生了!”
“生了!生了!皇上生了……”
屋子里乱成一团,沈秀清和王宫侍是喜极而泣,而元子庆等几位御医则是想到自己终於保得命来,也几乎浑身脱力。
婴儿很快发出哇哇地哭声,听著还挺嘹亮。出生後沈秀清一看,乖乖不得了,真是个胖丫头,看分量得有八九斤啊,难怪皇上生的这麽费力。
楼清羽根本顾不得什麽孩子,见众人又惊又喜,有些慌乱,忙沈著地道:“郭御医,元太医,你们好好给孩子检查一下,看有什麽问题。沈御医,你和huáng御医赶紧给皇上看看,照顾皇上要紧。”
沈秀清缓缓揉腹著皇上已经疲软的肚腹,帮助胎盘等秽物排出。又检查了一下皇上的伤口,见伤口撕裂过度,恐怕要fèng上几针。
好在这一切他都极有经验,驾轻就熟。
迦罗炎夜已经脱力昏迷,对这些也没感觉。等他清醒过来,已是当天傍晚。
当日中午时候,太子迦罗坤泽带著两位双弟迦罗坤静和迦罗坤明匆匆赶到碧澄宫。
他们是清晨时被派来的宫侍叫醒的,还睡得迷蒙,便被急召到碧澄宫见驾。
迦罗坤明年纪还小,刚只七岁,jīng力充沛,听说父皇父後召他们去,还挺高兴,乐颠颠地跳上马车。
迦罗坤泽却已经十四岁了,虽不知发生了什麽事,但这样天还未亮,便派人来急召,不是父後的风格。再算算日子,正是父皇差不多临盆的时候了,莫非是父皇……
迦罗坤泽是长子,当年与楼清羽在民间生活了几年,悉心教养,聪明早熟,许多事不仅知道,还记得十分清楚。他晓得楼清羽是他们的父亲,父皇才是他们的生身母父。这次父皇去碧澄宫安胎生产,一直没有叫他去请安,只是让他在京城好好和太傅们学知识、理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