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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一切,鲜血、yīn谋,我都会挡在你的面前,不让你看到。
而你的眼里,什么都不许看,只需要看着我,就够了。
我就很满足了。
[叮——目标人物李颍上心灵污染值达到百分之六十。]
伏苏犹豫半晌,为了美人们的xing命,他还是叹了口气道:“我没有碰过她们,你不必再添杀孽了。”
李颍上微微一怔。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她们。我没有必要为了保她们的命,编这种漏dòng百出的谎言骗你,所以,这是真的。”
李颍上深深地看着他,仿佛要从他的双眸之中探寻最幽微的qíng绪变化,伏苏心里没鬼,坦然无比。片刻后,李颍上轻声道:“所以,哥哥是我一个人的吗?”
他眼眸幽暗而专注地看着他,里面似乎盛着非常细微的期望:“除了我,没有人碰过你,是不是?”
伏苏点了点头。
“魏迅呢?”他声线微微紧绷:“他有抱过哥哥吗?”
魏迅啊……事实上,李颍上不在的这三年,魏迅无数次想对他来qiáng的,害的他被电流刺激了好几次,大概他宛若濒死的鱼那样只有出气的模样太败兴致,魏迅只得悻悻罢手。
“没有。”
他在回答前只停顿了片刻,而这片刻已经足以摧毁李颍上本就一击即溃的脆弱的心理防线。
他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把伏苏搂到怀里:“你困了。睡吧。”
伏苏不疑有他,见这家伙终于放他睡觉了,便闭上了眼:“记住你答应我的,放后妃离开。”
“我答应你。”李颍上轻轻吻了吻伏苏的发顶,低声自言自语:“只要你乖乖的,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
cháo湿yīn冷的天牢不见天日,狱卒端着一盏油灯穿过两侧都是囚牢的过道,突地一只枯瘦蜡huáng的手臂从木栏里伸了出来,只剩层粗糙皮ròu的手死死地抓住了狱卒的衣角:“放我走,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
狱卒不耐烦地扯开了那只手,犹嫌不够,打开牢门,高高扬起拇指粗的长鞭,对着喊冤的人就是一顿猛抽:“让你喊!再喊!老子烦着呢,去你妈的,早点去死吧你!”
伴随着鞭子落下那割裂空气的风声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对面囚牢里一身黑衣的魏迅缓缓地睁开了眼,头顶小窗投she进如水般凄冷的月华,他背靠着砖墙,终于冷声开口:“打够了没有。”
天牢内狱卒肆意打骂刑囚是常有的事qíng,从没有人敢在狱卒打人的时候出声,都恨不得缩在角落消失在黑暗中以免被波及,所以魏迅一开口,狱卒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直到他扭头看到魏迅时,才不无讽刺道:“哟,王爷,您这是在为人抱不平呢?您也不看看您自己的处境,还当自己是那个只手遮天的摄政王啊?”
魏迅眉目冷然:“你进来,本王有事要跟你说。”
狱卒嗤了一声,甩了甩鞭子上的血珠,吊儿郎当地进了他的囚牢:“什么事呀王爷,如果是嫌这里的饭菜太素咽不下,那您就去吃死老鼠吧……”
正在这时,牢门外隐隐传来一声“殿下”,魏迅霍然跳起来,困缚手脚的铁链铮铮而动,他猛地把狱卒压在地上,扬起拳头作势要打,却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低声对狱卒说了句话。
狱卒一愣。
“把这句话带给李伏苏,我摄政王府所有金银财宝都归你。”
很快,就有人闯进来把发了疯一样猛揍狱卒的魏迅拉开了,狱卒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夺门而逃,正巧在门口撞上了李颍上,他面色一白,腿软地跪倒在地。
“殿、殿下……”
李颍上没有睨他一眼,他径直进了牢里,魏迅一头乱发,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他活像是要跟他拼命一样。
“李颍上,你把伏苏怎么样了!”
“伏苏……”李颍上缓缓重复道,随后唇角微扬,眼里却是化不开的浓稠yīn暗:“你配这么叫他吗?”
在见到魏迅的这一刻,他在伏苏面前压制地不露半点痕迹的晦暗心思再也掩饰不住。眼前这个人在他之前就占有了伏苏,他拼尽全力才能拥抱到的人,魏迅轻而易举就得到了——这令他嫉妒愤恨到发狂。他在这三年里,日日夜夜受此诛心的煎熬与苦楚,只能在战场上红着眼砍杀敌人来发泄,无数的血ròu横尸,却只是越发促生了他心底扭曲病态的心理,直到稠厚地见了光也无法消散。
然而他不敢在最喜欢的哥哥面前表露半分,他怕哥哥会畏惧他,会因此远离他……那是他最怕的。
所以啊……只能在别人身上发泄了呢。
他伸出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在yīn暗的囚牢之中,他的单眸散发着某种令人胆寒的兴奋与狂热,仿佛接下来的过程是让他喜悦并享受地——
“哥哥可没有说,王爷不准杀呢……”
[叮——目标人物李颍上心灵污染值达到百分之七十。]
第36章 血荆13
大兴景帝十八年, 孟夏, 帝拟旨禅位于其皇七弟, 改国号为昭文,定于仲夏之日行登基大典。
举国上下为庸帝的退位而欢欣鼓舞, 夺宫之夜的战火纷飞被掩藏于史书之中,沉没进历史长河,再无人去深究, 自然,也无人去在意那位坐拥天下十八年的帝王最终在刀戈血光之中,黯然而láng狈地归于何处。
风高天清, 天边红霞如抹锦,清风掠过皇宫雕玉鎏金的飞檐碧瓦。御书房内, 数位锦袍大臣正就先皇问题而据理力争, 李颍上面容平静无波无澜, 只低头翻阅着奏报,恍若未闻大臣们唾沫星子横飞的争论。
过了许久, 他合上奏报, 眉眼微抬,寒夜一般无甚色彩的单眸看向正侃侃大谈的内阁大臣, 而这位大臣丝毫未觉帝王微冷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继续高谈阔论, 把先帝批地一文不值,字里行间都是劝谏李颍上将先帝圈禁于皇都之外,永不得见天日。
“李卿。”李颍上指尖在青玉案上轻点了一下, 声音不响,却让满屋大臣立刻噤声,拢袖垂目:“你越矩了。”
李姓大臣面色一白,慌忙跪下:“皇上恕罪。”
李颍上拢尽光芒的暗沉眼眸缓缓掠过所有人,这下大臣们不约而同地跪倒一片,跪伏在地上不敢言。
香燃了半根,李颍上方才淡淡开口:“此事朕自有决断,若无他事,众卿可以离开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无奈退下。
待书房内回归一片静谧,百无聊赖地坐在屏风后吃点心的伏苏方才出声道:“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我呢。”
轻微脚步声传来,伏苏挑起眼尾瞅着绕过高底屏风的李颍上,唇角微勾,指尖捻着块桃花苏:“要来点吗?”
他懒懒靠在榻上,金丝锦被半掩在腰腿处,一袭chūn衫半解,乌发垂落蜿蜒在白脂玉般的前胸,长而明的眼要弯不弯地斜斜睨来时,一身红尘风流气息。李颍上在榻边坐下,却没接过他手里的桃花苏,而是卡着他的下巴,低头在他唇间尝遍了桃花香气,微哑道:“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