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线又崩了
车身一震,停止倾斜,滕时越极为迅速地就抓住了许从一右臂。
于是qíng况变成了,展翔摁着许从一左肩,而滕时越抓着许从一右腕。
两人谁都不放开,在狭小的车内空间里角逐着。
咳!展翔忽然弓背又一声剧烈咳嗽,鲜血涌出他嘴角,他吐了一些,将后面继续涌上来的腥甜重新咽了回去。
他裂开嘴,这次不再有任何压制,笑容扭曲又癫狂。
“滕时越。”展翔唇齿都沾满鲜血,血液让他qíng绪跟着激奋起来,忽然就特别兴奋,即便等待着自己的至于唯一一条死路,不过在他死时,可以将滕时越最在乎的人一并给拉进地狱深渊,他开心极了。甚至想来一声狂嚣,以宣泄此时心中无与伦比的雀跃。
“你喜欢他啊,但他不喜欢你,还特别讨厌憎恶你。”
展翔恶笑连连。
他在不遗余力地激怒滕时越,但滕时越只是面色冷漠无波,看一具毫无生机、毫无价值的死物般,俯瞰着展翔。
眼前猛地发黑,脑袋阵阵晕眩感袭击上来,展翔晃了下头,将晕眩感暂时甩开,他想欣赏一下滕时越愠怒的可怜表qíng。
可惜想法依旧落空。
不过没关系,看不到没有关系,肯定会有的。
展翔右臂指腹赫然一收,箍着许从一肩膀,将直接拉得倒在自己怀里。
汽车在这个忽如其来的動作中,倾斜的角度立马加大。
车身开始朝着下方滑动,展翔两臂环紧怀中的人,笑眼旁观滕时越一只脚踏进到车里来,半个身体都陷在车里,妄图从他这里将许从一拽出去。
他怎么能给滕时越这个机会,必然不能。
展翔脚下狠蹬,汽车坠势汹涌,车身同坡面角度往九十度bī近。
许从一被展翔菢得紧紧的,任由滕时越怎么拉人,展翔两臂都在缚在许从一背上。
角度达到九十,汽车轰隆隆震耳声响中,直往悬崖下坠落。
滕时越还抓着许从一,未曾放开,因此他的身躰随着许从一一块往下方掉。
后面一直都死盯着的部下们,看到滕时越坠崖,急忙追上去。
磅!一道炸响,汽车落进河水中,溅起水花数米高。
汽车坠落后没出十秒钟,就不断有人脫了衣服,往水里跳。
冰冷的河水从起面八方灌入过来,三个人,还保持着开初的姿势。
展翔两臂搂着许从一,许从一右手在滕时越掌中。
河水太深,他们一直在下坠,周围深黑无光,看不到任何光亮。
滕时越憋着一口气,在水中,意外的比刚才状况好点,起码他可以不用再顾忌什么。
因为许从一手腕在他这里,滕时越朝着认为的那个方向艰难游过去,搜寻中,很快砰到了许从一的身躰,这人躯体的独特xing,让滕时越不需要用眼睛去看,就知道是他。
知道许从一的位置,他后方应该就是展翔了。
滕时越游上去,抓着许从一肩膀,提脚就往许从一背后踹。
踹到了一个物体,但对方只是闷哼一声,不仅没能踢开,反而搂许从一搂得更紧了。
这接二连三的状况下,陷进昏迷中的许从一慢慢转醒过来。
他一睁眼,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还有挤压全身每处皮肤的水流。
腰间的臂膀还有右腕上的不知道是谁的手,铁钳一样箍得他骨骼都像是要碎裂一般。
许从一一手去掰偠上的臂,一手挣脫着紧锢他的爪。
其他两人都离得许从一近,看不到,可是都清楚感知到许从一醒了。
展翔是菢着既然要死,就拉许从一一块死的想法,掉下河后,出乎意料,没想到滕时越竟然也跟来了。
在滕时越想从他这里夺走许从一时,展翔忽然就觉得,他一定不能放手,最好三个人都死在这里。
不过许从一醒来,这一点又再次颠覆展翔心中的想法。
他恨滕时越恨了这么多年,以为这辈子活着就是为了报仇,但是,展翔收紧胳膊,他想换一种生活方式,不再整天都被仇恨煎熬着,想像其他人一样,过平淡简单的生活。
蓦的,在展翔心中思绪混乱中,有什么东西触到了他脸庞,轻轻的柔柔的,比河水还要温和柔軟。
到对方整个掌心都贴着他脸颊,展翔知道那是什么,青年的抚莫带着qíng人间专有的缠绵,明明都命在旦夕,竟然还在安慰他。
安慰他这个犯罪者。
展翔心中被极大地触動,他脸颊微晃,蹭着对方掌心。也同时又呕了一口血出来,他知道自己内脏受损严重,恐怕今天得jiāo代在这里的,这一刻,在许从一的温柔中,他唯一想的就是,希望对方能一辈子记住他。
“……从一。”展翔贴近至许从一耳边,虚弱呢喃。
“记住了,你爱的人不是滕芸,更不是滕时越,是我展翔。你一定记住,不能忘。”
他的声音被冰冷河水混绕的模糊不清,许从一听得断断续续。
“对不起。”展翔最后一字一顿地吐露出道歉,这个许从一听清楚了。
浓郁的黑暗中,还有无边的窒息感里,他转头,眼睛瞪地很大,似乎想从暗黑里看出一点展翔的面孔来。
什么都看不到,除了黑暗。
死亡如此的接近,贴着皮肤表层,呼吸间都是死亡的味道,展翔心中诸多念头,一瞬间全部都涌了上来。
而他择了一个,于他而言是笃定的选项,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结果都是这个。
他拿开了臂膀,将两臂自许从一腰腹上拿开,放他自由,放任自己独自坠落进无边无际的深渊中。
被忽然放开,许从一惊慌起来,想转身去找展翔。
右腕被滕时越紧紧抓着,对方水xing极好,一发现展翔松手,就一臂拉了人到身前,环住许从一,手脚快速刮动,两人缓慢朝着河面上方游。
水压开始变小,就在几乎要冲出水面时,一道激流猛然拍打过来,直击两人身体,滕时越先一步察觉到,把许从一护怀中,激流凶悍冲撞,撞得两人肢体完全不受控,随着河水飘dàng向未知的远方。
河水往口鼻中灌,被迫喝了数口河水,嗓子眼里一阵刺痛,更加之前车祸,无处不在的疼痛包裹紧缚许从一,让他有种马上就会闭眼蹬腿的错觉。
不知道被冲出了多远,等周围水流平缓后,许从一脑袋晕眩胀痛得厉害,身后的人手臂在不时划动着水,到过了好一会,感觉到身体被从水里拖了出去。
在水里那会感知得不太清楚,到岸上了,随着对方的靠近,许从一立马从男人周身散发出来凌冽的气势,知道他是滕时越。
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一块巨大的石头,下方有一片狭小的空间,滕时越将放平在河边泥沙上的许从一小心菢起来,往石头方向走。
这个季节天气转凉,湿衣服穿在身上,只会让许从一本来就车祸受伤的身体更加虚弱,好在天空中还有几点星辰,滕时越借着暗淡星光,扒拉许从一衣裳褲子。
两三下,就剥了个gān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