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归来
又过了许久,宁萍儿才低声抽泣着爬了起来,胡乱将裙子套在身上,一面哭,一面踉跄着脚步也跑出去了。
待到屋子里人去楼空,呼延元宸才松下一大口气,他长这么大,也见过许多大场面,可今日这档子事却是头一次碰到,背心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哪怕是当年在草原上同野láng搏斗时,他也没出过如此多的汗。
宁渊却眉头紧皱,因为眼下的事情却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按照他的安排,早该在半刻钟前,也就是鲁平与宁萍儿弄得正酣的时候,白檀就该找个由头把大夫人带过来了,只要大夫人撞见了这对狗男女,不愁他们不能好事成双,喜结连理,可为何直到现在,别说大夫人,就连白檀也没了踪影。
难道出现了什么意外?
040 茉香初现
“宁公子,咱们是不是可以下去了。”呼延元宸忽然说出的话打断了宁渊的思绪,他点点头,打算朝外诺诺身子,可刚一动腰,就感觉屁股碰上了一根硬邦邦的东西。
同为男子,又两世为人,宁渊立刻明白过来自己碰到的是什么,带着诡异又有些好笑的目光回头看了呼延元宸一眼,这一看,倒让呼延元宸小麦色的脸上一阵浅浅发红,松懈下了紧绷的神经,他也是刚刚才发现自己身体上某个地方起了不自然的变化,尤其是宁渊碰的那一下,更像有人用指甲在他脊背上抓了一把,险些让他浑身一颤。
“看不出来,皇子殿下的jīng力居然如此之好。”即便隔着衣服,那高挺起的尺寸也让宁渊略微惊心,不禁开了个小玩笑。
哪只呼延元宸却误会了宁渊的意思,只当他在嘲笑自己欲求不满,立刻带着窘迫的眼神低声辩解道:“身为男子,又未曾有过房中事的经验,第一次碰上这样的场面,会有反应难道不正常?”
“你……”宁渊却料不到自己问出了一个大猛料,“你说你未曾做过房中事?”
呼延元宸满脸狐疑,似不明白宁渊由什么好惊讶的,“没错,那又如何。”
“你别怪我多嘴。”宁渊道:“我只是觉得,你既然身为一国皇子,身边服侍的人应当是不缺的,在我们周朝,别说皇子,就算一般人家的少爷,到了你这个年纪,通房丫头也该有好几个了。”
宁渊说的是实话,先不谈别人,单说宁湘,别看宁湘今年才十六岁,好几年前就开始同身边的丫头们胡天乱搞,至于同为皇子的司空旭,陪寝的人选更是男女不禁,以呼延元宸的身份,到了现在居然还是个雏,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哪只呼延元宸听了宁渊的话后,不怒反笑,道:“我们夏人和你们周人不一样,夏人信奉神鸟隼,神鸟忠贞,因此我们夏人大多奉行一夫一妻制,无论男女婚前皆不破身,虽然这几年受你们周朝文化的影响,王公贵族也开始奢靡起来变得妻妾成群,不过我却不愿意那样。”
“那你碰上jīng力旺盛的时候又是如何解决的,一直靠自渎吗。”宁渊是真的很好奇,呼延元宸这个年纪正是需要发泄的时候,却不近女色,憋得太久总得有个释放的方法,哪只他刚问出来,呼延元宸却看着他,抛回来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答案,“自渎是什么?”
宁渊发现自己满肚子的口才此刻好像都没了用武之地,他总不能像个老先生一样敦敦教导丝毫不懂人事的晚辈何为自渎,如何自渎,那样着实太不文雅。但瞧着呼延元宸的表情又不像是在作弄他,宁渊喉咙里梗了梗,才说:“你在大周这么久,应当也认识不少贵公子吧,难道你们聚在一起的时候,不会讨论一些……”话还没说完,宁渊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实在是蠢,以呼延元宸的身份,所来往的大多便是景逸那样名门望族出来的少爷,这些人没事便爱把礼仪教养挂在嘴边,来去都是白衣飘飘,挥手不带云彩的派头,即便私下凑在一起能聊聊各自的房中秘事,可对着呼延元宸这位异族皇子,冠冕堂皇的话都说不过来,又如何会有契机讨论到“自渎”。
看宁渊在那里脸色yīn晴不定,表情变来变去的模样,呼延元宸也不觉有他,继续解释道:“发泄jīng力的方式有很多,冲个冷水澡,或者找下属练一场剑,很快便能让兴头过去,你说的那个‘自渎’若是一种好方法,不妨告诉我,日后我也能试试。”
“没什么,你当我什么都没说便是了。”宁渊发觉方才下边那通艳戏没有将自己怎么样,反而和呼延元宸才说了三两句话,就让自己脸颊开始发烫,这可不是好兆头,忙催促道:“快带我下去,我不会轻功。”
呼延元宸站起来,说了这么些话,他身上的反应也消去了些,二人之间不再像方才那样尴尬,呼延元宸搂住宁渊的腰,带着他下了房梁。
脚踏实地的那一瞬间,宁渊才觉得心里微微踏实了些,朝呼延元宸拱了拱手,便欲开门出去,哪只呼延元宸却在背后叫住他,“宁公子,且等一下。”
宁渊回头,“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呼延元宸一双英挺的眉毛微微蹙起,“方才,你为何要阻我救人。”
原来是想问这个。宁渊不动声色地拂了拂袖袍的下拜,反问道:“你为何想救人。”
“若是宁公子在外边,碰见一个弱女子被人qiáng迫,身不由己时,难道不会出手救人?”呼延元宸道:“我知晓你们周人一贯看重女子名节,一名女子若婚前破身,等于生名尽毁,若见而不救,岂非与那施bào的bào徒成了一类人。”
“既然如此,殿下想救,方才便可以直接将我推开跳下去救人,殿下武艺高qiáng,宁渊我自问拦不住你。”宁渊笑了笑,“不妨告诉殿下,即便你真的下去救了那女子,没让bào徒做到最后一步,但那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已是事实,传扬出去照样生名尽毁,既然名声横竖都要毁了,为何不能让他们索性做到底,我们也看戏看个全呢。”
宁渊说这句话时,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逐渐散去,显露出几分讥讽的神色。呼延元宸脸色也逐渐冷峻起来,看向宁渊的目光里透着满满的不信,“宁公子,我想听实话。”
宁渊眉毛一扬,“哦?为何殿下你觉得我在说谎?”
呼延元宸沉声道:“因为我觉得宁公子你不似这般冷酷无情的人。”
“你错了。”宁渊打断他,“我同殿下总共不过只见了两三次面,殿下如果自认为了解了我的脾气未免可笑,我便告诉殿下,我宁渊从头到脚,一直就是这么冷酷无情的人。”
大概是因为大夫人没有按计划被带过来,宁渊心里挂心白檀,又因为呼延元宸居然帮宁萍儿说话让,他心里窜起了一股火气,当下便硬邦邦地道:“不妨再告诉殿下,刚才那女子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是我把她骗到这里;至于那个施bào狂徒,也是我事先安排好的,你所见的整场bào行,完全由我一手促成,我就是要让我的妹妹名节尽毁,殿下觉得,这算不算冷酷无情呢?”
说完这么一大串话,宁渊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他不怕将这些告诉呼延元宸知道,即便呼延元宸传扬出去又如何,他没有证据,而鲁平又的的确确觊觎宁萍儿,郎有情妾有意,宁渊自问不必担什么g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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