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线又崩了
许从一浮出水面,吐了口气,抓着船家移过来的船桨,后在船家还有已经及时反应过来,跳回船来的亓官灵的相助下,爬上了船。
一身衣裳从里到外全部湿透,刺骨冷意直蹿全身,许从一冷得浑身直哆嗦,luǒ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寒凉的河风一chuī,直冒jī皮疙瘩。
“从一,你有没有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亓官灵连连自责,要不是她不看路,就不会踩滑,更不会连累到许从一。
许从一手上还有水,他甩了两下手,把水甩开,抬起来去握亓官灵,但自己能感觉到,指骨都冷僵麻了,他臂膀垂落回去。
尽量控制声道,不让声音听起来发颤:“没事,我这不上来了吗,没有事。”
船家到是个明眼人,看许从一和亓官灵注目彼此的眼神里都qíng意不掩,知道这是对小qíng人。
“公子,你还是尽快上岸,把湿衣服换了,这天气冷,小心别感冒了。”船家膝下也有一子,比许从一年长些,只是目前尚不在家,出去服兵役去了,看见许从一,这般为他人着想,船家不免就想起儿子来,面色间都是慈祥关切。
从船上站起来,许从一先脫了靛蓝色的外袍,里面衣服依旧穿在身上,待会另寻个合适的地方再换。
亓官灵上岸,转身拉许从一。
从许从一掉河到上岸,亓官阙都始终站在堆砌了一地的货品前,表qíng冷然寒穆,看不出任何变化波动,就是当许从一在亓官灵搀扶下,走过他身旁时,亓官阙目光微微晃动了一番,却又转瞬恢复死寂。
许从一走了两步,似乎是想起什么来,对身后作势要将船撑到对岸的船家高声道:“船家稍等,我一会还要过去。”
“公子还有东西忘拿?在马车里吗,你无需过去,我走一趟就行。”人都冷得面色惨白了,船家心下顿生怜惜,回道。
许从一随即摇首:“不是。”
到货品堆前,许从一翻找出装有自己衣物的木箱,打开木箱,从里面拿出衣服。
“我到一边去换衣服。”许从一往周围看了眼,看到一簇灌木相当茂盛,转回头对亓官灵还有亓官阙说。
亓官灵‘嗯’了声。看着许从一抱着一团衣服到灌木后面。
不仅衣服湿了,头发同样湿透,许从一脫下里衣里裤,把衣服上的水拧gān,快速擦了下身体,更快速换上gān燥的衣服,都换好后,头发还淌着水,于是将湿衣服又再次拧了拧,取下头上锗色的发簪。
虽然是身穿,不过秉着入乡随俗,到了这个世界后,法则就自发完善了很多方面,当然也包括许从一的外在形象。
头发长得及后腰,i洗头还好,就是等gān,要等很久,有时候许从一特想给一剪刀全剪了。不过他一有这想法时,系统就会立马跳出来阻止。
简单擦拭了一番头发,没有任由它披散着,还是重新用簪子高竖了起来。
以特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许从一将换下的湿衣服裹成一团。随后从灌木后钻出来,当随意那么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景象时,愣了有几个呼吸的时间。
“他们还挺快的嘛。”面前不再仅是亓官灵和她舅舅,而是还有着其他六七个异族人,各个身形都和乌禅差不多,都体魄qiáng硬健硕。
系统:“中途没停,直接开跑,途中还抄了近道,从山上下来,避开了很多弯道。”
最先看到许从一的亓官灵,她正和族人们说话,眼睛一瞥,就瞧到许从一走出来。说到一半的话,当即停住,拔腿奔向许从一。一把激动拽住许从一肩膀。
亓官灵语速都比刚刚快了过半,她嘴角弯的弧度相当明显:“从一,我族人都来了,我带你认识下他们。”
亓官灵拉着许从一过去,太多激动,一些小细节没有注意到,比如许从一头发还湿着,比如许从一手虽然回了点体温,还是比常人冰凉许多。
其实完全不需要亓官灵介绍,许从一不久前就都见过一次。
“哎,这不是那天在大街上,阻止首领惩戒那盗贼的人吗?”其中一人在认出许从一后,就诧异地道。
“对,就是他,看来还真是缘分了。”
“我听乌禅说,得亏你出手相救,不然他这会恐怕非伤既残。”
“他还救过乌禅?什么时候的事?”
几人一轮了起来。
亓官灵是听得一头雾水。
“从一,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亓官灵揪扯着许从一衣袖。
许从一盖上亓官灵手背,暖着眉道:“晚点我再一一和你说,现在我得过河一趟。”
他声音不算小,在场的人都有听到,哪怕是站得远的亓官阙。男人闻言视线游移过来,目光中带着无法分辨清楚的深意。
“马车在对岸,要是官兵追捕过来,肯定会跟着就过河,我过去一趟,把马车带到其他地方。从这里往北走两里左右有个小村庄,里面应该有马车。”许从一说道。
“你去?”乌禅站出来,问道。他们这里人这么多,怎么说都不该轮到许从一。
许从一目光定然,盯着乌禅:“我去,我熟悉路况,就算路上同官兵碰上,也会很快找到脫身方法。”
船家等在河岸边,时间紧迫,拖一分,就是一分的不安定,许从一转身跳下船,示意船家开船。之前就给过船家一碇很大的碎银,船家自是听从许从一的话,人一上船,即便那边有人喊‘停下’‘等一等’,船家不予理会,反而摇桨摇得更快了。
后面来的几人,穿得全是异族服饰,体魄健硕,周身自带煞气,一靠近来,就让人自发得想往一边避开。
船家疑惑许从一这样一个看起来清风朗月般的人物,怎么就和一群蛮子在一块。
不会是被威胁的吧。
“公子,你这是要回城?”不好直接问,船家就转了个弯。
许从一摇头:“不是。”
“那……”不回城,到河对岸做什么。
“处理一下马车,船家,这个给你,等我上岸后,你今天就不要在驾船送人过河了。”许从一自身上拿了张银票出来。
船家空出一只手来,拿过银票,一看上面的数额,给吓得立马将银票退回去,刚才那碇银子就已经足够,这张银票太多了,拿了他会心里不安。
“请一定收下,算是帮我一个忙,因为不下心惹了点麻烦,担心他们会追到这里来。”许从一言辞恳切。
因他外貌很温柔和善,给人很大的欺骗xing,至少船家不会认为得罪的人是官府。
“这个……”船家挺犹豫的,这张银票要是到手,他基本可以不用再来开船了。甚至还能等儿子将来归来,给他讨一个老婆。
没人会和钱做对。
船家在许从一催促的目光中,拿过了银票,放在怀中揣好。
走到岸边,许从一转头向船家道谢:“多谢船家。”
马车就停靠在岸边,许从一跳上马车,‘驾’地喊了一声,挥舞去缰绳,马屁奔跑起来,车轮快速朝前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